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名衛士向前稟報,表示未發現慕劭的身影。
吳普聞言大為震怒,「怎麼可能?快給我搜,就算要將這座宅邸罷過來,也得找到他!」
慕劭身為建威大將軍,武藝超群,在戰場上所向無敵,殺敵萬千,所以吳普今日才特地率數百名衛士前來,就是要確保能順利取下慕劭的人頭。
而今日之事進行得太過順利,他所率領的衛士竟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殲滅慕氏一家,沒有任何傷亡,原因就在此,慕劭並未在府中。
斬草必須除根,慕劭非得除去不可,否則就是替自己留下禍根。
然而衛士們就算是尋遍了慕府,也不見慕劭的身影。
這時,一名衛士迅速奔來,小聲的在吳普的耳畔低語。
頓時,吳普神情驟變。
「來人啊,放把火將這裡燒了!」語畢,他拋下手中慕祈的人頭,步出慕府,乘著快馬朝皇宮奔去。
真是想不到,他千算萬算,計畫周詳,最後竟會讓公主壞了好事。
凡是與他作對之人,就算對方是公主,他也絕不放過!
*** *** ***
於華殿外,腳步聲紛至沓來。
至寧王與吳普領著無數持劍侍衛進入殿內,只見妍月獨自一人端坐於案前,神色自若。
「皇妹,慕劭人在何處?」
妍月起身,凝視著眼前手特長劍的至寧王。「皇兄,建威大將軍並無圖謀反叛之意,懇請皇兄明查……」
「王,公主早已和慕劭是一丘之貉,其言萬萬不可信啊。」一旁的吳普連忙開口,制止妍月再說下去,並故作一臉惶恐的模樣。
聞言,至寧王更為憤怒,沉聲低吼,「本王再問你一次,慕劭人在何處?」
眼前的人再也不是印象中那個明事理的皇兄了,妍月幽幽地歎了口氣,「皇兄,我真的不知慕將軍人在何處。」
「王,公主分明是撒謊!末將親自確認過了,公主一早便差了一名宮監前去傅喚慕劭入宮覲見,如今卻說不知慕劭身在何處,這非明是欺騙王啊!要是公主與叛將慕劭來個裡應外合……」吳普刻意不將話說完,留給人無限猜疑。
聽身旁的吳普如此說道,至寧王怒瞪著妍月,「你當真不肯說出慕劭的下落?」
「皇兄,我確實不知道慕劭將軍身在何處。」妍月臉上神情依舊,沒有半點虛假。
至寧王怒不可遏,一聲令下,「妍月公主協助暖謀反叛的建威大將軍慕助逃亡、,即刻廢其公主名號,並交由刑部廢其雙腿,永生禁錮於冷宮。」
妍月顯得出奇平靜,彷彿早巳料到如此,她沒有哭泣,也不悲傷,只是靜靜凝視著寧王好一會兒後,不發一語的緩緩彎身向他施禮,隨即往前步去,準備受刑。
殘虐暴戾、冷酷無情、聽信讒言、戮殺忠臣……這樣的人正是她的皇兄,正是當今一國君王,著實令人不勝欷吁。
在經過至寧王身旁時,瞧見站於一旁的吳普一臉得意的模樣,妍月見了更是心生厭惡。
「人為善,福雖未至,禍已遠離;人為惡,禍雖未至,福已遠離,」她冷冷地說了句。
她深信這世上是有因果報應的,而她期待著哪一天能親眼瞧見吳普遭受報應。
吳普聽見了她的話,但壓根不放在心上,唇邊的冷笑更為擴大,故意彎下身施禮,揚聲說道:「公主請慢走。」
他的嘲諷、他的嘴臉皆令妍月感到無比厭惡,她撇開頭不再看他,問心無愧的往前走去,面對即將到來的一切苦難。
她廢去了一雙腿又如何?只要慕劭能平安活在這世間就好。
至寧王並未回頭,僅比了個手勢,命所有人退下,欲在於華殿內獨處片刻,任何人皆下得前來打擾。
於是吳普便與眾侍衛一同離開。
只要慕劭一天未除去,他就一天不得放寬心,思索了會兒,吳普索性一不作二不休,連忙喚來宮監總管。
「妍月公主被廢名號一事不得傳出去,明白嗎?」
宮監總管忙不迭地猛點頭,萬萬不敢忤逆吳普,以免項上人頭落地。
「很好,接至寧王與妍月公主之旨,繪下叛將慕劭之畫像,張貼於各地,通緝捉拿,歸案後毋需審問,就地正法,人人皆可誅之,膽敢藏匿或知情不報者,坐死罪滅族。」
宮監總管立即屈膝跪下,「遵旨。」隨即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待宮監總管離開後,吳普不禁得意的大笑。
如今他的地位僅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任何人也奈何不了他,而他早晚定會使計弒了至寧王,奪下王位!
*** *** ***
餘暉斜照。
一輛馬車不停往前奔馳,就算馬匹累了,不住喘息,駕車之人也不許它停下。雖然他們已經成功離開邊境,但為了安全起見,必須到一處無人發現他們蹤影的地方才行。
「王大哥,你快停下呀!」同王貴一塊離宮的宮監再也忍不住,連忙開口。
「怎麼啦?」王貴只得勒馬停下。
「王大哥,夠了,咱們已經離開國境極遠了。」
「那又如何?」王貴仍不能安心。
「王大哥,你聽我說,咱們也該為自個兒的將來好好打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貴皺緊眉頭。
「你沒想過嗎?咱們聽從公主之命將慕劭將軍迷昏,再將他送出宮,此事總會被發現的。」
王貴聞言抿緊了唇,並未答腔。是啊,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再加上……公主先前不是給了你不少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作為盤纏嗎?」他眼底有著貪念。
「那又如何?」王貴心一悸,大概可猜出他心裡頭打著什麼歪主意。
「不如咱們就分了那些珠寶首飾,拿去變賣,換些錢,到一個沒人認識咱們的地方過好日子。」
「那麼將軍呢?公主可是托付我,一定要讓他平安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