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扭,似乎覺得扔到垃圾桶還不夠,長腿往前一跨,把垃圾袋打包封好,當下決定立即處決。
望著莫名其妙發火,然後又莫名其妙拎著一袋垃圾走出去的男人背影,於昭喜發愣許久,而後為他這種可笑的行為,情不自禁笑了出來。
不過就是一張CD嘛!怎麼可能有洗腦作用,真是敗給他了。
但也證明了,這個男人真的很在意她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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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花野平安無事,雖然有些事情尚未交代清楚,既然他不想讓自己牽涉太多,於昭喜也沒多問。
要到日後聯絡他的電話,於昭喜也乖乖回到事務所上班。
只是不過一天的光景,她卻意外接到一通電話。
是上次那位在海達企業見過面的男人通知她——花野的爺爺在醫院過世了!而花野近日要著手辦理喪禮事宜,短時間可能沒辦法與她聯絡,她若有什麼事情直接與助理聯絡就好。
接連下來整整一星期的新聞都與海達股份繼承相關,每每看著電視上花野面無表情面對記者的提問,於昭喜就為他擰著一顆心,心疼他每天為公事如此煩惱,還要煩心在爺爺的遺產上。
不過這些藏在心底的心疼都比下上聽見喪禮上某人的發言,讓她胸中一股無形怒火驟然爆發。
「我堅決不同意把海達的股份全部交給花野,雖然他是長孫,卻也是最沒有資格繼承我父親遺產的人,這幾年來當我父親身體不適,海達需要有人幫忙維持運作時,花野根本就在外面逍遙;直到我父親去世前才出現,擺明著就是來爭家產的,所以我會發起海達股東會議,共同抵制讓花野成為領導人,他根本不配!」
這個男人……這個聲音……
就是那天在客廳裡同花野大小聲的男人,也是花野的叔叔。
是親戚說話卻如此不饒人,她開始懂了為什麼花野在對待其他人時,會是那樣冷漠的態度。
「娟姊,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在她話落的同時,一份報告扔到了她手上,在林娟眼神示意下,她瞄了幾頁,隨即訝異望著一屋子的人。「你們……」
陳雄一聳聳肩,「那傢伙雖然偷吃我的蛋糕,把我氣得牙癢癢的,可好歹也同事幾年了,出了事要我袖手旁觀也說不過去,我們的私人恩怨也得等他回來才能報。」
藍星也湊上來道:「不是只有你關心阿野,我們也想知道那傢伙出了什麼事情,就等你開口,好把花野的資料交到你手上。」
原來大家早私下去調查了花野的背景,她一直以為他們完全不關心。
回以一個感動的微笑,她急忙回到座位,心急的開始翻閱。
半小時過去,於昭喜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娟姊,今天下班前,可以幫我去花房注意一下嗎?」
下一秒,她人已經不在座位上。
「瞧小不點心急的模樣,連跟我們說聲再見都沒有就跑了。」嘖嘖,真是女大不中留。
「我看她這一去,可能要好幾天後才回得來。」
眾人互瞄一眼,三個男人同時發出好大的一聲「耶」!
這下子,把小嘮叨趕走了,反正老闆又不在,那大家還留在這裡幹嘛?放假去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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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遇到痛苦受傷的挫折,會沮喪、會傷心,會失意;有人遇到傷心難過的事,會哭、會叫、會罵;可是偏偏就有人把所有情緒都吞下,表現得一點都不在乎。
花野就是後者。
她從不知道花野身後壓著一個如此沉重和痛苦的記憶——他的父親在三年前因墜樓過世,表面上看來,這是一樁家庭不幸事件,可背地裡,卻是他叔叔一手策畫出來的詭計,為的就是奪取家產。
利用花野父親率直的個性,騙取他的信任,設下詭計讓花野父親被冤枉和海達敵對公司有往來,繼而離間花野父親和爺爺之間的關係,讓花野爺爺對自己的兒子失去信任,將他趕出公司。
花野叔叔一方面掌握大權,一方面又設計更多的陷阱讓花野父親上當,讓花野毫無經濟來源的父親負債纍纍,最後也算間接逼死花野的父親。
另一方面,花野的叔叔又怕爺爺把遺產留給長孫,再次設下詭計挑撥花野爺爺和花野間的感情,利用花野父親的死大作文章,使得花野和爺爺鬧翻,最後負氣離家。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過於親人的背叛!
她無法想像當時知道真相的花野,內心做何感想?這是生長在正常家庭裡的孩子所不能體會的;她雖然也無父母,從小跟外婆一起生活,但是卻也過得知足快樂。
在他歡笑的面具下,心裡藏了多少難過和憤怒,還有寂寞,難怪他總對她說,這個世界就是人騙人的世界。
她的胸口一緊,他是用什麼心情在說這句話?
那天,他說好在有她陪他,這幾個字此時卻如刺般深深的插在她的心口上,為什麼不願意告訴她他的心事?為什麼不要她跟他一起分擔他心中的不快難過?一個人這樣硬撐下來不寂寞、不痛苦嗎?
此時此刻,她好想見他一面,五點就在他家門前等候,卻一直等不到他的歸來;狂打電話給花野也沒接通,她不知道他人在哪,卻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可能見到他的機會,所以她還是默默守在他的別墅外。
九點了,就在她放棄等待的時候,蜿蜒的山路出現了車燈。
轎車在她身前停了下來,車燈讓她睜不開眼,無法看清眼前景物,但車內的人卻將她看得一清二楚。
「小喜子!」花野慌張下車,來到單薄的身子前,先不管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急忙脫下西裝外套往她身上套,劈頭道:「你不曉得山上的夜晚會冷嗎?怎麼連薄外套也不披就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