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只是將我極欲隱藏的一面引出來。」男聲慵懶地輕撫滑細腰身,順著迷人線條停在隆起的雪峰上,愛憐的挑弄。
「獸性嗎?」她俯下身,嚙咬他結實的肩肉。
「也許是吧!你讓我迷惑。」而他已眷戀起這種柔膩的感覺,捨不得放手。
這三天來就像作了一場夢,滿臉饜足的范丹提回想起他們打了個賭,相約到PUB,他見她熊飲了三杯烈酒,怕她醉倒便不許她多喝。
他從不知道他也有霸道的個性,一直以來他溫和穩重的性情深獲同事、學生愛戴,他也以為自己便是沒脾氣的人,沒什麼事能引起他情緒波動,甚至動怒。
結果他錯了。
因為他的約束,他反而被迫灌下她未飲完的半瓶酒,他明白她是故意的,用來懲罰他的多管閒事,而他也嘗到宿醉的苦頭。
但在這之前,他度過瑰麗的夜晚,即使頭痛欲裂的宿醉也掩不住春光無限的痕跡,令他醉了三天猶未醒,醉意醺然。
誰主動並不重要,他只覺得一股魅惑香氣襲來,身體便不由自主的擁住軟玉溫香,失了理智地狂吻香艷紅唇,將兩人捲入淋漓盡致的性愛狂潮中。
他沒有一絲後悔,擁著情慾未消的玉胴,他只想要得更多更多……
他甚至不覺得自己變了心——直到此時此刻真正動心後,他才知道自己的心從未為千鳥雅子起過波瀾。
「迷惑是一時的,你打算幾時清醒?」她不留他,也不挽留任何短暫的情感。
唐冰喻扭動著蛇般腰肢,似河中女妖的挑弄債起的胸肌,她毫不羞愧地以指輕點,在最靠近心臟的位置翩翩起舞。
她是妖,她是魔,她是叫人欲死欲生的蠱,男人一接近她便無逃脫機會,甘心化為她髮際的小雨滴,與她做最親密的接觸。
「你想要我清醒嗎?」怕是難了。
范丹提的輕抽引發她咯咯的笑意。「我是不是說過別愛上我?!」
「我忘了。」忘得一乾二淨,不復記憶。
「沒關係,我會時時刻刻提醒你,愛上我絕不會是明智的選擇。」愛情是最可怕的籠子。
鳥兒的雙翅用來飛翔,遨遊雲空,而不是被關起來,做只只會吟唱的金絲雀。
「有必要嗎?」他突覺不滿,為她來去自如的灑脫。
一翻身,她用一覽無遺的美背背向他。「我不當第三者。」
他沉默了。
唐冰喻可以是熱情的、妖艷的、冰媚的,甚至是成熟中帶些天真,看她教養唐家姊弟的方式,就知道她絕對無法當個好母親,而能不能當個好妻子是個未知數,不過應該也非婆婆中意的媳婦人選。
她太野,太難掌控了,反傳統而行,所有長輩禁止不許做的事,她會變本加厲地做給大家看,笑罵由人。
在三天前,他定跟所有人一樣,認為像她這樣的黑羊不適合自己,但現在他改變看法,或許他們之間有那麼點可能性。
他會去跟雅子說清楚,以世俗道德角度看,他做錯了,心和身體皆背叛女友的出了軌,他不會去逃逸責任,該有的責罰他都願意承受,但婚姻是得建立在愛之上,他不會娶一個不愛的女人,那才叫傷害她。
「怎麼,嚇住了?」瞧他一臉凝重,好像人生旅程已走到盡頭。
他挑起眼,看著她柔美的側面。「你實在不該勾引我。」雖然他被勾引得毫不後悔。
「喔!又要恢復道德家的嘴臉嗎?」她一揚發,以指代梳直刷而下。
「你讓我上癮了。」他是吸毒者,被她這朵毒花吸引了。
唐冰喻梳發的手微頓了一下,她轉過身不再有笑意。「遊戲終歸是遊戲,別認真。」
她沒想過和他長久,兩人間只是她一時的惡性難抑,想征服他而已,他不是她的未來。
什麼鍋配什麼蓋她還會不清楚嗎?打小她就是個反骨的孩子,從不把大人的話聽進耳裡,人家要她往東走,她偏要向西行,不聽話是她唯一的教條。
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兒,父母寵愛她,縱容她小小的胡作非為,不管她做了什麼事,他們總是慈愛的包容她,說她還小未加以責罰,在她做錯事時敞開雙臂擁抱她。
他們過世後,兄長憐她無母又無父,只能和他相依為命,他對她的愛護更勝於父母,只要她開口,他一定想盡辦法滿足她,即使她將人砍成重傷,他再憂心也會笑笑的告訴她家裡的大門永遠為她而敞開。
一個被寵壞的小公主,他們用無奈又疼入心坎的語氣說道。
「你很怕認真?」他問。
唐冰喻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地咬他嘴唇。「迷途知返呀!可憐羔羊,想想你的女朋友。」
「我不記得她的模樣了。」他坦白地說著,模糊的影像漸漸遠去。
「嗟!說謊。」男人的嘴是塗上了蜜,信不得。
「我說的是真的,一定是你用邪惡的妖術抹去我的記憶。」讓他只記著她。
「呵呵……石頭開花,真是奇景呀!我不曉得你也有幽默感耶!」看來她的確邪惡得很,把道德先生變成花花公子了。
她想起身穿衣,一道拉力由背後傳來,她跌進翻開的被子裡,被只粗壯大腿壓住下半身,上身貼著赤裸的溫胸。
一瞬間,她感覺一股熱源衝向面頰,粉腮泛桃色地不敢直視那雙炯亮大眼。
「如果我愛上你——」
范丹提的「你」剛落下,纖細的長指一捂。
「沒有如果,我們都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也不可能為對方改變,今天過後就說再見,誰也別留誰。」人的牽絆一多,腳步就會變得沉重。
他不是她第一個男人,她是真把遊戲當遊戲看,他太容易認真了,而她不會是他想要的,他們是南極和北極,雖有這三天的牽扯,但終究只能遙遙相望,永遠也兜不在一塊。
「你怎能肯定改變不了?」若有心,沒有什麼做不到,愛是最大的力量。
她笑不出來,冷冷地瞪他。「別說傻話了,范先生,你見過沒有斑紋的花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