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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走回房間時,她看見薛石喬正坐在木階上,一手拿著酒壺喝著酒。

  「分我一點。」水蓮坐在他身邊。

  「我不會讓一個沒酒量的女人喝酒。」睨了她一眼,他趕緊將酒壺拿開。

  「小氣鬼。」她噘起唇。

  「還不進去睡,明天一早就要趕路。」

  「聽你的口氣好像是跟定我了?」她撇嘴笑笑。

  「既然目的地相同,如果我不跟著你,就怕郡主有個閃失,大家會怪罪到我頭上。」他挑眉說道,但話裡淨是疏遠。

  「我說了,別再喊我郡主。」她站起來,嘲諷地對他說:「你也進屋睡吧!我相信你不會飢不擇食。」

  薛石喬回頭看著她進屋的身影,又拿起酒壺往口中猛灌好幾口。

  第三章

  夜裡,薛石喬在地上打了地鋪,可奇怪的是,明明他喝了不少酒,為何連一絲醉意或睡意都沒?

  他情不自禁地看向床上的人兒。沒錯,他不會飢不擇食,對女人也是可有可無,但偏偏面對她,便有股不該有的蠢動在下腹泛生。

  他惱怒的重吐了口氣,才旋身背對她,就聽見她喃喃囈語著,「翟哥哥,不要死,你不能死……」

  「別騎馬……不要狩獵……求你不要……」她又哭又喊,一雙藕臂直在半空中亂抓,像是想抓住什麼。

  薛石喬起身坐在床畔,緊握住她亂揮的小手,「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快醒醒——」

  「不要——」她猛地張開眼,已是氣喘吁吁、香汗淋漓。

  當一看見他,她立刻撲進他懷裡,牢牢抱緊他,「不要去,答應我別去,我不要你死……」

  「你到底怎麼了?」他擰眉望著胸前不停搖晃的小頭顱。

  水蓮赫然想起他是誰,連忙推開他,尷尬下已地說:「對不起,我……我好像搞錯人了。」

  「你作夢了?」

  「嗯,作了個噩夢,好可怕的夢。」閉上限,水蓮只要想起那次狩獵賽的經過,整顆心都涼了。

  「又想起你的翟哥哥?」他微瞇著眸問。

  「我……我是想起他,但你放心,只要我清醒的時候,一定不會再誤認你。」她往床內挪了下,企圖拉遠和他的距離。

  剛剛才從翟哥哥復活的幻象中清醒,她好怕……好怕又會忘了現實,忘了他是誰,而讓自己又一次沉淪。

  「你就這麼想念他?」他撇撇嘴。

  她沒回答,一雙眸影又深深的注視了他好一會兒後,搖搖頭要躺下。

  可她的腰竟被他給勾住,水蓮錯愕地看著他逼近的五官,「那讓我來幫你忘了他。」

  說著,他覆上她的紅唇,含住她的小嘴,用力吮吸她口中的蜜津,狂放霸氣得讓她幾乎動彈不得,當找回理智時卻怎麼都推不開他。

  老天,他這是在幹嘛?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水蓮的一雙小手壓在他胸口,漸漸的,她緊繃的身子軟化,在他悍然的索吻下已渾身虛軟。

  見她放棄掙扎,他才放開她,嘴角蜷起一絲笑影,「怎麼樣?我的吻和你翟哥哥的吻,差別有多少?」

  她咬著唇,氣憤地瞪著他,「他才不像你。」

  瞇起冷眸一笑後,薛石喬便走出房間。

  看著他離開後,水蓮便捂著臉,難受低泣著。她好恨自己,為什麼剛剛會沉迷在他的吻中?

  「怎麼辦?難道我變心了?難道我真的將翟哥哥給忘了嗎?不可能,不可能這麼快!」

  她愈想愈心煩,愈想愈混亂,甚至還想著他在外頭是否會著涼?接下來的夜裡她竟失眠了。

  *** *** ***

  天色濛濛亮,水蓮立刻起來,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看,卻沒瞧見薛石喬的身影。

  她不禁苦澀一笑,「我在幹嘛呀?他一定是生氣了,所以先啟程回江南了。」

  這樣也好不是嗎?身旁少了一個危險的男人,少了個讓她心慌意亂的男人,能不好嗎?

  走出房間,她見老伯正在菜圃耙土,於是上前打著招呼,「老伯,早呀!」

  「姑娘,你醒了?」老人家笑問。

  「對,你在做什麼呢?」

  「我正在松土,鬆了土才能播種。」他解釋著。

  「我可以試試看嗎?」水蓮問道。

  「這鋤頭很重,你可得小心,別傷了自己。」老人家將鋤頭交給她。

  「好的,我會小心。」

  水蓮用力拿起鋤頭,一鋤一鋤的耙下,老人家在一旁看得笑出聲,「姑娘,這樣太輕了,你這是在給泥土撓背呀!」

  「啊?太輕了嗎?」她已經是滿頭汗了呢!

  「對。」

  「那我再用力一點。」水蓮深吸口氣,拿著鋤頭高高舉起,可是鋤頭太重,她整個人竟往後一傾——

  「啊!」恰巧有人接住了她,她張開眼一看,又是薛石喬!

  「你這是在幹嘛?街頭賣藝嗎?挺有趣的。」薛石喬拿過她手中的鋤頭還給老伯,「不好意思,她就是貪玩。」

  水蓮用力瞪他一眼。

  「哈……公子也還沒吃早膳吧!一起進去用吧!」老伯將鋤頭擱一邊,然後招呼他們進去用膳。

  「我以為你走了。」水蓮沒想到他還待在這裡。

  「早膳還沒吃怎麼有力氣走?下個村落不知道何時才能到呢!」他漆亮的眼直盯著她瞧。

  「剛剛老伯誤以為我們是……是夫妻,你為何不解釋?」每每被人誤會,讓她好難為情。

  「那你怎麼不解釋呢?」他笑著反問。

  「我……我是姑娘家,解釋這個很不適當吧!」

  「別忘了,昨晚我們可是共處一室,現在才告訴他們我們不是夫妻,老人家會怎麼想你不會不知道,別傻了。」

  聽他這麼說也有道理,水蓮噘著唇又問:「你昨晚睡哪兒?」

  「我到後山練功。」

  「練功?!」

  「沒錯,你也不必內疚,我們練武的人每天睡的本就不多。」他知道她會這麼問顯然是後侮昨晚對他所說的話了。

  「內疚?該內疚的人是你吧!你……你難道忘了昨晚對我做的事?」沒想到他居然沒有半點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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