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你聽我說!」他身子勇猛強壯,不怕她這幾個花拳繡腿,但她死命的打,哭得梨花帶雨,卻讓他怎麼瞧就怎麼不忍心。
「我才不要聽!壞蛋!沒良心的壞蛋!你知道我一個人把央央帶大有多辛苦嗎?你知道當央央生病時,我一個人有多害怕難過嗎?你知道我是怎麼每天哭泣,害怕自己帶不了一個小孩而總是失眠嗎?央央好不容易被我養到四歲了,他本來很愛很愛我的,卻因為你的出現他就不要我了……」
「你這個壞蛋!偷偷的把他從美國帶回台灣卻不告訴我!你是不是想把他藏起來讓我找不到他?該死的你!你有沒有良心?你怎麼可以背信忘義?沒有了央央,你要我一個人怎麼過日子?是不是要我去死了你才甘心?」
她又打又捶,手痛比不上心痛。
聶焰卻在下一秒鐘扣住她的雙手——
因為那雙纖細白皙的手死命的打他而紅成一片了,再下去,怕她整雙手都會腫起來。
「不要再打了,這樣你會受傷的。」他盯著她動人的淚顏,好想好想把她緊擁在懷,用吻拭去她的哀傷。
他那是什麼眼神?
幹什麼這樣瞅著她?
好溫柔好溫柔……她才不要讓他迷惑!
駱向晚試著要抽回手,可是他抓得好緊,讓她忍不住淚汪汪的開罵:「是你怕痛吧?那你打我好了,快回手啊!把我打死,就沒有人跟你搶央央了!」
「駱向晚,住嘴。」實在快被她氣死,真是出口沒好話的傢伙!
他把央央接回台灣,為的除了是他很想兒子這個理由之外,還有是他更想她!他一點都沒有把握她會留在他身邊!他一點都沒把握她還會出現在他眼前!只有把央央放在身邊,她才一定會找上門來……
這實在是一個很可笑的理由,他不想說出來被她笑,但卻是他真真實實的感受與想法呵。
偏偏,她不懂。還說什麼死不死的……真是欠揍!
「我不要!我就是不要住嘴!你打我啊!」她現在很想跟他同歸於盡,真的,一起滾到山下去也不錯,至少這個男人被她當墊背,就算他再壯再猛,也決計好不到哪裡去!
「你好樣的!老是要挑戰我是嗎?」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俐落的好身手簡直可以媲美電影裡頭的007。姿勢漂亮不說,而且壓制對方的角度也拿捏得恰到好處——不容許對方有逃脫的空間,也不會把她給壓疼。
結實有力的精壯身體緊密的貼著她細緻的柔軟,駱向晚可以深刻的感受到對方每一秒鐘脈搏的跳動,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熾熱得想要殺掉她的眼神……
她喘息著,卻動彈不得。
他瞪視著她,腦袋瓜裡盤算著要拿她怎麼辦?直接在這裡要了她?還是先把她扛回堡裡打一頓再說?
「你想怎麼樣?」明知道這句話很挑釁,可她就是忍不住就把它給從小嘴裡迸出來。
「你希望我對你怎麼樣?」直接說,他也比較好辦事。
駱向晚瞪他,要她說是嗎?那她就不客氣了!
「拿開你的髒手!移開你的髒身體!滾開我的視線!我不想再看到你!」辟哩啪啦一串,罵得聶焰沉了臉。
「你的意思是,你以後都不會來牧場看央央了?所以說,我們兩個官司也不必打了,央央現在這一秒鐘開始歸我,你無權過問?」
呸——
她吐了一口口水在聶焰俊美無儔又充滿野性的臉上。
她被他激怒了,已經到了瘋狂的邊緣。
他也被她惹毛了,無法再當個謙謙君子!
「你這個野女人!」竟敢對他吐口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他等不及扛她回去打屁股了,現在就打……
可大手摸上她的臀就馬上改變了主意,完全不受他這個主人的控制,轉而掀起她的裙擺,撫摸上她光滑如絲綢般的大腿……
「你這個大色豬!放開我!」她氣極羞極,又難以抵擋那隻大手帶給她的愉悅感……只好對他又踹又踢,希望自己不要那麼不爭氣的臣服在他的魔掌之下。
好吵!
聶焰皺眉,索性封住她的嘴——
*** *** ***
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
她不知道該拿什麼臉去面對這個男人?
她是被他牽著走回牧場的,還沒走到古堡的大門,就看見一朵小小的身影朝他們飛奔而來。
是央央,她的央央。
沒有像以往一樣蹲下身朝他伸出雙臂,準備迎接他衝進她的懷裡,是因為她潛意識在害怕著——央央衝過來要抱的人不是她,而是聶焰。
「媽咪!媽咪!對不起!媽咪!」央央衝過來抱住她的大腿,眼眶紅紅,鼻子也紅紅,仰起頭來見媽咪還是沒有要蹲下來抱他的意思,小嘴兒一癟,又要哭了。「媽咪真的不要央央了嗎?」
駱向晚的淚瞬間落下,跪在他身前抱住了他,緊緊地,有著失而復得的喜悅。
她承認自己很小家子氣,很不夠格當個媽……
這麼這麼的愛她的央央,她怎麼捨得讓他失望和哭泣呢?
「是媽咪對不起央央!是媽咪沒有想到央央的感受,是媽咪對不起你!媽咪不會再這樣了,我保證不會了……媽咪只是因為太愛你了,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嚇到你了……真的對不起。」
聶央直搖頭,小手安慰的拍拍媽咪的背。「媽咪不哭,央央愛媽咪,永遠永遠……如果媽咪真的很不愛爸爸,那央央就不要爸爸了……這樣可以嗎?」
聞言,駱向晚詫異的僵住了身子,聶焰則兩手環胸,不知道該氣這小子翻臉比翻書還快?還是高興這小子哄女人開心的本事實在一流?因為此刻這個小傢伙邊說還邊跟他這個他不想要的爸爸猛眨眼呢,就是怕他聽了會生氣。
嘖,人小鬼大的傢伙!吃定了他娘刀子嘴豆腐心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小鬼倒比他還要瞭解駱向晚,知道這麼說,駱向晚會愧疚到根本不可能不給他一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