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落在她唇上,放肆的大手卻扣緊她的纖腰,讓她下半部整個貼緊自己。
她無法不感受到那昂揚在他們之間灼熱的巨大,她腦子缺氧,身子發暈,渴望被愛撫、渴望被親吻的疼痛感,讓她終是忍不住輕泣出聲。
他以為,他吻疼她了,事實上也沒錯,他咬破了她的唇,她也咬破他的,兩個人半斤八兩,不過,她終究是個纖細荏弱的女人,她一哭,他就心軟,雖然他的身體非常渴望想要繼續,該死的渴望著!
「別哭了……」他輕輕吻去她的淚,嗓音溫柔,吻掉她的淚之後又去吻她嫣紅似血的唇,用他的舌舔著她的上唇,又滑過她的下唇,再一次密密的吻住那兩片顫抖的唇瓣。
他忘了先前之所以吻她是因為氣得想要懲罰她,他忘了他吻她的目的是要她閉上嘴,冷靜下來好好的跟他說話。
他什麼都忘了,只是專注的品嚐著這久違的甜蜜,像以前她哭的時候那樣憐惜的吻著她、疼著她,除此之外,什麼都忘了……
奇異的,懷中的女人不再掙扎了,而是顫抖。
淚,卻流得更凶。
「向晚……」他溫柔低喊著她的名字,就像以前每一次溫存時那甜蜜的呼喚。
「不要這樣叫我!」她低吼出聲,身子虛軟的站立不住而倒在他懷裡。
她不要他的溫柔!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該死的這樣吻她、這樣抱她、這樣溫柔的叫著她?他怎麼可以?
心,因回憶而痛著,卻又再一次為這個男人而顫動。
她不要這樣,不想在未來的某一天,又要再狠狠的痛一次……
「為什麼?你已經有了別的男人?」他屏住氣息的望著她,胸口因為這個答案的可能性而隱隱揪著。
她的身子一僵,離婚時他帶給她那種不愉快的感覺又回來了,方纔的溫存甜蜜,方纔的溫柔親密全都在轉眼間消失不見。
她多傻呵,怎麼可以再沉浸在這個男人的溫柔裡?
他的溫柔背後所帶給她的將會是更深刻的傷痛呵,她忘了嗎?
駱向晚咬著唇,在他懷裡一動也不動的偎著;她還沒準備好下一步該怎麼走,就只能這樣維持現狀。
「如果是,為什麼不結婚?」終究,聶焰還是把悶在胸臆間的疑問給問出口了。
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在意,也不必在意,沒想到事過境遷這麼久,他還是如此的耿耿於懷。
天知道,他竟然還如此熟悉著她的身體、她的氣味,還眷戀著她在他懷中難以自已的聲音,就像,這五年來他們從來不曾分開過;就像,他跟她還是夫與妻的關係,什麼都沒有改變過。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還愛著她嗎?還戀著她嗎?他一點都不想承認這一點!那像是對自己的背叛!
明明決定捨棄的,他從來不曾後悔過,不是嗎?萬萬沒有理由對她還有眷戀……
除了生理上的,他控制不了。
是的,他有好一陣子沒碰女人了才會如此。聶焰自我安慰著。
駱向晚不懂他的內心掙扎,事實上,她覺得他問的問題很好笑,也很刺耳。
她仰起臉,還帶著淚痕的容顏突然笑若桃花,冷道:「你不是說我水性楊花嗎?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可能再踏進婚姻的墳墓,然後再讓自己的老公休掉自己?這樣的經驗一次就夠了,你說對吧?前夫。」
他皺眉,為她突來的花癡表現。
她笑得更野了,因為非常得意自己可以輕易惹他不快。
「所以,你現在究竟有沒有男人?」這個問題才是他現在必須面對的重點,過住的不堪回憶,他不想再提起。
「好多,多到數不清,放眼望去——」
「駱向晚,我的耐性有限。」他不想聽她胡扯。
「我也是,所以我們今天的會談結束了?晚安。」她從他懷裡起身,笑著跟他揮手說掰掰,轉身就走。
「我話還沒說完。」巨大的身影擋在門口。
駱向晚沒了笑意,定定的瞅著他。
「既然你不想再跟別的男人結婚,而我們在床上一向又都很契合,為了我們的兒子,你是不是願意再嫁我一次?」這一回,他說得婉轉而且還帶著些許的懇求意味。
他希望她答應,那麼他的問題就解決了。他想要陪在兒子身邊,每天都可以看到自己的兒子,而她跟他結婚,可以讓他達到這個願望,也同時可以不必讓兒子失去媽媽,兩全其美。
「你在跟我求婚嗎?」她冷冷的睨著他。
在床上很契合?這種話他也說得出來?!可惡!
他看了她良久,不太情願的點頭。「對,請你再嫁我一次。」
駱向晚笑了,皮笑肉不笑的那種笑。「我如果答應你有什麼好處?」
他一愣,彷彿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來,俊臉驀地一沉——
「你想要什麼?」
「聶氏財團所有的財產。」她對他微笑的眨眨眼。
明知這是這個男人給不起的天價,條件當然是開給這個男人氣的。他給不起,她拍拍屁股走人,也不算對不起他剛剛看似很認真的求婚了。
多麼渴望他是因為深愛著她,捨不得她,依然眷戀著她,所以才跟她求婚的;可結果偏不是,他為的是他兒子不是她。
不過,不管他是為了愛她而想要再娶她一次,還是為了兒子,她的答案都一樣:不可能。
因為很愛,所以會很痛,因為已經狠狠痛過一次,所以沒法子再承受一次……這道理,沒受過傷的人怎麼能懂?
半晌,她聽見聶焰極為淡漠的回應——
「我可以給你該屬於我的那一份聶氏財團的財產,不可能再多了。」聶家有三兄弟,財產自然得分三份,他能給的也只有屬於他的那一份。
她看著他,為他的大方而有些動容。
聶焰本來就不是一個小氣的男人,事實上他很疼她,只要她喜歡的東西他一定二話不說的買給她,但她真的沒想到他可以這麼大方的把那三分之一的聶氏財產送給她,這絕對不是一般男人可以做到的事,可,她還是消受不起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