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沒說,但他猜到了。
趙明月正納悶著怎會多了一男一女?但想想,反正沒差,剛好現場有三個男人,充數也好,繼續誣賴。
「她和這三個男人都相好過,剛才還叫得淫聲浪語的,我都聽得一清二楚!楚大哥,她背叛了你,不守婦道,像這種女人,沒有資格當你的妻子——咦?」
趙明月又頓住,瞪著自己原本指著水靈兒的手,卻沒有手,因為手掌不見了,被削平的手腕,正噗噗地噴著血。
手沒了?
霎時,她臉上佈滿無法置信的死白,顫抖的唇瓣,將內心的恐懼化為淒厲的尖叫。
「啊——」
她抓著自己的手,連連倒退,踉蹌的跌倒,最後是呼天搶地爬著出去的,模樣可悲又可淒。
其他三人看了,都曉得是楚殷的傑作,蘇容兒驚訝的低呼:「哇……他是怎麼辦到的?」
她望向相公,段御石僅是不屑的輕哼,他功力深厚,所以楚殷出手時,他看得很清楚。
水靈兒呆了好一會兒,她雖有預感,卻沒料到楚殷會削了趙明月的手掌。
有仇報仇,以牙還牙,她深深明白楚殷的行事作風,只是沒料到他會這麼生氣,若是自己,頂多再回個兩巴掌給趙明月,把她打成西瓜臉而已。
「你切斷她的手?」
楚殷臉色冷沈,對她擰緊的眉頭很不悅。「怎麼?有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
「沒必要到斷手的地步吧?」
「她打你。」
「打回去就好了啊。」
他神色更為森冷陰厲。「她叫人姦污你。」
「但我沒讓她得逞啊。」
「如果得逞,我就要她的命!」
意思就是,他只斷她的掌,算是大慈大悲了。
她非常不贊同他的做法,雖然很高興他是為自己報仇,但手段也太激烈了,非跟他說說不可。
「別人用手打你,你就斷他的手,難道別人用腳踢你,你也斷人家的腳?」
楚毆冷哼。「沒錯。」
她抗議的反駁:「大錯特錯!」
楚殷臉色又沉下來。「你說什麼?」
「這個仇只會越結越大,冤冤相報沒完沒了,你懂不懂!」她苦口婆心地勸道。
「不會。」
她一愣。「為什麼?」
「斬草除根就行了。」
她呼吸一窒,還以為這人有什麼高見,禁不住被他的頑固給氣惱。
這男人外表斯文儒雅,骨子裡卻脾氣壞得很,人家以為他是羊,其實是一隻利爪尖銳無比的豹,世人都被這傢伙欺天蓋世的美貌給騙了。
蘇容兒在一旁看得玩味有趣,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變成了兩個冤家在逗嘴。
誰都瞧得出來,邪王愛靈兒很深,她禁不住為自己的小師妹感到得意,居然可以征服苗疆邪王。
她仍記得,精通天文地理、深諳易經道學的師父曾說過,全天下的男人都追不上靈兒,能追上她的,必然是她的有緣人。
這也是為何當初她敢用易容術,讓靈兒假扮成相公將邪王引開,出此計策的動機,只因想起師父曾說過的這些話。
直到此刻,終於證明師父說得沒錯!這麼一來,事情就好辦了。
邪王若和師妹成親,不就成了她的妹婿,如此一來,他也沒理由殺相公了,太好了!太好了!
水靈兒越說越是氣呼呼,一來氣他固執,二來氣他要和段姊夫決鬥,她非說服他不可。
「奸!你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天經地義,那人家對你有恩,你是不是也應該報恩?」
「是。」
水靈兒愣了下,料不到他答得如此乾脆,以為他是一個不小心落了自己的圈套,正要咧開嘴角洋洋得意地笑,想不到接下來他補了句。
「你先前姦淫我,所以我也該姦淫你。」
眾人聽得一怔,蘇容兒和段御石一致驚訝的轉頭瞪住水靈兒。
你姦淫他?
你姦淫邪王?
你姦淫武功高強的邪王?
水靈兒彷彿聽到轟的一聲,兩頰瞬間燒得如一團火球,羞急之下脫口而出。
「我才不要!」
「好,恩怨相抵,咱們兩不相欠。」楚殷說道,嘴角隱隱泛著邪笑,只要自己娶了她,就不在此限。
「這……這……」水靈兒氣羞的瞪著楚殷,沒想到這人竟用她講過的話,將了她一軍!她尷尬的瞧著大家,試圖想解釋些什麼,向來的伶牙俐齒變成了吞吞吐吐。「不是的,我……我……」
此時此刻,她心虛得不得了!那一晚的翻雲覆雨,她還記得清清楚楚,的確是自己爬上他的床,壓在他身上,扒他的衣,親他的嘴,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當時自己為何會那麼大膽?
總之,是她姦淫了他,然後吃干抹淨就溜掉了。
蘇容兒重新用一種看英雄的目光,對小師妹面露佩服!不愧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想當初自己也是死皮賴臉纏著相公,用的是一招猴子抱樹,抱住就不放了,最後自己偷親人家,才降服相公,小師妹更厲害,直接把人家吃了。
原來不需要什麼高深複雜的武功招式,用霸王硬上弓就可以征服邪王啊。
受教!受教!
楚殷陰邪的目光,緩緩移向段御石,冷道:「該是咱們把帳算一算的時候了。」
段御石也是同樣的殺氣騰騰。「隨時候教。」
石室裡的空氣瞬間凝結,彷彿兩道無形的氣勁在交互碰撞,連旁人都因為這股殺氣而感到透心寒,
水靈兒和蘇容兒皆慌了,兩個名震江湖的高人,一交手必是兩敗俱傷,輕則傷,重則亡,而她們沒把握可以阻止得了!
當氣氛正緊張時,門口突然跳進來兩個漢子,手上各持一把亮晃晃的大刀。
「是哪個王八蛋砍斷咱們夫人的——」話未落,兩個山賊就被楚殷和段御石一人一掌,給打飛出去。
活該他們倒楣,拿著大刀在兩位高人面前吆喝,恐怕他們趴在地上吐血時,都不曉得自己是怎麼被打出來的。
外頭暫時沒了聲音,顯然是沒料到派進去的兩個手下,居然就這麼輕易被打飛出來!沒多久,咆哮聲又起,但這回只敢在外面裝腔作勢狗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