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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偷雞摸狗的小人,她看了就有氣!

  「真的不相干。」燕初華說:「二叔那天暍了些酒,說三叔在搞鬼,我……」

  他話還沒說完,風光就大叫道:「你這個笨蛋,這怎麼會不相千?這是最重要的線索,這很可能就是殺人的動機呀。」

  她是穴道沒解,不然就跳起來打他那顆豬腦一掌!

  有了殺人動機,嫌疑犯的範圍就能縮小。

  「我大哥還沒說完,你急什麼。」讓人家說話嘛,老是打岔怎麼說得完呢?燕凝萼示意兄長再說下去。

  「我二叔說得不對,他說的是這次貨物沉河的事,是我拿的主意,三叔還勸我不要太冒險,是我不聽他的話。可是二叔卻認為三叔該負全責,我們就是因為這樣吵起來的。」

  「大哥。」燕凝萼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應該早點說的。」

  「怎麼連你也……」燕初華一愣,解釋道:「你也相信是三叔搞鬼嗎?不可能,他無從破壞起呀。再說燕家若敗了,對他有什麼好處?他為什麼要派人去破壞我們的貨船?」

  「你真是人頭豬腦!」風光罵道:「這點都想不明白。」

  一定是有好處他才會這樣做呀!姑且不論他能得到什麼好處,但可確定的是燕偉端應該知道了這件事,於是他先跟燕初華說了一些,但他不相信他,卻輾轉讓燕名泉知道了他幹下的勾當已經有事跡敗露的危險,所以就動了殺機。

  「難道你們以為三叔會是兇手?」燕初華駭然的說:「不可能的,二叔只跟我說這件事,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三叔更不可能因此殺害了二叔。」

  「不會有人知道?」風光翻翻白眼,又在肚子裡罵了一聲豬頭。「那難道我和燕凝萼是鬼嗎?」

  他們可以從下人口中知道,難道燕名泉不行嗎?或許他得到的消息才更多呢。

  「可是……」燕初華一臉的難以置信,「我還是不相信。」

  燕凝萼笑道:「除了三叔,不會有別人了。」

  不管線索、不管證據,他一聽到那天發現二叔屍體的情況時,就知道兇手一定是三叔,不會再有別人了。

  只是他需要丁媚娘的證詞,還有大哥的匕首,才能夠證明他那個溫和正直的三叔是兇手。

  燕凝萼沉聲分析道:「我們從頭想想那天的情況。天未大明,出門都還要僕人拿燈照路的三叔,怎麼能肯定倒在門外的是二叔?」

  燕初華反駁道:「那是因為二叔以前也曾經這樣過呀。」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凝萼說的,三叔不會是兇手。

  「說得對,因為二叔以前也曾經這樣過,所以他知道,他可能是又醉倒在門口,但事實上二叔是被迷倒的……」他把丁媚娘做的好事說了出來,「這真的是太過湊巧的巧合了。」

  風光試著串連起整件事。「所以當你三叔看見門口倒個人時,他就可以預設他可能是你醉倒的二叔,然後趁機一刀殺了他,他完全不會反抗也完全不會有人發覺,因為僕人還沒跟上來,而且他們會被他的身體擋住,看不到他做了什麼。」

  所以屍體會如此溫熱,但卻遍尋不著逃逸的兇手,毫無蛛絲馬跡。

  她早該想到的。

  可是全部的人都被那樣的盲點疑惑住了。燕名泉發現了屍體、燕名泉沒有動機、燕名泉不可能是兇手。

  「但是……」燕初華說道:「三叔身上並沒有帶著匕首呀。」

  如果他要殺了二叔,得先帶著凶器吧,他總不會一看見他倒在門口,動了殺意,就能憑空變出一把匕首來吧。

  一明白兇手為誰,其他的疑點就清清楚楚了。風光搖頭道:「他是沒帶,可是你二叔有。」

  燕凝萼看了她一眼,稱許的點點頭,「大哥,你想想,二叔跟丁媚娘說他與人有約,我們假定這個與他有約的人是三叔,他或許是要對他興師問罪關於破壞貨船的事,二叔可能知道自己會有危險,為了防身,所以他將一向不帶在身上的匕首帶出門去,所以你會在他的屋子裡找不到匕首。

  「我猜三叔應該也不是預謀要殺害二叔。」他慢慢的說著,「他或許是覺得有機可乘,無意問看見二叔身上帶著匕首,又想到你的匕首掉了,所以就鑄下了大錯。」

  燕初華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這麼說三叔真是……那……那個殺手……」

  「恐怕也跟他脫不了關係。他知道我練過幾年武,尋常人對付不了我,所以只好買通殺手。」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風光憤憤不平的說:「太惡毒了!」

  怎麼會有這種叔叔?!

  「簡單的說,一個字,錢。」燕凝萼一臉沉痛,「為了錢,人會做出許多可怕的事,包括殺害自己的至親。」

  他說得沉痛而憤怒,風光同情的看著他那很少出現的凝重表情。

  有多痛心,他才會如此毫不掩飾自己的難過和憤怒?

  她一直覺得他是個笑嘻嘻的壞蛋,卻沒想過,或許那是他用來掩飾自己的一種方法。

  就像她一樣,她不願讓人家知道名捕也會害怕,所以她要用臉譜來強化自己、掩飾自己。

  只是他用的是笑容,那樣漫不在乎的笑容。

  可他心裡卻比任何人都還清楚、敏感。

  突然,一聲慘叫劃破了深夜的寂靜,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不平靜的燕家,又有人慘遭殺害了嗎?

  第十章

  燕名泉的左臂鮮血淋漓,一張慘白的臉寫滿了驚恐,跌坐在床邊的地上。

  鮮血下斷的沿著他的指縫滲出來,看樣子是傷得不輕。

  但整座回燕莊像是睡熟了似的,除了風光、燕凝萼、燕初華聞聲趕來之外,他深夜的慘叫聲並沒有驚醒任何人,就連睡在他外房的奴婢也沒有人起來一探究竟。

  「三叔!怎麼了?」燕凝萼搶門進去,點亮了火燭就看見了他的情況。

  「有……有人要殺我。」他額上都是因疼痛而不斷冒出的冷汗,講起話來牙關相叩,不自主的發出嘎答聲,下是痛得受不了就是心裡害怕,身子微微的打著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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