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名花好想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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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她苦笑著,「你以為我喜歡站在這裡當笨蛋嗎?」不就是心急想見他。

  話才落下,那雙再熟悉不過的手臂便環抱住她。「你就是笨蛋!」

  溫熱的氣息吹拂著頭頂,寬厚的懷抱貼上她略顯單薄的身子,他知道她為何而來,爺爺去世的新聞她應該知道了。

  先將車子駛入車庫,趕緊帶著她進到屋裡,再送上一杯熱茶暖暖身。「來之前你該打電話告訴我,這樣就不會讓你在門前傻傻等了。」他往她身邊一坐。

  「我打了,還打到爛了!」她指控著。

  他一愣,掏出手機一看,「抱歉,原來我的手機沒電了。」

  於昭喜望向他眼中的疲憊,口氣不自覺的放軟道:「你還好吧?」

  「我?當然好,能見到你親自跑來看我,我都開心死了,哪還不好?」他笑咪咪道。

  這個笑容,看在她的眼中卻顯得相當刺眼。

  放下暖手的茶杯,她不知所措的瞅著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慰他。「不要逞強好不好?要是難過你就說出來,有我陪著你。」

  小臉滿是心疼,令花野胸口一暖,把可愛的員工一把撈進自己懷裡,軟呼呼的嬌軀抱起來就是舒服,可以驅散壓在胸口的窒悶。

  「相信我,我真的很好。」他輕輕一抿唇,「就是有那麼點不痛快,只是一點點喔!是那個人害得我失去父親,現在兩腿一伸就去了極樂世界享福,他以為我會捨不得他嗎?

  「不!我才不,我甚至一點都不難過,心情也輕鬆許多,真的,只是有些事讓我難以忘懷,就像那首歌叫什麼名字來著……」

  他輕輕哼了起來。

  一首旋律簡單的老歌,卻聽得她想哭,小手緊緊圈住他,命令道:「花野,別再唱了!」她聲音一梗,緊閉上雙眼阻止淚水垂下。

  他一頓,過了好半天才再度開口,「我不在乎的,我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

  他的口氣是輕鬆的,可是環在她腰間的手勁卻大得不像話。

  「不在乎的話,你又為什麼一直要催眠自己不停的說呢?」他的歌聲、他的口氣明明就是說他好在乎——他的心在哭!

  他啞著聲道:「那個老傢伙真卑鄙,先是讓我恨透他的無情,卻又在臨終前,對我說了「對不起,請原諒我」幾個字!」讓他的恨變得如此不乾脆,他真的好生氣。

  「你老嫌我唱歌唱得難聽,我告訴你,我爺爺唱歌才更難聽呢!從小他就喜歡把我這個可愛的小孫子騙到音響室,被迫和他一起聽老歌,我會喜歡那些老歌還不是因為受到他的荼毒,你說說,我這個孫子很可憐對不對?」

  「最可惡透頂的是,他輕易就相信了謠言,卻不肯相信我父親,因為他,我父親落得這樣的下場,最後他竟然用那幾個字來打發我,還不讓我回答,人就跑到西方極樂世界去,我管他去那裡做什麼,賴在西方不回來我也一點都不在乎!」

  她靜靜的聽,明白他心情的矛盾,他是氣他爺爺的,可是在他心裡對爺爺還是有一分敬愛,而就在這最後一刻,他爺爺悔恨了,想懇求他的原諒。

  「我不會原諒那個我稱為叔叔的男人,當年我不知道所有事情,一心只為氣爺爺所以出走;但既然我現在回來了,就絕對不會讓他好過。」薄唇微微往上挑,勾起一個帶著危險的笑容。

  這樣無情的花野令她心驚,她一雙纖纖玉手移到他的臉上,把他的臉部肌肉調整好,不許他露出那種笑容。「不要這樣笑,好醜陋,我知道你心裡一定不好受,但是這樣怨恨就真的能讓你心中的傷痛離開嗎?」

  他低頭,見到她眼中的懇求,心中那塊恨和痛竟逐漸地被平撫,好似有她在身邊陪伴,報復已經不再那麼重要。

  「我會跟你分享你所有的不快和難過,但是就是不准你再這麼笑了。」

  嘴角的線條因為柔柔的嗓音而軟化下來,他的聲音恢復成她所熟悉的口吻,「好好好,別再捏了,我的俊臉都快變形了。」

  確認他的心情平復許多,她才俏聲問道:「你說因為爺爺生病所以回到海達,等你爺爺喪禮過後,是不是就會回來事務所?」她只希望花野能盡快回復到以前的花野。

  「等我從我叔叔那邊拿回我母親的玉墜子,我就回去。」

  「玉墜子?」

  「是呀!這個玉墜子可是我媽媽要傳給媳婦的寶貝咧!說什麼也要搶回來,不然我以後要送什麼給我老婆?」他朝她眨眨眼,意思很明顯。

  「什麼送老婆,別鬧了!」於昭喜臉微微一紅。

  「別小看這條玉墜子,這是我父親送給我媽的傳家之寶,這裡的一切我都可以捨棄不要,唯獨這個玉墜子非搶回來不可,它對我的意義相當重大。」他輕輕一歎,「起碼,它是唯一能讓我想起父母曾經擁有的幸福……」

  於昭喜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為這個男人深深的心疼起來。

  「我警告你,別再跟我講任何故事,我不想聽,你這傢伙最會加油添醋,一個小事情可以被你說成人間慘劇,我才不想被你騙哭!」放完話,她把頭埋入他的懷中,小手緊緊捫著他的腰,用著警告的方式不准他提起那些傷心事。

  一陣低沉的笑聲從他的嘴裡發出。「唉!好不容易有機會讓我表白深情時刻,你居然這麼不賞臉。」有她在身邊陪著真好,他可以放鬆一切,什麼都不用去想。

  「誰教你這個人就是不正經,嘴巴裡面吐出的話十句裡九句都是假的,當然不值得信賴。」

  聽著女人熟悉的說教聲,他的眼皮不自覺沉重起來,「你知道嗎?就是這個傻呼呼的天真性子,讓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你……」

  讓人當成抱枕的於昭喜卻因為他這句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伸出手心疼地把睡著的他擁緊,不介意他就這樣靠著自己熟睡。

  十句裡面剩下的那一句,恐怕就只有對她的感情了,絕不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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