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嗚嗚嗚……苦命呀。
一杯飲完還有一杯,一壺倒完又多一壺,簡直是沒完沒了,耳邊充斥著女人嬉笑的聲音,卻沒有一個是曹堇睿掛心的,這讓他越喝心情越煩悶,卻只能苦苦壓抑。
直到阿泰徹底陣亡,被抬到另一個廂房休息,他也把那些花娘全都趕出去,換來一室寧靜,但他的心情依舊好不起來,更是連連灌著悶酒,只想把自己灌醉。
相思折磨,明明兩人之間的距離如此近,但她的心卻這樣遙遠,讓他感到痛苦難耐,如果可以,他真想不顧一切衝入她的房內,直接將她架走,但又怕重蹈覆轍只是讓事情更加僵化,所以他只有忍耐,等到她氣消,終於肯見他一面為止。
「丹詩,你什麼時候才肯見我……」
瞧著空空的酒杯,曹堇睿哼笑一聲,終於抵擋不了醉意侵襲,昏沉沉的倒桌就睡,漸漸失去意識。
廂房外熱熱鬧鬧,而廂房內正瀰漫著孤獨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輕輕的推開門,默默走了進來,柳丹詩小心觀察他的情況,確定他真的醉倒了,才敢放心靠過去。
「你就是死也不肯放棄,我真是服了你了。」
坐到他身旁,瞧著他沉睡的臉,她不由得輕歎出聲,她和他一樣倔強,才會彼此互相傷害,搞得兩人遍體鱗傷。
「唉──睿,這代表你真的在乎我,而且是很在乎、很在乎嗎?」
這段時間以來,他始終不肯放棄的態度,真的讓她很感動,讓她想相信自己對他而言不僅僅是因為習慣而已,但他的拋棄、他的不信任,在她心底留下陰影,讓那個總是勇於追尋自己心中想要的柳丹詩變得膽小,這場想揪出他真心的遊戲,她開始害怕結果。
如果他的鍥而不捨只是因為不容許自己的妻子是花魁,或是不習慣她沒追著他飽,那再次受傷的她該怎麼辦?她不敢問,連問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希望這出鬧劇能讓他留在她身邊,只是,她得要用這種方式挽留她的愛情,她好沮喪、好難過……
輕撫上他的臉頰,她也只有在這種時刻敢親近他,沒想到這舉動驚醒了曹堇睿,他馬上抓住她的手,半開著雙眼,似醉又醒。
「丹詩……是你嗎?」
「呃?」
柳丹詩想收手,卻被他給抓得緊緊的。他抬起頭,伸手撫上她柔嫩的臉蛋,小心翼翼,像是怕會碰壞她。
揚起淡笑,他啞著聲開口,「你終於出現了,我這是在作夢嗎?」
他似乎醉糊塗了,分不清現實或是夢境,這讓柳丹詩鬆了口氣,「沒錯,你的確是在作夢。」
「算了,就算是作夢,我也甘願……」
這清純甜美的樣貌讓他懷念,如果這真是一場夢,他希望夢得久一點,最好不要醒來。
「你似乎瘦了點,模樣也憔悴不少……」
她輕笑一聲,「這只是你的幻覺,別忘了,你現在可在夢裡。」
「既然是在夢裡,那我……可以做一件我一直很想做的事嗎?」
「什麼事?」
曹堇睿低下頭,一雙唇瓣襲上她,讓她猝不及防的愣在當場,腦袋瞬間一片空白,甚至連呼吸也忘了。
全身的知覺在那一瞬間彷彿被抽空,只剩下唇上的陌生觸感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微微顫抖,原始的渴望輕而易舉的被勾起,開始蠢蠢欲動、沸騰起來。
當她還在恍神之際,曹堇睿轉而含住她下唇,輕咬了一下,頓時酥麻的奇怪感覺竄流過全身,讓她不自覺將身子往他更貼近些。
這種陌生的快感已經超過她所能接受與想像,所以她逮住空檔就想趁機喊停,「等、等一……唔?」
曹堇睿不給她機會,趁她啟口時攻城掠地,霸住她小巧誘人的櫻唇,舌尖挑逗著她的,逼她回應他的吻,與他唇舌交纏,承載他所釋放的熱情。
所有的一切就在這一刻失控了,在強烈的感官刺激下,柳丹詩頓時陷入迷亂之中,腦袋昏沉沉的,完全無法思考,經由他的引領,身體慢慢開始學會回應他的吻、他的撫摸,任由他汲取她的美好。
原本緊閉的櫻唇受到情愛的滋潤,漸漸綻放開來了,她忘情的嚶嚀出聲,像是困惑、像是陶醉,更像是邀請,讓曹堇睿根本捨不得放開她,她唇內甜蜜的滋味讓他迷戀不已,讓他一嘗就上了癮,徹底沉迷其中,原有的自制力早巳消失不見,只為她瘋狂。
再不趕緊放開懷中的小女人,她或許就要因為缺氧而昏厥,他依依不捨的放過她的唇,與她額抵著額,氣氛曖昧的拚命喘著氣。
她震驚的摀住嘴,沒想到他居然趁機「輕薄」她,「你──」
「丹詩,不要走……」
他輕倒在她肩上,意識昏沉的又逐漸進入夢鄉,嘴邊的囈語不斷,都是要她留下來的話。
直到他沉沉睡去,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之後,她本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暫時鬆了口氣。
「你這個傢伙……」真是奸詐!
輕抱住他,柳丹詩非常不爭氣的微紅起眼眶,臉上有著一抹淡淡的苦笑,她才想問這到底是不是作夢,如果不是夢,他又怎會吻上她?表達出從來沒出現過的濃烈愛意?
「睿,你好可惡,真的好可惡……」
是因為醉了的關係吧,等他酒醒之後,她想他大概就會忘了這件事情。
忘了也好,今夜就當是一場夢……
第七章
「奇怪,那是我在作夢嗎?」
酒醒了,曹堇睿卻依然覺得自己似醒非醒,下意識摸著自己的唇,總覺得唇上還殘留著某種輕柔觸感,讓他醉心不已。
丹詩來過,是嗎?
他的衣上有種非常淡的脂粉味,他非常肯定不是其他花娘所留下來的,因為這種淡雅的氣息只屬於她,他只在她身上聞到過。
醉倒之後的記憶斷斷續續,但出現的都是丹詩的身影,他知道自己並沒有認錯人,她是真的來過,但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