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待會兒絕對不要在他面前亂說話。」安歆微蹙眉頭對母親交代。
「我哪有亂說?」
「就是我們吵架,還有什麼床頭吵床尾和的事。」
「怎麼了,你們倆還沒合好嗎?」安母訝然反問。
「應該算是合好了吧。」
「應該,這是什麼意思?」
「已經恢復之前的關係了,但是……」安歆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你別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來,你要急死媽媽嗎?」她著急的說。
「媽,他昨天有吻我。」安歆又沉默了一下,才低著頭不好意思的道。
「然後呢?」
她搖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安母急得都快高血壓發作了。
「然後就沒了。」
「然後就沒了?」安母臉色有點難看,「意思就是他真的是同性戀?」她睜大雙眼叫道。
「媽,你小聲點,我沒這樣說。」
「你都已經穿著性感睡衣在他身上磨來磨去的了,他卻還是沒有碰你,他不是同性戀是什麼?歆歆,是媽媽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不是的,媽,你不要這樣……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嘔∼嘔∼」安母突然嘔出血來。
「媽!媽!你別嚇我,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你的話做,沒有穿性感睡衣勾引他……」
「嘔∼嘔∼」
「媽,嗚……你別這樣,我求你別這樣,鳴……我一定會照你的話做,穿性感睡衣……」
*** *** ***
「嗚……不要……性感睡衣……我會穿性感睡衣,嗚……」
「畝歆,醒一醒,你在作惡夢,歆歆。」雖然不知道她在作什麼夢,會邊哭邊提到性感睡衣,寇富還是用力的將她搖醒。
「我會穿性感睡衣,我會勾引他,我一定會的!」
被寇富搖得從床上猛然坐了起來,但安歆的神智仍停留在夢中,信誓旦旦的對母親發誓,說完這段話後才眨了眨眼,逐漸的清醒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她發現床頭燈是亮的,寇富坐在她身邊,而自己的臉上濕濕的,聲音沙沙啞啞的。
「你剛剛在作夢。」
「夢?」
他點頭,好奇的問:「你作了什麼夢?」
安歆呆愣了一下,慢慢地想起了剛才的那一場夢。
原來是場夢,幸好是夢。
她鬆了一口氣,不安卻也同時在心底滋長。雖然剛才那只是一場夢而已,可是以她對媽媽的瞭解,她一定會詢問她結果,到時候她要怎麼回答呢?
她是無法以說謊方式騙過媽媽的,因為媽媽太瞭解她了,但如果說實話的話,夢裡的情景會不會真實的發生呢?她的驚恐、不安和擔憂全寫在臉上。
「怎麼了?」寇富關心的看著她問,同時伸手替她抹去眼角邊的淚水。
「我……」安歆欲言又止的看著他,表情無助,模樣楚楚動人。
看著這樣的她,他必須用好大的意志力才能阻止自己不把她撲倒,尤其她剛才還提到什麼性感睡衣。
她到底是作了什麼夢呀?為什麼會一邊哭、一邊叫不要,又說會穿性感睡衣?
天啊,她再不說些什麼解釋一下她的夢境,他的腦袋就要被一堆亂七八糟的黃色廢料給佔據了,然後,就別怪他化身為狼人把她吃干抹淨。因為天知道這些日子來,他忍耐得多辛苦!
忍耐?誰叫他忍耐?她已經是他的老婆了,他根本就用不著這麼辛苦的忍耐不是嗎?
他只知道自己不想這麼隨便、理所當然的和她上床,至少在她喜歡他、愛上他、心甘情願的為他獻出自己之前,他不想強迫她也不想給她壓力。
唉,真想不到在商場上被稱為冷血鐵漢的他,竟然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物克一物吧?
遇見她是他人生中最美麗的意外,所以他也只能認栽,認命忍耐了。
「你剛剛到底作了什麼夢?我聽見你不斷地在說夢話。」他真的很好奇。
「夢話?」她驚愕的瞠大雙眼,「我說了什麼?」
「性感睡衣。」
安歆張口結舌的看著他,露出一副被嚇呆了的表情。
性感睡衣?
噢,天啊,不會吧?她不可能說出這種夢話的——不,她應該不會說夢話才對,他一定是騙她的!
可是如果是騙她的,他又怎麼可能說得出「性感睡衣」這四個字呢?
嗚,她真是個笨蛋,在現實中不會說謊就算了,竟然連作夢說夢話都這麼老實,她真的是……
「你剛剛到底作什麼夢,說你會穿性感睡衣?」寇富追問。
「我、我才沒那麼說!」她決定打死都不承認!
「你有。你想穿性感睡衣給誰看,我嗎?」
「你、你不要亂說話,我、我才沒有!」全身血液頓時全往臉上衝,她漲紅著臉否認。
「沒有?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穿給別人看嘍?」
「我、我才沒有,你不要亂說話,我、我穿給自己看不行嗎?
「那太浪費了,不如我們一起看好了。」寇富似假還真的說,讓她既羞又窘,不知所措的直瞪著他。
「你、你……」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情況,「我……我、我要睡覺了!晚安!」
紅著臉,她像逃難似的迅速轉身背對他躺下,將被子直拉到頭頂蓋住。
四週一片沉靜,然後她背脊旁的床墊突然往下沉,她悶在被子裡什麼也看不見,隱約覺得他正懸在她上方。
他想幹麼?該不會是想對她做什麼吧?可是他不是同性戀嗎……
不對,這件事根本沒有得到證實,而且他也親口跟她說了他不是同性戀——雖然她懷疑這是欲蓋彌彰。
但是如果他真的不是呢?
如果他不是,媽媽一定會很高興;如果他不是,剛才的惡夢也不可能會成真;如果他不是,她也不必再為性感睡衣的事煩惱,然後——
「啊!」
他突然壓到她身上,沉重的身軀把她嚇了一大跳,也把她肺部裡的空氣全擠了出來,讓她有點呼吸困難。她從來都不知道男人的身體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