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聽見了沅沅哀戚欲絕的叫聲。
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他的意識也開始模糊……
☆☆☆
咦!是他看錯了嗎!?否則那妖婆怎會……融化了!?融化!?真是怪哉——
他忽地睜開了眼,四周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眼前的情景好熟悉,不過他卻一時想不起來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有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他——竟然沒死!?
他試著要坐起來,發現身體的狀況還不錯,只是行動稍微遲緩了點。
啊!他想起來了!這裡……不就是展鴻商行最北的據點,也是離北武林最近的地方——鹹安城的別館嗎!?
急促的腳步聲忽地響起,當宋心豪想轉頭看看來人是誰時,一道人影已經撲上來抱住了他,抱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我都快被你給嚇死了!」
「心傑!?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不來行嗎!?」宋心傑老大不高興地碎碎念:「說什麼要來談生意,結果生意沒談成也就算了,還把雪蛤丹送了人、內力也送了人,把自己弄得奄奄一息,連命也差點送人了!」
「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宋心豪無辜地說道。
「你知道你在床上躺了多久嗎!?」
「呃——」
「一個月!足足一個月了!」宋心傑眉頭凶狠地皺了起來。
「一個月!?」宋心豪聽了也忍不住倒抽一口氣,「那沅沅和陸海峰他們呢!?他們怎麼樣了!?」
「你看!又來了!自己的命都快沒了,居然還有那個心情去關心別人怎麼樣了!」宋心傑又擺張臭臉碎碎念了起來。
「好了,你就快點告訴我吧!」一個月了……他們不會成親了吧!?
「說到那兩個傢伙我就有氣!我已經不准他們踏進別館半步了!」
「什麼!你——你是怎麼搞的!?你向來不會那麼待人的。」宋心豪訝異地看著他。
「那也要看是什麼人而定,難道你被他們害得還不夠嗎!?」
「心傑,你誤會了。」宋心豪歎口氣,「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就算你是心甘情願的,他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當墊背!咱們兄弟一場,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抱歉,我當時只想著要救人,沒考慮那麼多。」
「說到那兩個人我就有氣!你都已經昏迷不醒、命在旦夕了,他們卻好像沒事人一樣,還在忙自己的事!從現在開始,我要嚴格禁止你跟他們那種人來往!」
「那他們——成親了嗎!?」
「成個屁!」宋心傑恨恨地罵了聲,「你以為我會准嗎!?」
宋心豪驚訝地看著自己胞弟那張鐵青的臉色,這小子這回似乎是真的動怒了。
「好了啦,別氣了,我這不是好好的!?」
「我連自己的那顆雪蛤丹都給你用了,要是再不好的話,我準備要去宰那兩個傢伙抵債了!」說到這,宋心傑臉色又黑了幾分。
「對了!那個妖婆呢!?」
「死了!」
「死了!?」宋心豪一雙眼頓時睜得老大,「怎麼死的!?當時我們三個都沒能力再抵抗她了呀!」
宋心傑突然露出悶笑的表情。
「怎麼摘的!?你那是什麼表情!?」
「如果你一定要問的話,那小弟只好告訴你了……你的血噴到那妖婆身上,那妖婆練的是五毒掌,性屬於至陰至毒,碰上你這至陽至剛的……『童子血』,立刻打散了她的功體,然後就——就——哈哈——」宋心傑忍俊不住地放聲笑了起來,「我說老哥,我都不知道你年紀一大把了,竟然還是個童子雞!耶!那你每次陪人到妓院都幹嘛去了啊!?」
「閉……閉嘴!」宋心豪俊臉立刻紅了起來。
天啊!讓他死了吧!他以為這事兒永遠不會被人發現的!
宋心傑邊笑邊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脈息,「唔——你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幸好你體內的真氣並未全部散盡,等你傷好了再慢慢運功調息,假以時日,恢復功力應該是沒問題的!好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回——回家!?」
「怎麼!?難不成你還想待在這裡!?」
「我——」他似乎也找不到留下來的理由了。可是,他好想再見沅沅一面,確定她是否安好。
「你休想!」宋心傑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就算用押的,我也要把你押回商行去,除非那女人親自到商行來道歉,否則我絕對不容許你再跟她有任何瓜葛。」暗影堂門主向他低頭,哦嗚——這是多麼好玩的一件事呀!
宋心家搖了搖頭,「不能這樣,她沒錯,而且我們也再無瓜葛了——」
「沒瓜葛那就更好了!那種人最好是有多遠就離多遠!」
「那——」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張羅一下,咱們明天就出發。」
尾聲
三個月後
夜色沁涼如水,宋心豪站在院子裡人造湖的涼亭中負手而立,直到二更的打梆聲傳來,這才慢慢地踱回自己房裡。
他輕歎口氣,關上房門。回到蘇州後,他沒有一天不夢見沅沅,總是睡睡醒醒,相思愁緒一天比一天深……
朦朧的月光照進房裡,他一看清房內情景後立刻嚇了一跳。
一道黑影正坐在床沿!
「你是誰!?」
他沉喝道。
「舞媚媚。」
黑影站了起來。
「嗄!?」
想到自己的功力尚未完全恢復,宋心豪直覺就是轉身立刻奪門而出。
背後噗哧一聲嬌笑聲傳來,油燈燃起,照亮了屋內,「這是那天奮不顧身救我的人嗎!?瞧你怕得跟什麼似的!笨蛋!」
宋心豪轉身,發現朝思暮想的人兒就在眼前,真是又驚又喜,「沅……沅兒!?真的是你!?」
「不是,我是舞媚媚啦!」她又哭又笑地撲進他懷裡。
「舞媚媚只會奸笑,才不像你這眼淚鼻涕亂糊一通的奶娃兒樣呢!」
他緊緊抱住了她,朝嬌軟的紅唇吻了又吻,「你——怎能來!?告訴我,我是不是在作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