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劭那雙凝視著她的深邃黑眸蘊藏著只給她一人的深情。
他的話語、他的眼神使得妍月那原本破碎的心再次狂跳,難以自拔的再次為他動情。
她的雙唇掀了掀,最後終於啟口,「慕劭,求求你……」
「嗯?」
「別待我太好,別讓我再次愛上你……最俊卻又再傷我的心……」
她好怕,真的好怕,如果再經歷一次那種椎心泣血的痛楚,那不如讓她死了吧,她承受不住,真的承受不住啊!
「不,絕對不會,我在此向上天保證,絕不會再傷你的心。」慕劭立即將她緊緊擁入懷裡,下顎輕抵在她的肩窩上,喃喃細語,「妍月……我的妍月,你是我的唯一,我的所有……」
以前,他總認為上蒼讓他活下來是為了向她復仇,如今,他明白了上蒼真正的安排,讓他活著,是為了與她相遇,進而相愛。
他會一生疼惜她,珍愛她,帶給她幸福。
妍月沒有再開口,她輕輕的閉上雙眸,伸出手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袍,不願放開。
過去的種種,似乎已不再那麼重要了,她願意相信他,再一次把自己的心交給他。
第六章
是日,天朗氣清,微風輕拂。
慕劭抱著妍月乘上一輛較為寬敞舒適的馬車,離開宅第。
他將馬車的布簾捲起,讓迎面而來的微風吹拂著兩人。
之後,馬車離開熱鬧的京城,往鄉間駛去。
「我們要去哪裡?」妍月轉過頭問道。
「去南方。」慕劭笑著回答,伸出手為她撫去頰邊的一縷青絲,望著她的黑眸中有著深情。
「去那裡做什麼呢?」
「拜訪一位許久不見的友人。」
妍月遲疑了會兒,緩緩開口:「帶我去……好嗎?」
「就是要帶你去才有意義。」慕劭緩緩俯下身,愛憐地、深情地在她額間印下一吻。
雖然感到有些不解,為何要說帶她去才有意義,但,有一事仍讓妍月感到憂心。
「若要前去南方,至少得花費十幾二十天,再加上返回的時日,你不就兩、三個月無法上朝議事?」
「嗯。」慕劭輕輕點頭。
他已向丹汝王稟報過,接連數月有要事無法上朝,並獲得王的首肯。
「這樣可好?」她顰眉輕問。
「有何不妥?」他挑眉反問。
妍月望著馬車外的景致,神情哀傷,幽幽地歎了口氣,「數月下上朝,就算王同意,有些人卻會認為王對你另眼相待,因而懷恨在心……我擔心過往的事又會再度發生。」
人心就是如此醜陋,嫉妒更是會造成難以想像的毀滅。
「你多慮了。」他輕輕一笑。
「若真是我多慮就好。」妍月緩緩朝他靠近,偎在他懷裡,閉上雙眸,傾聽著他那沉穩的心跳聲。
這些日子以來,他每晚都與她同床共枕,親自照料她,讓她備受呵護與疼惜。
他待她的好,令她可以感受得到是出自一片真心,絕無半點虛假,她怎能不為他心動,怎能不再次迷戀?
原本她以為自己對他的愛已在喝下墮胎藥那時被恨所取代,但她錯了,錯得離譜,她對他只會有愛,無法有恨。
若真有來生,能再度與他相遇,她必定也會再次戀上他。
慕劭輕輕擁著她,任由微風吹拂著兩人的髮絲,嘴角逸出一抹淺笑,神情愉悅,心中平靜祥和。
過往的一切,世間的所有,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他只求能與她度過每個晨昏,永遠伴在她身旁。
*** *** ***
十多日後,馬車抵達江南的玉霞城。
此處的景致雖與京城截然不同,但也別有風味,亦同樣有著熙來攘往,繁華熱鬧的景象。
馬車伕駕著馬車,在一座奢華的宅第前停下。
慕劭先步下馬車,請守門的僕役前去通知一聲。
沒一會兒,只見一名身著淺色羅裙的絕美女子面帶笑容走出大門,上前迎接。
「慕大哥,你可終於來了!」
「我曾說過會來找你,絕不食言。」
坐在馬車內的妍月,聽見女子清脆的嗓音傳來,俏俏地掀起馬車布簾,瞧見他與一名絕色女子站在一起。
妍月沒來由的心一緊。那名女子是誰?而慕劭又與她是什麼樣的關係?
她想知道,很在乎。
瞧見隱藏在馬車內的絕美容顏,段雲羅好奇的問道:「慕大哥,你可是帶了誰一同前來?」
慕劭並未答腔,逕自轉身走向馬車,伸出長臂,將坐於車內的妍月抱起,再朝段雲羅走去。
「她叫妍月,是我今生最為重要的女人。」
妍月聞言,先是一愣,雙頰立即染上一抹紅,神情嬌羞,低垂著頭不語。
沒想到他竟會這麼介紹她,原本滿心的妒意已被他的愛意徹底取代。
段雲羅十分訝異,怎麼也沒料到竟會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慕大哥變了,和以往完全不同,而讓他有如此改變的人,想必就是這位名叫妍月的女子。
「你好,我是段雲羅,慕大哥的朋友,」她爽朗的自我介紹。
看著眼前態度爽直、毫無心機的段雲羅,妍月打從心底喜歡上她,於是綻出一抹笑,柔聲開口:「你好,很開心能認識你。」
「哇,你的聲音真好聽,輕輕柔柔的,讓人聽了就覺得全身舒暢。」段雲羅一眼就喜歡上她。
面對她這麼直接的稱讚,妍月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只得抬起頭,雙眸直瞅向他。
「她向來是這個性子,別介意,過不久你就會習慣了。」慕劭唇辦勾勒著一抹微笑。
頭一回見到他露出笑容的模樣,一時之間竟讓段雲羅不禁看得癡了,喃喃開口說道:「慕大哥,我還是頭一回見到你笑,真是好看呢。
聞言,慕劭立即抿緊雙唇,收起臉上的笑。他的笑容、他的一切只給妍月一人。
妍月則是凝視著他,輕眨著眼。若不是聽段雲羅這麼說,她還沒發現到此事,但,她似乎常常能瞧見他展露笑容的模樣,這是很了不得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