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俘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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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君今不再惡言相向。如今她就像是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咱們下回再見,是你藥用盡之時,到時等我消息,如同今日一樣。」趙勤殘酷地說道,不將她當成人,宛若是手裡養的一條牲畜,要養便養,要宰便宰,全憑喜好,隨心所欲。

  見他好整以暇地離去,柳君今僅能瞪著他的背影憤然不已。終究,她還是跌入一盤沒有退路的棋局裡,進退由不得自己!

  第七章

  柳君今瑞著茶碗,顫抖抖地走至邦彥面前,在他離去之前,送上這杯涼茶。

  「天氣熱,喝口茶再出府吧。」她笑道,表情卻僵硬得不似往常。

  邦彥不疑有他,輕鬆地在出府以前,將這碗茶全數喝下。瞧他毫無戒心,柳君今心底害怕極了。她藥下得不多,怕是讓他嘗出味道來,矛頭便指向自己了。

  「你怎了?臉色看來不對勁。」像是在懼怕些什麼似的。

  柳君今回過神,背脊出了一身冷汗。「沒……沒有!」

  「天氣熱,你還是進屋裡歇歇。」

  「請大人今日小心些。」柳君今憂心地說道,萬分無奈卻不得不做。

  他拍拍她的肩。「放心,這樣的活動每年宮裡都會舉辦幾回,這次也是為之後秋彌做準備,大伙都是習以為常。」

  看著邦彥神態自若,柳君今暗想這藥量對他來說,說不定並無半點影響。細想至此,她的心情也逐漸平靜許多。

  「獵較幾時結束?」

  「傍晚,我會回府用膳。說不定還可以加菜。」邦彥笑道,沒有多加揣測柳君今眼裡那分怪異。

  「那君今就在府中等著大人。」她恢復往常的笑臉,依然美得那麼醉人。

  然而,無人察覺到在那樣的美麗之下,包裹著一顆已逐漸被詭計侵蝕的心。柳君今雖是笑著,卻無法真正的發自內心。

  離去前,邦彥深深地回望柳君今,總覺得她的臉色比往常更加蒼白疲倦。

  尤其是她眉目之間的深憂,來得實在太過莫名其妙。

  「大人,萬事請小心。」柳君今尾隨在他身後,也同樣與小廝並肩,看著他上坐騎。「勿讓君今牽掛。」

  「放心,快進屋去。」邦彥頜首,策馬奔疾而去,揚起一片白灰塵土。

  柳君今只是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街角一隅。而她的心,也隨著邦彥飛遠。

  如果可以,請原諒她的萬不得已……她心懷歉疚,卻萬萬沒料到下場將會是如何。或許,她曾想過,但並不曾認真的去想。她只明白……她,是在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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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讓讓!還不快讓開!」

  吆喝聲,自尚書府外傳來,緊接著一群人慌慌張張擠進府中。

  福管事眉心緊蹙,顯得相當嚴肅,尾隨一群人人府邸,裡頭大多是精壯的年輕人,腰上配著刀,有的背上背著箭壺,人人神色皆是緊張。

  柳君今正巧自偏廳走來卻見此景,她急著跟上前去,拉了前頭一名小廝。

  「是大人回府了嗎?」若不是有事發生,怎會有此大陣仗?

  「柳姑娘,大事不好了。」小廝壓低聲,將柳君今扯到一旁去。「大人出事了。」

  柳君今瞠大眼。「怎回事?」

  「聽福管事說,大人在獵較進行一半時,身子忽地不適,不但摔下馬來,還讓手裡的箭,誤傷太子。」

  「怎會如此嚴重?」柳君今萬萬沒料到,自己的一念之間,會鑄成大錯。「大人受傷沒有?」

  「背後中了一箭,摔下馬時,還跌傷手臂……」

  「他怎會中箭,被誰誤傷的?」柳君今扯著小廝的衣袖,心急如焚,說不準是讓趙勤給傷的。「獵較到底有誰參加?」

  「柳姑娘,小的也不知道,全是聽福管事說起的。」小廝瞧柳君今的心急,暗想她說不定也是愛慕他家主子。「既然柳姑娘擔心,不如和小的一道去,等會兒大夫來了,就能知曉端倪了。」

  「但……」柳君今因此而膽怯了起來。

  「小的想,這回尚書府真是大禍臨頭了。」小廝搖頭晃腦的說著。「誰人不傷,偏傷到太子……這要掀起多大的風波啊!」

  「那太子傷勢如何?」

  「小的也不清楚,但還是咱大人比較嚴重。」他也沒在主子身旁跟前顧後,怎會瞭解?「方纔將大人抬進來的官爺們,還說箭上喂毒呢。」

  「毒?」這一字,硬生生地敲進柳君今心底,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升起。

  她的大錯,已然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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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君今屏氣凝神地在一旁聽著大夫的診治,俏艷的面容更加蒼白,宛若夜裡的白蠟,那樣毫無半點生氣,更沒有一絲血色。

  邦彥趴在床上,枕在軟墊之上,背後的傷口還有箭鍭咬著肉,看來傷得極深,讓柳君今不禁受到驚嚇,紅了雙眼。

  她的愚蠢,害他無端捲入災禍之中。

  「邦大人的傷口上有餘毒,不過應當是獵較中,一般用的麻藥。」大夫檢視邦彥的傷勢,這傷不難醫,再加上邦彥是個練家子,要好非難事。

  柳君今看著他佈滿大小傷疤的背,這全是他英武的印記。她按著唇瓣,他這些年是怎麼死裡逃生的?而她,險些就要害死他了。

  邦彥睜眼,半醒半昏,見到柳君今泫然欲泣的模樣,心頭極為不忍。「福管事,帶她出去。」

  福管事一回頭,房內多個柳君今,嚇了一跳。「柳姑娘,大人請您迴避。」

  「我只是為大人擔憂。」她勉強扯著笑,佯裝鎮定。「我不會礙事的,請大人放心。」

  「君今……」這是他頭一回喊著她的名字,卻是正負傷脆弱之際。「這對你沒有好處,快出去。」

  柳君今搖頭,緊緊地抿著唇,抵死不從。她要親眼見邦彥沒事,聽大夫的再三保證,才可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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