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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不,我個人還滿崇尚忍辱偷生這款美德的。只是,我萬般不解,你的性格怎麼每隔個三日就換一款?能不能請你好心的為我們這兩個難兄難弟解解惑?」對於她這些日子來的變化,滕玉是事事看在眼裡卻不開口,可這就苦了沒滕玉那麼多心眼的他們,壓根就搞不清他們一人一鬼究竟是在演哪出。

  「善變是女人的本性。」她一點也不想解釋,在身後腳_步聲又再次慢下時,她再次揚了揚手朝廣目催促,「後頭的,別又拖拖拉拉的,我可不想誤了我的時辰。」

  「今日你出門到底所為何事?」法王怎麼聽就怎麼覺得她會挑在今日出莊,並非一如她在出莊前所說的那些。

  「私事。」一想到出莊前滕玉對她做了什麼好事,她就覺得這回滕玉賞她的悶虧也未免太大了點。

  事情是這樣的,在她將自己關在房內三日後,踏出房門後的她,即刻意再連躲了滕玉七日。今日一早,天色方亮,她即已穿著好外出的衣裳一路殺至滕玉的房門前,耐心地等著夜夜都熬夜,而在天亮時又繼續工作的滕玉,神色一臉不痛快地為她打開房門。

  「今兒個我覺得我的身子好多了,能不能讓我出莊四處逛逛?」上回聽他說,這座山莊是座會移動的山莊,每到一地未久就又再換一地,她可不能錯過這回千載難逢的時間與地點。

  滕玉隨即以一記冷眼掃過去,「不成。」要是他收到的消息沒錯,那個返回神界即閉關了好一陣子的無冕,跟下正在外頭四處找著她。

  她隨即奉上編派好的理由,「我不過是想喘口氣罷了,我還沒蠢到會犯險地離開你的蔽護,然後被無冕堵個正著。」

  「我何以信你?」以往三不五時就趁夜在後院練爬牆的,不就是他面前的這位姑娘?

  「不然,你想怎麼樣?」

  連日本,心坎裡的疑惑已因她而積了好幾籮筐的滕玉,仔細地盯審著此時她難得一見的堅持神情,略微想了想後,他徐徐咧出職業式的笑臉,眼底閃爍著精光,朝她勾了勾指。

  就在子問捺著性子湊上前時,他忽地將臉懸在她的面前,對著她近在咫尺的芳唇低喃。

  「這樣吧,只要你願任我擺佈,我就如你所願。」

  她懷疑地挑高柳眉,「你當真?」以住她只要說聲她想踏出莊門一步,他老兄不是派兵將的客房團團圍住,就是由他直接坐鎮在她房裡,將她給牢牢地看著,別說是打個商量壓根就不可能,打她識得他以來,他就從未對她說聲好……

  真難得他今兒個竟這麼好說話。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成交。」反正他能整她、要她的等等技法,這陣子下來她也已經領教得差,不多了,就算是再多添上一兩個新的,對她來說也完全沒差。

  「那麼在出莊前,請你先戴上這個。」他先是朝身後拍拍手,取來某樣東西置於地上,再指著門外的兩隻鬼,「他們兩個,麻煩你也一道帶去,還有,絕不許離開我的法力範圍。」

  她的臉馬上黑壓壓地垮下來,「一定得這麼做嗎?」

  「別忘了,天黑前你一定得返莊,這事就這麼說定。」逕自說完話後,也不給她討價還價的機會,滕玉馬上關門送客。

  一路上,邊回想滕玉所說的話,邊不時低頭往腳邊看的子問,在一想起她不過像是個獄裡的犯人,好不容易能夠出來透口氣,可防患未然的滕玉,卻已在事先將她所有能夠逃跑的線路都阻斷,並四處設下結界,使得好不容易踏出山莊的她,就只能走在他所規定的路徑上,不過,這些也就算了,最可惡也最欺人太甚的是,他竟然……竟然……

  「貴客?」已經陪她走了半日的法王,在她走著走著,突然一骨碌地蹲在嫩綠的草地上,一聲不吭,也不知在幹啥的她。

  她蹲在地上瞧著這兩尊,永遠跟在她身後陰魂不散的大塊頭,近來,也不知她是受滕玉的影響愈來愈深的緣故還是怎樣,每每「貴客」這二字,只要打從他們的嘴裡說出來,她就有一種覺得刺耳到想捂上他們的嘴的衝動。

  第4章(2)

  「我有要事,可以請你們就此返莊,或是乖乖待在這兒等我回來嗎?」雖說他倆的周全,以她的能力,她的確是可以安全顧及,可她卻怎麼也不想讓他們在她的私事上湊上一腳,或是因此而無端遭殃。

  法王沒得商量地朝她搖搖指,「你要我倆在被大師兄修理完後,再聯同西岐,三個手牽著手返回鬼界嗎?」滕玉或許是治她很有一套,但那個已經掌控住她脾胃的西歧,現下可是站在他們這一方的。

  一天內即遭鬼輩威脅了一回又一回,偏偏她還不得反抗半分,這讓子問不禁沮喪地垂下頭直搖首。

  「你們就一定要這麼不識相的來壞我的好事嗎?」跟跟跟,在莊裡時,她上上下下的跑,他們也就奉命苦著臉四處追,結果都已出了莊,他們卻還緊黏在她的身後……這教她哪有時間去辦她心中的正事大業啊?

  「你若跑了,我們會很難對大師兄交代。」廣目老老實實地看著她垂落在地的裙裾,儼然已經練就一身不用正面瞧她那張打扮得過於俗艷的異容,也能跟在她後頭的本事。

  她忿忿地指著雙腳上妨礙她活動的東西,並洩憤地起身一拳往一旁的大樹上留下一個深深的拳印。

  「都已被滕玉給銬上這玩意了,你說我還能怎麼跑?」那個笑裡藏刀又本性陰險的男人,為保能行萬年船,居然真把她當成了個人犯來看待,硬是在她腳上裝了那兩個玩意?

  已經很後悔乖乖奉命陪她一塊出來散散心的法王,在見識過她有多麼深藏不露後,頭痛地撫著兩際。

  「這可就難說了……」就算她的兩腳皆套上了玄鐵所製的腳鏈,在鏈子的盡處還附上一條鏈著一百斤鐵球,可她居然當它們不存在般,拖著兩百斤的重量照樣走得健步如飛,害他和廣目有好幾次差點跟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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