首頁 > 鹽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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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就在她渾身開始冒汗,一腳跨過他身子,已經成功了一半時,他那緊閉的眼睛忽然張開——

  「啊!」

  她被嚇到,才驚呼出聲,人就直接失去重心地往下趴跌,正巧精準地覆蓋在他身上。

  他笑了,這回可是一個邪惡且曖昧的笑。

  「我本想體諒你身子不適,畢竟你今天還有點發燒,可顯然你比我還急哪,樂樂。」他朝她眨了眨眼。

  夏絮樂的臉整個脹紅。「我……哪有?你幹麼那樣叫我?」

  「不叫你樂樂,難道要稱你夏姑娘?然後每次都說『夏姑娘,我可以摸你這兒嗎』,這樣不會更奇怪嗎?」他說著一手扣住她後腰,一手抽去兩人之間的絲被,然後大掌還一把扣住她的臀,將她按壓在他身上。

  夏絮樂狠狠地倒抽口氣。

  他……形容的那情景好不正經,偏偏又如此引人遐思。而他的動作……天哪,讓人想不懂都不成。不行不行,這人可是她的仇人,她得忘記那些莫名其妙的畫面,那些曖昧的、引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你放開我!」她被扣在他身上,整個人可以說是趴在他的身體上,每個動作都會讓她碰觸到他,尤其是他上半身根本沒有衣物,害她的耳根子紅到不能再紅。

  「我建議你不要太激動,否則我很難不『激動』。」他的聲音嘶啞,慵懶的語氣下帶著一絲緊繃。

  她忽然停住不動了,因為她清楚地感覺到身子底下有某部分奇怪的變化。她的眼睛睜大,眼底有一絲新浮現的好奇,混在羞窘中閃閃發亮。

  東方奪暗自呻吟一聲。

  她看起來像是很想去碰碰那新奇的變化,而他光想像就覺得所有的血液都往下身衝去。

  「可惡。」他低咒著夾住她的身子翻身,將她整個人圈抱在懷中。然後將她的頭拉靠在他肩膀上,就再也沒有動了。「睡覺。」

  她僵硬地任他扣住她。

  她雖然不識情慾,但也不是笨蛋,她知道東方奪在忍耐著,似乎他原本並沒有打算佔有她。如果她現在傻得去挑釁他,那麼後果會怎樣,她雖不明白細節,卻也能猜得到。

  可是她的全身緊繃,根本沒有辦法睡著,思緒也跟著飛揚了起來。想起自己如此軟弱,任他掐圓捏扁,她就很氣自己。這男人明明對她很壞,她跳下江時就在心裡發誓要自己恨他一輩子,為何一遇到他,她還是軟弱了?

  是因為他那時常出現的無言凝視,似乎眼底有著難以言喻的憐惜,還是因為他與她在一起時那不經意的溫柔呢?雖然他沒說什麼甜言蜜語,有些話甚至還教人跳腳,但是自從她被他救上岸後,他對她可說是照顧得無微不至。

  只是她能夠就這樣原諒他嗎?他現在對她好,以後難道就會一直對她好嗎?她知道自己該有點骨氣,否則在這場對峙中,她就是完完全全的輸家了。可是想起自己的軟弱,她不禁難過得眼眶都紅了。

  她沒有哭出聲音,但是東方奪還是察覺了。

  「不准你再偷偷哭泣。」他低頭勾起她的下巴,強悍地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他那強悍下的溫柔讓她情緒崩解了。

  「我恨你……我不想原諒你,你對我很壞,我不想原諒你的……」她的眼淚狂掉,聲音中有種歇斯底里。

  他的反應很冷靜,只有眸子裡的光芒變了,眼底有著難以察覺的歉意。他伸出手橫到她面前。「那就不要原諒我,那就恨我一輩子。但是我不會放你走的!」

  他那誓言般的話語讓她被打動了,她張開淚濕的眼睛,望著他伸過來的手腕間:「你做什麼?」

  「讓你咬啊!你咬過我的嘴,咬過我下巴,這次隨便你咬哪裡。恨我沒關係,想到時就咬我洩恨,直到你不再覺得痛苦為止。」他迎上她的目光,態度平靜卻堅定。

  她愣愣地看著他,被他的話震懾住了。

  然後她抓起他的手,瞪了他—眼。「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忘記你對我做過的事嗎?以為我不敢咬嗎?」

  她張開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之深很快地讓他的手破了皮、見了血。她的舌尖都嘗到了血味,還是不肯鬆口,不斷地加深那傷口,不斷地折磨著他。

  他動也不動,迎向她的目光是那樣充滿包容。她氣恨他的平靜,換了個地方再咬了一口,這次還是破了皮、見了血。

  最後她累了,鬆開嘴巴後看到那兩排清楚的齒印,知道說不痛是騙人的,但他沒吭聲,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耍脾氣的小娃兒,一點都沒有報仇的快感。

  「不咬了嗎?」他輕聲問道。

  「哼!」她撇撇嘴,翻過身去背對著他。這人根本故意想用這招騙她心軟,他恐怕也很明白她對他有了感情,明白她的弱點。

  「那麼睡覺吧!」他從她身後圈住她,那只還流著血的手圈在她的腰上。

  她僵硬地躺著,知道他手還在流著血,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管他。但是當她緩緩睡去的同時,她也明白了自己在這場角力中注定要輸了,她恐怕是愛上東方奪了。

  無論是恨還是愛,東方奪早已佔滿了她的心思。從相遇開始,他就激起了太多太多強烈的情緒。當她察覺到時,想退開,卻已然來不及。而今她也只能承受他帶給她的種種情緒衝擊。

  只是她現在倦了,等她睡醒,再來想這些問題吧!

  *** *** ***

  夏絮樂醒來時有點茫然。

  她望著雕工細緻的床頂,眨了好幾下眼睛,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方。隨即因為記憶的回復,她還沒有任何動作,臉就再度脹紅了。她毫無困難地想起昨晚自己趴在東方奪身上的一幕。

  天哪,真是丟人。

  明明她還打算嚴正指責他的意圓,誰想到他沒動手,她倒顯得像在鼓勵他一樣。喔!她明明就氣恨這男人,怎麼可以讓他擺佈呢?她怎麼能忘記他之前對她做的那些過分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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