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迅速的又向他道了一次歉。
「你不必一直道歉,有因就有果,同樣有果就有因,一定是我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事,才會讓你有這種結論出來。你只要告訴我,我的問題出在哪裡就行了。」
這不是換湯不換藥,還是要她說嗎?安歆一臉為難。
「看你的樣子,我好像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讓你丟臉到家、難以啟齒的錯事一樣。」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用嘴巴說啊。」一頓,他自己接口道:「這個笑話不好笑。」
沒想到他會冒出後面這麼一句話,她一呆,忍不住笑了起來,車內氣氛也因此輕鬆了不少。
「這樣好多了。」寇富微笑道。
安歆怔怔的看著他,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笑。好——好帥啊!
「怎麼了?」
「你笑起來的樣子好帥。」她沒多想的脫口稱讚,話—說完,她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天啊,她在說什麼啊?
「謝謝。」他臉上的笑容因她的話變得更燦爛,讓她看傻了眼。
天啊,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真的好帥喔!
「你應該要常常笑的。」她迷醉的盯著他看,像說夢話般脫口而道。
「你喜歡看我笑的樣子?」
「嗯。」她毫不猶豫的點頭如搗蒜。
「那以後我會為你常笑。」
安歆傻愣愣的看著他,感覺心臟在胸膛裡怦怦的跳,愈跳愈激烈,愈跳愈失控。
她是怎麼了?而他剛剛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為她常笑?
為她?
心跳得好快,整張臉感覺好熱。
她伸手捧住自己的臉,企圖為不斷發燙的臉頰降溫,怎知她的手也是又熱又燙的——事實上她全身都在發燙。
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需要空氣。
「窗戶。」她不由自主的開口,聲音沙啞得連自己聽了都嚇一跳。
「什麼?」他像是沒聽清楚她說什麼,突然傾靠向她問道。
她本能反應的往車門靠攏,不是怕他,而是……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心跳得好快,臉好熱,呼吸急促,她需要空氣!
「窗戶,開窗戶,我需要空氣。」她困難的說。
「為什麼?」
「我——」她想說她要呼吸不過來了,怎知聲音才出口而已,他卻突然鋪天蓋地的朝她壓了過來,瞬間吻住了她。
腦袋一片空白,除了心臟劇烈的跳動得像是要跳出胸口之外,她什麼也感受不到。
不,她感受到了,他的唇好軟,他的味道好男人,他的動作好輕盈、好溫柔,也好羞人。
這就是接吻的感覺嗎?她快喘不過氣了!
「寇……」她找了個空隙開口想告訴他,她快喘不過氣來了,怎知他的舌頭卻趁機探進她口中,讓她猛然倒吸了口氣。
吸氣?
她還可以呼吸,只要她不要忘記用鼻子的話。
空氣裡充滿的都是他的味道,她的嘴裡也充滿了他,他的舌頭在她嘴裡轉動,逗得她不由得發出疑似喘息的奇怪聲響。她不知道接吻是這個樣子,不,也許知道,只是不知道實際上的感覺是這樣,因為這是她的初吻。
雖然可以用鼻子呼吸,但是不知為何氣就是有點喘不過來,安歆發出有些難受的聲響,無力的伸手推了推他。
他終於鬆開急喘不休的她,與她額頭相依的喘著氣,濃重深沉的喘息聲說明了他和她一樣都深受這個吻的影響。
喘息聲漸緩,他抬起下巴,在她唇上親吻了一下,又一下。
「還有問題嗎?」他沙啞的問道。
她用力的呼吸了一口氣,才有辦法開口,「什麼問題?」氣息依然微喘。
「懷疑我是同性戀。」
她反應遲頓的搖搖頭,但想一想又說:「不知道。」
「不知道?」寇富倏然抬起頭來,不滿的對她猛皺眉頭。「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同性戀應該都很會接吻吧?」她不是很確定的說。
「這是什麼邏輯?」他哭笑不得的問。
安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但是她就是莫名其妙的有種感覺,好像他突然吻她是為了證明他絕對是個正常的男人而已。
不過剛剛那個吻,她想她會懷念一輩子的。
「幹麼用這種眼神看我?」他問。
「這種眼神?」她不解的重複他的話。
「一副你會很懷念我的樣子,我還沒死好嗎?」他的表情寫滿無奈。
她聞言一怔,就像笑穴突然被人點到了一樣,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可愛。」寇富帶著憐愛的神情凝望著她,伸手輕碰她的笑臉溫柔的說。
她的笑聲瞬間戛然而止。他的樣子……
「想吃什麼?鼎泰豐的小籠包吃過嗎?晚上就吃那個好嗎?」
安歆沒意見,事實上她現在根本沒空去想這件事,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充塞在她腦袋裡,他的樣子看起來好溫柔、好深情,感覺就像在看情人的眼神。
他到底是不是同性戀者?不管是不是,至少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他一定有喜歡的人,否則怎會流露出如此溫柔而深情的眼神呢?
好羨慕那個人喔,不管對方是男是女。
唉,真希望那個人是自己……
第五章
看見女兒和女婿一起走進病房裡,安母欣慰的點點頭,「你們倆合好啦?」
安歆渾身一僵,尷尬的直朝媽媽使眼色,要她別亂說話,寇富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承認自己有在生氣,他說他只是「震驚」而已。
寇富挑眉看了她一眼。
「媽,你今天覺得怎麼樣?氣色好像比昨天又更好了些,醫生還沒說你可以回家嗎?」安歆當做沒看到般,顧左右而言他的急忙走向母親,一邊伸手幫她靠坐起來,一邊問道。
「沒有。」安母搖頭。
「怎麼會這麼沒效率呢?你都已經在這裡住一個多星期了。」安歆皺眉,擔憂的看向丈夫。
「我去問問看。」寇富點頭道,然後轉身走出病房。
「你看,媽媽說的話有沒有錯?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吧?夫妻床頭吵床尾和,是沒有隔夜仇的。」一見女婿走出病房,安母迫不及待得意的對女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