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回答,只是脫掉了她的T恤,奪走了他的呼吸。
這個女人美麗勇敢得不可思議,他沒有再多問,不敢再次質疑他的好運,他脫掉他的,迎她入懷,伸手捧住她的臉,溫柔地親吻品嚐她的甜蜜。
夜深沉,如夢,似幻。
*** *** ***
她起身那一瞬間,他就醒了過來。
懷中的女人沒發現他醒了,偷偷下了床,動作輕柔而無聲,有那麼瞬間,他以為她後悔了。
這念頭,像只巨掌揪著他的心。
他差點想伸手將她拉回懷中,卻害怕知道她真正的感覺,但下一秒,她抓起了床尾的涼被披在身上。
是涼被,而不是她的衣服,她不是要溜走。
他鬆了口氣。
事實上,她也沒在穿衣,她只是披著涼被,有如精靈一般,裸足溜到了窗邊,站在那裡仰首,看著窗外的某樣東西。
她伸出手擱在窗上,朝上看著,柔軟的涼被鬆鬆地掛在她肩頭,只剛剛好遮住了該遮的地方,露出了她優美的長腿。
窗外的微光,灑落她潔白的臉龐。
那模樣,好美,美到讓他心痛。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發出了聲音,但她回過了頭,當她看見他時,一抹淺淺的微笑浮現。
「月亮。」
她說,聲音好輕好輕。
他在不覺中起身,來到她身邊,環住了她的腰。
一股單純的愉悅和滿足上湧,當她往他身上靠,依偎著他時,他不禁深吸了口氣,讓她的味道充滿心肺。
她偎在他懷中,仍看著窗外,他頤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見一輪明月,在大樓與大樓的中間,皎潔而明亮。
「我以為是燈,但那是月亮。」
她輕柔的聲音裡,有著純粹而簡單的欣喜。
「我好久沒看見月亮了。」
不是這陣子月亮沒出來,只是她已經太久沒那種閒暇抬頭,城市裡的月,總是被建築遮掩,本來就難得見,緊張焦慮的亡命生活,更讓她沒有時間去注意天上的星月。
皓月當空,即使在大樓與大樓之間,仍是明亮純淨。
「好美。」他說。
「嗯。」她回首,卻見他沒在看月亮,他看的是她。
紅霞上臉,他抬手輕撫她的面容,她羞澀地側轉過臉,他卻將她轉回來,拇指撫過她的唇,低頭印上一吻。
她輕喘,低喃著。
「應該有人在你身上,掛一個『危險勿近』的警告標誌。」
「為什麼?」他不解。
「太過性感,有上癮的危險。」她咕噥著。
不可思議的是,他竟因此紅了臉。
這男人在害羞嗎?
她訝異的看著他,他的臉卻變得更紅。
靜荷張嘴欲言,他卻沒給她機會,只是低頭吻去她的問題,但卻吻不去她的笑。
他低哼一聲,一把將她整個人抱回床上,壓在笑個不停的她身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笑著說。
「妳不該嘲笑我。」他將她的手拉到頭頂,故作凶狠的說。
「我沒有。」她嬌聲抗議。
他挑眉。
「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愛。」她老實說。
屠勤啞口無言的看著身下的小女人,黑臉再次泛紅。
但這一次,她沒再笑,只是仰首吻他,下巴,然後是唇。
「要知道,我不認為可愛對一個成年男人來說,算是個讚美。」他悶聲說。
她微微一笑,長腿勾住他的,輕輕摩擦,柔聲道:「我覺得是。」
他倒抽了一口氣,黑瞳加深。
「再來一次,妳明天會不舒服。」他啞聲警告她。
「第一次,都是會下舒服的。」她盡力克制臉紅的說:「我聽說第二次會好一點。」
他掙扎了三秒,然後放棄抗拒,低下頭再次和她纏綿。
*** *** ***
她在夜色將盡時,溜回自己的房間。
他堅持要陪她回房,她阻止不了他,結果他差點跟著她回到她房裡的浴室,她威脅又利誘,費了一番功夫才將他推出門外。
之後幾天,白天的時光突然又變得難捱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小到大壓抑了太久,自從和他在一起後,她的慾望簡直一發不可收拾。
她盡力了,在吃飯時,在練習射擊時,在平常有旁人在時,盡量不要一直去想和他在一起的感覺有多好,他的懷抱有多溫暖,他的熱情有多撩人。
她真的盡力了。
但她就是無法不去看他,不去碰他。
簡單一句話,他和她打得火熱,非常火熱。
她有時都懷疑,這棟公寓怎麼沒有因此而燃燒起來。
幾乎一有機會,他就會忍不住吻她,她沒有辦法抗議,因為她的行為也沒好到哪裡去。
至今沒被人撞見,簡直就是奇跡。
不過,雖然在練習場時,兩人總是會心有旁騖,但他還是教會了她用槍,包括如何換子彈,還有其他槍枝的基本用法。
「妳不會有用到的機會,但為了以防萬一,我希望妳多少能知道一點。」
她沒有反對,在開始幫忙可菲處理公司資料後,她已經很清楚他們平常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人。
所以她很認真的學習關於槍枝的一切。
他們離開練習室,回到二樓時,餐廳內有著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正在翻冰箱,他黑髮微卷亂翹,衣著發皺,身旁的地上,則放著一袋行李。
「阿鷹?」屠勤顯然認識那個人,他走上前。
冰箱男回過頭,手上抓著一顆蘋果,嘴裡則塞著看起來很隨便的三明治。
如果不是他看起來活像個流浪漢兼餓死鬼,他應該是個很帥的拉丁男子。
「你剛到?」屠勤從吧檯裡的小冰箱,丟了罐啤酒給他。
那叫阿鷹的男人三兩口就把嘴邊的三明治吞吃乾淨,卻沒開口回答,只是接住啤酒,點頭算是回答。
他的視線朝她移來,濃黑的眉一挑,代替了問號。
「屠鷹,我二弟。」屠勤回頭,替她介紹。
「江靜荷,她暫時住在這裡。」
屠勤簡單的一句話,似乎對這男人就已足夠,他看了他大哥一眼,然後禮貌的朝她點了下頭,便提起行李,抓著蘋果和啤酒,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