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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他稍梢推開她,望進她的眼睛。「為了我,你願與別的女子共侍一夫?」他屏息問。

  「不,我不願意。」她微笑,笑中帶淚。「但我明白,倘若我想與你在一起,共此今生今世,就必須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的眼中煥發光采,牢牢地握住她的肩頭,定定地看著她說:「但是,今生今世,我卻絕對不會讓你與第二名女子,共侍一夫。」他發誓。

  「但是老福晉她——」

  「我已經與額娘談妥『條件』,如果將你送走或者要我另行納妾,我便會立即進宮向皇上請纓,讓我出征沙場。」他道。

  表面上他雖未答應芸心,卻仍然為她求情。

  「你為了我,竟然去與老福晉談這樣的『條件』?」她感動不已,更覺得心痛。

  她後悔,過去竟然浪費那麼多寶貴的光陰,未曾好好瞭解她的夫君。

  「額娘無可奈何,為了安撫我,雖然只是暫時答應不進宮面見皇太后。但是你儘管放心,」他的眼色突然詭異起來:「額娘雖然一時心裡不暢快,但很快的,她就會改變主意。」

  「老福晉一心想為王府延嗣,如何能改變心意?」她問。

  他笑。

  看起來,他的「妻子」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

  「近日你好像特別貪睡?」他忽然悠悠問起。

  她臉孔紅了一紅。「是呀,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麼。」

  「吃得也特別多?」

  她臉孔又紅了。「你怎麼會知情?」

  他又笑。「我如何知情,數月之後,你就會明白了!」他神秘地道。

  昨日他為她診脈,即得知她已經受孕。

  為了再行確認,事後他又趕到向陽胡同再見沈大夫一面,詳細問明當初她受傷的狀況,並且得知,沈大夫來到王府並未替她診脈,原來她只是虛張聲勢,打算藉大夫之口,道出她不能受孕一事。

  為求慎重其事,他還特地連夜進宮,求教於御醫。

  直至剛才他握住她的手腕,再扣她的脈門,確認昨日的診斷無誤——

  她並非傷重不孕,只是受孕不易而已。

  正因為察知她已經受孕,他怕自己太狂烈的激情傷害到她,因此夜晚不能再與她同床。

  「為何現在不能告訴我?」她問。

  「子曰不可說。」他笑著這麼對她的娘子道,口風很緊。

  也該讓她擔一點心,誰敦她竟然想將自己的丈夫送人!

  意濃雖滿腹狐疑,但他就是不講,她也問不出所以然。

  「我問你,」他移到床頭,讓她的背舒適地倚靠著她,才出聲問她:「你跟著我一生一世,我卻只能讓你做妾,不能給你正室的名分,你甘心嗎?」

  「做妾又如何?」

  「你不覺得委屈?」

  她甜蜜地笑。「北京城內多的是貝勒爺,又有哪一位,府內沒有一妻多妾?比起虛有其表的夫妻,即便為妾,我已勝卻人間無數。」

  他感動不已。

  抱緊懷中的嬌妻,他誠摯地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烙下深情一吻,情不自禁地感歎——

  「這就是你,我第一眼便愛上的獨特女子,也是今生今世我唯一摯愛的女子,更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的小妾。」

  【全書完】

  ◎編註:想知道緊緊扣人心弦的柳織心與雍竣貝勒的愛情故事嗎?請看愛表現001、002「丫鬟」《上》、《下》冊精采古裝鉅作!

  墨香 鄭媛

  我想寫一個有趣的故事。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這種強烈的渴望,於是小妾的故事讓我改了又改,捨棄原來已經寫了四章的初稿,重新開始構思,於是這個新的故事就此誕生了。

  我知道你們都在期待淚海續集,續集我確實已經開始在寫,但不知為何,寫了一半突然就是很想停下來,開始寫這個古代的故事。抱歉我又來了一次即興之舉,讓你們受驚了。

  封面是德珍在去年就為我畫好的作品,她一共為我畫了五張圖,很感謝她精心繪製的畫作,未來一旦有古代作品問世,這幾款精緻的封面,便會一一呈現在大家面前。

  後記提名為墨香,是因為這陣夏天來到,我人在國外,突然回想起小時在宜蘭鄉下就讀小學時,曾經有一年暑假參加學校的課外活動,那時選的就是書法課,但一直到現在,我的字總是寫得不好——我說的是原子筆字,我連原子筆字都寫不好,遑論書法?那年書法停留在我腦子裡的記憶,只剩濃沉醇厚的墨香,難以駕馭的毫毛筆,與一頁頁柔軟綿細、吸水性特佳的米色宣紙。

  筆、墨、紙、硯,構成了我對於學習書法的記憶,我相信這是全世界中國人共有的,屬於民族文化情感的記憶。

  然而,在我腦海裡,有一份更特殊的,屬於人與人之間的情感記憶。

  那一年的暑假,是一個特殊的暑假。

  從小我就是一個很會規畫願景的孩子,也很有自我的主張。

  小學六年,我念的是宜蘭市女子國民小學,我們學校的簡稱就叫「女子國小」——這是當時全台灣唯一一所女子小學,現在這所學校已經與我校隔壁的中山國小《男子國小》合併,成為男女兼收的小學,叫作「中山女子國小」。

  那年學校決定辦暑期課外教學,我便請求家人趁暑假時讓我到學校上課。當時我選的,就是一堂非常詩意,但對我來說卻是非常困難的書法課!

  我剛才說,我很會規畫願景,但往往,我對於學習的耐心只有三分鐘半。從第三分鐘半起,我就會開始坐立難安。

  暑期書法課終於開課了,但是上了幾堂課,我的毛筆字卻怎麼都寫不好,橫看豎看,就是字不像字。很快到了學習第一個禮拜的最後一天,終於要繳交作業的時候,記得當時我非常心虛,回家寫壞了幾張宣紙,好不容易挑了一張稍微不歪斜的「作業」,仍然覺得那上頭的墨字根本不叫書法,其實叫作鬼晝符!交出作業之前,我心想自己寫的字,肯定會讓老師當面撕毀,要我回家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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