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由不了你了。」玉蝙蝠忽地身影一晃,眾人眼前一花,他竟已擒住尚香的手腕攬在身邊。
「放開她——」秦憶風斥喝怒瞪他。
「好好地做你的白道大俠吧,別來冒充我們殺手,真可笑……」奚落聲中,白影在眾目睽睽之下挾著尚香而去。
簡直目中無人到了極點。
不久之後,江湖中人皆知,天劍盟少盟主為了心愛女人不惜假冒殺手之名,可憐一腔癡情盡付東流水,佳人被挾離去,無處可尋。
正所謂假做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又有誰能看得清?
玉蝙蝠之傳言,隨著時間推移,漸漸被人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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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溪水在低窪處匯聚成一方深潭,潭水碧綠清澈,光可鑒人。
一襲紫衣滑落在潭邊的岩石上,一個妙齡少女雙手抱膝坐在石上,望著潭水出神,秀眉輕攏,似有無限的憂傷盈滿心懷。
「咚」的一聲,一塊石頭投入潭中,激起一圈波紋蕩漾開去。
見投石問路沒能吸引潭邊人的注意,莫祭酒忍不住歎氣。
「你到底要跟我生氣到什麼時候?」
風吹碧潭水,漾漾生波,天地之間只有流水聲,石上少女依舊不言不語的凝望著潭水。
一聲輕歎在風中散開,一襲白衫出現在少女身邊。
「大哥承認錯了還不行嗎?」邪美妖嬈的臉上滿是討好之色。
「你明明就是藉機整他嘛。」尚香抿著唇瞪著自己的大哥,原計畫中沒有讓她在江湖上消失數月不見人影,可是大哥偏偏不許她離開谷中半步。
莫祭酒笑而不答,算是默認。
「他到底哪裡得罪你了?」她有些挫敗的撫額。
莫祭酒看著妹妹一本正經地道:「因為他搶走了我最心愛的妹妹。」
這個回答讓她差一點狂笑出聲,這真是她長這麼大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
「怎麼了,難道你認為我說的不對?」一瞧妹妹怪異的表情,莫祭酒馬上就知道有古怪。
憋了又憋,她終是破功笑出聲,「哥,這個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就她看來,在他的眼裡毒蟲毒物才是第一要緊。
「臭丫頭,敢取笑大哥了!」他伸手去拍她。
「可是,哥,你確定他真的會找到這裡來嗎?」
「他如果笨得沒找來的話,這種丈夫不要也罷。」莫祭酒很慎重的表態。
她翻個白眼,跳下岩石,懶得理他。
「喂,香兒,你什麼意思?」他是大哥耶。
「意思就是——」她拖長音,「你跟他根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美男子,不需要嫉妒他到這個地步。」哈哈,說出心裡話的感覺真爽!
在她身後,潭邊岩石上的邪美男人因她這句話而嘴角顫抖不止。
「莫尚香——」有人抓狂了。
「哈哈……」有人卻樂得很。
一入谷那串銀鈴般的笑聲就竄入耳中,讓秦憶風不禁露出這兩個月來的第一抹微笑,果然就在這裡。
像一隻紫蝴蝶般穿梭在花叢中,尚香一邊跑一連還不忘回頭張望,一個不小心撞進一個寬廣溫暖的懷抱。
她抬頭,「是你!」驚喜。
「這麼開心?」秦憶風劍眉微蹙有些不豫,他辛辛苦苦在外面四處奔走找她,而她在這裡顯然過得很愉快。
「你見到我難道不開心?」她揚眉。
「當然不是。」
「莫尚香,你這個臭丫頭,給我站住!」
遠遠一抹白影飛掠而來。
四目相對,一驚愕,一不爽。
「毒閻羅?」他為什麼也會在這裡?明明記得未來岳丈說這裡是舅子的居所,那麼他和香兒兩個——
「這裡是我的地盤,我不能出現在這裡嗎?」莫祭酒很不爽了,眼前的男人雖然無論人品氣質各個方面都是上上之選,可是鑒於他就要把自己從小照看到大的寶貝妹妹娶走,心裡有種很酸的感覺。
「香兒——」秦憶風決定問懷裡的人好了,那人明顯不想睬他。
「莫祭酒,我同胞兄長。」她快樂的做介紹。
「同胞兄長……」秦憶風的臉有些扭曲,天可憐見,那他之前那些日子的心酸嫉妒又是為了什麼?
尚香嘿嘿乾笑,企圖矇混過去。
「我就知道香兒這臭丫頭跟我怎麼看都不像同母所生,我也一直懷疑爹娘當年抱錯了孩子。」但那根本沒可能,爹娘住的地方人跡罕至,想抱錯都沒人讓他們抱。
「我對自己的臉很滿意。」她嘟嘴。
這下,秦憶風也忍不住笑了,滿意?那她幹麼每次對著畫上的美人咬牙切齒?
「你找到這裡花了不少時間哪。」她有些感歎,一度以為他根本想不起這個曾經害他中毒而與她結緣的地方。
秦憶風的臉上閃過尷尬之色,人在著急的時候,常常會忽略一些原本該注意的事情,而他也是在不久前才靈光一閃想到這個地方。
*** *** ***
月圓人圓,人生還有何求?
「為什麼不可以?」看來人生還是很有所求的,此時無塵劍秦憶風大俠就因所求得不到某人首肯而大感委屈。
「我是不可能去天劍盟的。」她很決絕地說。
「為什麼?」
「只要到那裡,我便會想起你跟白玉蘭的青梅竹馬史。」
莫祭酒凌厲的目光馬上射向秦憶風,後者一臉的冤枉。
「那我要怎麼娶你?」
「就在這裡好了,我哥可以當證婚人。」她笑著望向兄長,莫祭酒卻非常適時地轉過頭去欣賞另一邊的夜景,她不由得扁嘴,「哥——」
「這裡?」秦憶風忍不住拔高聲音。
「這裡怎麼了?難道配不上你秦大俠的身份?」因為自己地盤被人嫌,某個欣賞夜景的人回過頭惡狠狠地說。
秦憶風急忙搖頭,現在這位大舅子萬萬不能得罪,他已經認清事實了,想要抱得嬌妻歸,大舅子比岳父大人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