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堇睿,我不得不說,你、真、的、很、笨!」
不請自來的曹芷倩推開廂房的門,她本來是很不想插手這樁「歷史案件」,偏偏這兩個愛鑽牛角尖的古早人是她的祖先,他們的愛情如果搞不定,那她就「死」定了,她還想回到現代跟老公親親。
「呃,我哪裡惹到你了?」這女人攪什麼局?他還想想起更多關於丹詩昨晚來的記憶,這下都被她打斷了。
「你不止是惹到我了,你還差點害死我!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看今天早上小祖宗那失神的樣子,她敢肯定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卻又沒讓兩人和好,那絕對是曹堇睿太笨了。
他不解的蹙起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要怎麼說?說她是他的孫子,想為祖先效勞?事情已經很亂了,她沒必要再添一筆。
「就是……你害得我家花魁心情鬱悶、無心接客,害得我沒銀子賺,但你又沒本事把人帶回家,容我提點提點你,花魁的身價可是……」她伸出纖手,寓意明顯,小祖宗這麼敗家害她在現代這麼窮酸,跟她老公要點咨詢費沒關係吧。
「沒問題。」曹堇睿大方的抽出一疊銀票,丹詩在他喝醉時來關心他,代表她並沒有放棄兩人的感情,他需要找出她固執的想留在這的癥結點,他需要一個跟她見面的機會,他希望這女人會有辦法。
「曹爺,您放心,我是知無不言。」曹芷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下銀票,稱呼從曹堇睿變成曹爺,笑得臉都要裂開了。
「聽說牡丹會來這花樓,是因為氣不過丈夫在新婚之夜棄她不顧,本來她也是想給他解釋的機會,誰曉得竟讓她瞧見丈夫與其他女子親密勾手,是女人誰不氣啊,正好便宜了我這天香樓,我還聽說她丈夫懷疑她跟青梅竹馬的純友誼勒!」邊說邊搖手巾,她真是演戲的天才。
「其他女子……」難不成那時在別莊的事讓丹詩瞧見了?糟了,他就是搞不清楚狀況,才會口不擇言說她跟許晉安有什麼。
「不說別的,聽說牡丹的丈夫從沒跟她表明過愛意,也難怪她這麼沒安全感。」為了避免他再搞砸,她得把該講的說清楚。
該死,他就是為了這件事才追到天香樓來,只是……一氣之下就忘了。
「那你覺得她丈夫該怎麼做?」不想再浪費跟丹詩和好的時間了,他想念她,她的笑語、她的清香,她陪伴在身邊帶來的甜蜜及安心。
「這麼嘛──我有個計畫……」
天香樓廂房裡,古靈精怪的曹芷倩正和曹堇睿討論挽回柳丹詩的大事,專心的兩人沒察覺虛掩的門外有人將計畫聽得一清二楚。
書生打扮的盧婉婉站在門外越聽越激動,她就覺得奇怪,一向潔身自愛的表哥怎麼會開始流連花樓,所以她假扮書生騙過一竿花娘,就是想瞧瞧眾人口中的花魁牡丹是生得什麼妖艷相,沒想到竟是柳丹詩那沒死成的賤人。
「可惡,我不會讓你們成功的,我一定會破壞到底。」緊握拳頭,盧婉婉靜悄悄的離開天香樓。
大不了玉石俱焚,她得不到的,其他女人也別得到,就算表哥會怨她也無所謂,她不要只有自己一個人難過,她不要!
***
「奇怪,他怎麼不出現了……」
一連好幾天,柳丹詩從閣樓的窗戶往下望,卻始終沒再見到曹堇睿出現,這讓她有些不好受,心神不寧。
他已經放棄了嗎?這樣的認知讓她惶惶不安。她該不會弄巧成拙,他決定不理她了?
曹堇睿喝醉的那晚她想了很多,她不想再逃避了,已經計畫使出最後殺手鑭,如果他表現得好,她就相信他的真心,只是……主角不來,計畫怎麼執行?
心急的在房內走來走去,柳丹詩有種自作孽的感覺,「唉,可惡的曹堇睿,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不好了,小祖宗,不好了啦!」曹芷倩急急忙忙衝入房內,一臉的著急,「大事不妙,曹堇睿病倒了!」
「芷倩,你在說什麼?!」柳丹詩心驚膽戰的抓住她,「他人不是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生病呢?」
難道他這幾日沒來天香樓就是因為生病了?不要,她不希望他發生任何意外呀!
「這不是突然,都是因為要見到你,才會讓他得這種病的。」
「為什麼?他生的到底是什麼病?」
「酒精中毒。」
「嗄?什麼酒精中毒?」
「就是他為了想見上你一面,一直上天香樓喝酒喝酒喝酒,喝到身體都出問題了,這在我們那個時代,就叫酒精中毒。」
「真的?那、那他會死嗎?」
「當然會,情況嚴重的話,他可是會真的「醉死」的。」
「什麼?!不,我不要!」
柳丹詩隨即放開她,不顧一切的往外衝,心慌意亂,腦中只想著曹堇睿的安危,再無暇顧及其他。
「小祖宗,別急,等等我。」
跟在後頭的曹芷倩輕吐舌尖,一臉奸計得逞的賊笑。果然裝病是千古不變萬年好用的感情催化劑,關心則亂,一亂就分不清事情真假,很容易就會受騙上當的。
「呵呵,接下來就要看曹堇睿的表現嘍!」
另一方面,「應該要醉死」的主角正在別莊焦躁的等著柳丹詩出現。這次絕不能再搞砸,要不然情況一定會更加難以收拾。
「少爺!」阿泰著急的來到他的房門前,「沈爺來府上拜訪,你見是不見?」
這是怎麼搞的,情況緊急,怎麼有人挑這個時間來鬧場?
「見什麼見?你別忘了,我現在正在『生病』,哪有病人還出去會客的?趕緊隨便找個理由請沈爺回去,別露出任何破綻!」
「哦,是,我馬上請沈爺回去。」
過沒多久,阿泰又苦著一張臉出現,「少爺,這次是鹽館的官爺派人請你過去一趟,這、這該怎麼辦?」
「鹽館的人?」這事關曹家涉足鹽業的買賣,非同小可,但他只猶豫了幾秒,再度回道:「稱病暫時回絕,並告訴他們過幾日我會親自登門拜訪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