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子沒問題,他不可能對必夏胡來的。」雷廷閃得快,才沒被他擊中。
「你又知道他沒問題?再怎麼說他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只要站在必夏的身邊,他都覺得礙眼得想要拔掉。
「嗯哼,這麼說也對,好歹是男人……然後呢?你想怎麼做?把必夏抓回來,還是讓必夏喝醉了,跟著小殿子一起回家?」
「你要我用什麼臉去見她?!」她根本就不理他!
兩人的關係在瞬間蕩到冰點,全都拜眼前這男人所賜。
要不是他從中作梗,他跟必夏的關係不會變得這麼尷尬。
「你啊,既然佔有慾這麼強烈,就直接跟她明說嘛,想接她回來,就直接去嘛,天天在家裡喝悶酒做什麼呢?我可沒好心地要替你傳話喔。」雷廷呵呵笑著,不把他的痛苦當一回事。
封弼其陰沉抬眼。「我知道,你喜歡她嘛。」
「沒錯。」
面對他沒有隱瞞的回話,封弼其情緒複雜地捧著臉。「你到底想怎樣?你特地回國是為了要拆散我跟必夏?」
「我看起來有那麼無聊嗎?」雷廷替他倒了杯開水。「只不過剛好有工作找上我,又聽岱爺說了一些你們的事。」
「但是,我娶了必夏,你確實是心有不滿吧。」接過茶杯,喝了兩口開水,略降體內不斷飆高的火焰。
「不到心有不滿,不過五味雜陳倒是真的。」雷廷坐在他身旁,細長美眸噙著邪氣直瞅著他。
「還說你不是回來搞破壞的。」封弼其被他過分邪魅的眸色給瞧得渾身不自在。
「破壞嗎?」雷廷故作輕鬆地笑喃著。「倒不如說我是回來圓夢的。」
「圓夢?」封弼其撥開滑落額間的劉海,突覺他貼得很近。「幹麼?」他眉頭微蹙,一臉為情所困、消瘦頹喪的模樣。
雷廷笑而不答,靠近、靠近再靠近,直到他的唇貼上他的。
封弼其瞪大眼,氣息交融著,驚詫之餘,舌竟鑽入口中,鎮魂般地定住他的靈魂,讓他無法動彈,只是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任由他吻技高超地舔吮渴求,甚至至是……
「封弼其,你是死啦!難道你就不會反抗嗎?!」
砰的一聲,客廳的門被用力推開,羽必夏震怒難遏的嗓音殺進他的耳裡,下一步,他被一道力道扯開,而眼前的雷也被另一個人揪開。
他,還在震駭之中。
他,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開始懷疑自己酒喝太多造成了幻覺,然而,雷的氣味還殘留在他的唇舌之間……他怔愣地輕撫自己的唇,臉色驟青,濃眉緊皺得像是要打結一般。
「你摸什麼摸?難道你真的喜歡雷吻你?!」她氣急敗壞地吼著。
小殿子說,這世界上的男人有七成以上都有同志傾向,只是有開發跟沒開發而已,而瞧弼其那傻樣,難不成他是屬於待開發的那一區?!
「我……」他還在錯愕累積中的流沙之中無法回神。
羽必夏氣得牙癢癢的,抬眼瞪著雷廷。「你好大的膽子,真的敢對弼其下手,你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是你叫我夾去配的,我有經過你的允許。」他一臉無辜。
她驀地語塞,自覺理虧。「那是氣話,你明知道我只是在說氣話……等等,我不是要跟你談這個話題,為什麼小殿子會說,你跟弼其根本沒有交往過?」
雷廷微挑起眉,回頭看著把他抓住的小殿子,噙著笑意的神情讓人猜不出他的思緒,卻能讓小殿子很沒用地自動鬆手。
「我只是說,我沒有跟最愛的人上過床而已。」他呵呵笑著。
「嗄?」難道他最愛的不是弼其而是另有他人?可,有這一號人物嗎?
「而且,這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雷廷緩步走向她。
羽必夏聞言,回頭看了眼還在石化中的封弼其,回頭道:「你說的人根本就是……」話未完,唇已遭人封住。
她震愕得瞠圓貓眼,看著有雙繾綣深情眸瞳的雷廷,他的氣息在她的口腔裡交融著,唇舌放肆的吮吻。
她,呆若木雞,對面的小殿子,當場風化,唯有身後的封弼其回過神來。
「混蛋,你當我死啦?!」衝向前,硬是將兩人分開,而後將羽必夏拉到身後藏好。
「你害我差點咬到舌頭。」雷廷抱怨著。
封弼其氣到滿臉通紅,一股氣不斷地上升再上升,催迫著他掄起拳頭,幾乎不留情地往雷廷的門面招呼而去。
拳落下,確切地命中目標,但打到的卻是小殿子,在場的人又再次錯愕了一回。
「你幹麼替我擋?」他歎了口氣。
「我犯賤,行不行?」小殿子抹了抹唇角的血漬。
「等等,現在是什麼狀況?」羽必夏抱頭跳起,被雷的反覆給攪得一團亂。「雷,你不是喜歡弼其的嗎?!」
為什麼要吻她,還吻得那麼深入,那麼地……讓她感到害怕。
「你在胡說什麼?他根本就是喜歡你,所以我才不要你跟他太接近。」封弼其還是將她護在身後,就怕雷會在瞬間化身為惡狼再次撲上她。
「才不是這樣,他剛剛在襲擊你,要不是我帶著小殿子回來,你根本就要被他給吃干抹淨了!」
封弼其聞言,回想起剛才,整個人再次怔住。
雷廷見狀,低低吃笑。
「你還笑?」羽必夏氣得近乎歇斯底旦。「九年前你跟我說,你跟弼其在交往,還說什麼弼其花心喜歡上別人傷了你的心……這根本是假的,弼其根本就沒跟你交往過!」
「不對,九年前你跟雷聊完之後,我跑去找雷,雷在哭,他說他失戀了,所以我想,他跟你告白被拒,後來才會自殺未遂,而你因此自責而不敢談戀愛。」封弼其被這突來的真相給嚇得通體發涼。
「才不是!我是因為雷跟我說,你很花心又是同志,所以我才會遠離你,自己療傷啊,這一次會答應嫁給你,也是因為怕你的同志身份曝光,又怕封媽媽抱不了孫子……誰知道這一切竟然——」話到一半,聽到雷廷笑到岔氣,她一把火燒得又旺又炙烈,恨不得燒掉他唇上可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