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伸出手,嫵仙向他索討。
這紙團當真沒什麼?
不重要嗎?
騙鬼去吧!
「這不是你的東西,前一刻你才這麼說的……」
一般人想要近他的身,難!
莫尚天甚至能夠一邊拼湊,一邊拂開她那意圖搶紙團的手。
「我不管,我要你還給我。」她真的不想讓他看到,誰看到她都可以裝做無所謂,可是他——不行!
「不還!」掃了她一眼,他回答得乾脆。
「你……」嫵仙氣極,發了狠似地出招,但她那看似虎虎生風的拳頭在莫尚天眼中看起來,就像是孩子耍拳一般,完全沒有傷害性。
「你乖!」簡單的吐出了這兩個字,他像是變戲法似的,空著的手一個翻轉,她那纖細的身子已經落在他的懷中,被鉗制地動彈不得。
「你可不可以別這麼任性?都說不讓你瞧了,你到底懂不懂得尊重別人啊?」嫵仙氣得口不擇言地斥責。
呵,終於拼湊完了,莫尚天一目十行地看完內容,這才好整以暇的望著她,涼涼地道:「不懂!」
在這個世界上,他不用懂得尊重,因為他向來是個王者。
這世上不會有人同一個王者談「尊重」二字,她是唯一的一個。
「你真的很……」惱火的嫵仙幾乎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字眼罵他,因為對一個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的人,罵什麼好像都是白費力氣。
莫尚天含笑的望著嫵仙的氣急敗壞,突然說道;「這件事你不用費神,我會處理的。」
「不用你多事。」她沒好氣的,並不接受他的好意。
基本上這件事情她壓根就不打算處理,因為那個「家」會變得如何,早在她賣身的那一刻起,就與她無關了。
即使嫵仙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但莫尚天卻依然從她的眼神中瞧出了她的在乎。
「即使事關你娘,你也可以不在乎嗎?」
一抹飄忽的笑花忽爾自嫵仙的唇角綻放,她的語氣夾雜著難辨的苦澀。
「她在乎的從來就不是我,那麼我又為何要在乎她呢?」
「你在乎的——」直言戳破她的謊言和她故作堅強,對於她這種倔強的模樣,莫尚天其實真是心疼的。
早就看出了在她那什麼都下在乎的外表之下,藏著的其實是一顆脆弱的心,他很想伸手將她擁入懷中,細細呵疼。
手心兒在發癢,催促著他行動,可是他卻什麼都沒做。
因為他知道她有多麼的驕傲,而她絕對不會樂見他洞悉她的脆弱。
「我才不在乎,我早就發誓,在這世上我只要在乎我自己,甚他的我都不要、也不在乎,包括我娘。」
他休想利用她娘當成她的弱點,她不會感激的,反正這一切不過就只是一種利用罷了。
她兄長是這樣,他亦然。
嫵仙那冷硬、堅定的語氣,卻更加深丁莫尚天對她的下捨。
這麼張牙舞爪的模樣,究竟是經過多少的傷害才累積出來的?
「好吧!」
感受到她的緊繃,莫尚天即使明知過了今日,以後的她一定會對自己的「視而不見」後悔,可是他選擇閉嘴。
他與她之間,已經有了過多的衝突,不需要再加上這一樣了。
他端起茶壺,替自己斟了一杯茶,好整以暇的嗅聞著那撲鼻的茶香,自若得像是剛才的那番對話從來不曾存在過似的。
看著他的舉動,嫵仙糊塗了,一雙水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不再多說的他。
這是他的退讓嗎?
身為一個王者,他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認輸?
這不像他,至少不像是她心目中的他。
「喝茶!」彷彿還嫌她不夠疑惑似的,莫尚天甚至主動地再替她斟了一杯的香茗,還妥貼地端到了她的面前。
不過是一杯尋常的茶,但嫵仙瞪著它的模樣卻活像是裡面有毒,或者是那繚繞的煙霧裡會蹦出什麼怪物似的。
「你會斟茶?!」她的一臉訝然讓他忍不住地搖頭。
她是在說廢話嗎?
他有手,怎麼不會斟茶?
連話都懶得講,莫尚天沒好氣地睨著她。
見她依然瞪著那杯茶,他忍下住地問道:「我會斟茶很奇怪嗎?」
為什麼她給他的感覺好像是他會斟茶很奇怪,他會殺人則比較不奇怪?
「是很奇怪!」嫵仙喃喃自語著。
因為在她的認知裡,像他這種高高在上的男人,通常是不屑自己動手做這種事的,他們就算快渴死了,只怕也會喚來僕人替他們做這種「卑下」的事吧!
更何況是替一個女人,一個他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斟茶。
這種事,應該是由她來做吧!
他有時真的顛覆了她對男人的認知。
「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有手有腳,不過是自己斟杯茶而已,值得她那麼大驚小怪的嗎?
在他看來,是她比較奇怪吧!
更奇怪的是,這樣奇怪的她,似乎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只是覺得,像你這樣的男人,應該比較習慣旁人的代勞吧!」
嫵仙終於說出了她的理由,卻見莫尚天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
「又不是殘廢,斟個茶罷了!」他沒好氣的說道。
突然有些瞭解她為什麼總是這麼……異於常人了!
那個殷家絕對是個很詭異很詭異的地方,才會養出她這麼個「複雜」的女人。
但……他喜歡!
因為這樣的她,反而挑起了他的興趣,也讓他更加想要嬌寵著她。
突然間,他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對她問道:「想不想出去逛逛?」
「我?!」嫵仙反手指了指自己,眸中頓露驚喜,可就在莫尚天以為她會忙不迭地點頭之際,她卻搖了搖頭。「不去了!」
她……拒絕他?
有沒有搞錯啊?
大男人的面子一下子全掛不住了,莫尚天臉色一沉,就要拂袖而去,可在邁了幾步後,終究還是不甘心的以命令的預期要求答案。
「原因?」
「因為我答應了丫丫等會要陪她玩!」
這下子,原就黑了半邊的臉龐頓時又是一大片烏雲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