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以為你是我的朋友。」她把手放在窗上,輕輕的摸著他的影子,「你一直對我很好、很好。」
昨天還跟她吃同一碗麵的夏生到哪去啦?那個好關心她的夏生到哪去了?
她沒辦法回答自己這個問題,但也不能一直站在他房間外面哭。
她吸了吸鼻子,「那我走嘍。」
他還是沒有開窗,也不回答她的話。兵蘭生覺得,自己是真的被徹底的嫌棄了。
為什麼她不能是個有錢人呢?如果是的話,他們就能是朋友了吧?
兵蘭生走了一會,秦夏生才推開窗。
看著越來越少的楊桃,有一種叫作後悔的情緒悄悄的在他心底蔓延開來。
他不知道自已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用這種態度對待蘭生?
可想到她和她豐表哥如此親熱,他就忍不住感到煩躁,忍不住對蘭生發起脾氣、不耐煩了起來。
或許得等到豐表哥走了之後,他才能恢復正常吧?
可是他對蘭生說了那麼過分的話……他搖搖頭,後悔也改變不了什麼。
況且,他幹麼要覺得對她太過分?不對的人明明是她呀!
算了,她肚子餓了就會再來的。
「你再說」次!」秦夏生揪住鄧春鴻的衣領,大聲的問。
「我說不是我不幫你忙,是那兩個學生沒辦法來,因為他們搬走了。」
「搬、搬走了?」他詫異的差點停止呼吸,「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他們搬走我不知道。」
「可他們真的搬走了嘛!三天了。」好恐怖的臉呀,他的樣子活像要掐死他似的。
他不想六個妻妾成了寡婦呀。
「搬到哪去了?」那天,蘭生說有話跟他說的那天,她要告訴他的是這件事嗎?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沒問。」鄧春鴻滿臉無奈,「況且那兩個小鬼也不知道怎麼了,原本一提到你就笑咪咪的,似乎崇拜得不得了。」
「那天我不過問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而已,差點被那兩個小鬼宰了。」他教他們的時間太短,還沒救到他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
「聽起來跟我的情形很像。」王二倚在門邊說,「早知道你已經知道了,我就不來這一趟。」
「兵家老二跟老三也沒跟你說他們要搬到哪裡去?」秦夏生只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有可能他再也見不到蘭生了。
「當然沒有。順便提醒你一下,還有五天。」他指的是雨後帖。
他答應了他教兵家兄弟歷史知識和古物鑒定,他則給他雨後帖。這會不是他不教,而是兵家兄弟沒辦法學,不算是他違約。
兵蘭生走了?她再也不會翻牆來偷摘他的楊桃,再也不會攀在牆頭上跟他說話,挽著他的手和他一起逛街。
「夏生,看起來你最近的運氣不怎麼好。米小行為什麼會恨你?」
「米小行?」秦夏生有些失魂落魄,「誰是米小行?我得回家看」看……」
鄧春鴻訝異的看著他,怎麼他一副受到打擊的樣子?是因為兵家搬走的關係嗎?難道真的像大家傳的那樣,他跟兵蘭生之間真的有些曖昧?
雖然覺得奇怪,但王二說米小行恨他的事更加奇怪了。「那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米小行恨夏生?」
「因為我是個很容易讓女人吐實的人。」王二充滿自信的笑著,「小心點,米小行沒有你們想像中的簡單」
他知道米小行有鬥垮夏生的決心,卻不知道為什麼。關於這一點,那個女人非常堅持的不肯透露。
一開始她的確是討厭他的,可是烈女怕纏郎,再怎麼厚的冰山也有被融化的」天,只是要花上不少時間和力氣,而他有那個耐性。
「更生也說過,只是他一向認為宜古齋和雅韻閣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應該能相安無事。」
「若是有」方刻意呢?」
鄧春鴻愕然的看著他,喃喃的說:「那真的要很小心了。」
秦夏生什麼也沒想的直接回到家裡,他翻過那座牆,這頭的屋子裡早已經沒有任何人。
他蹲在兵蘭生的小果園裡,剛冒出一牙的樹苗可憐兮兮的垂頭喪氣。
這幾天沒下雨,蘭生又走了,沒人給它們澆水,怕他再晚一點來它們就要枯死。
「你們的主人沒帶走你們嗎?真是個糊塗的丫頭。」
他到井邊打了水來,溫柔而仔細的幫樹苗澆水。
「我也是被留下來的,大家都一樣,以後我會天天來給你們澆水。」
「我說隔壁的宅子還是拆掉的好,都已經那麼舊、那麼破了!路家這幾年過得不好,房子也沒整理過,再給那群窮鬼一住更不像話。」
「娘打算將來重建完畢,就當作你和依媚的新家,你覺得怎麼樣?」
「不拆。」秦夏生簡單的說。
「不拆,不拆怎麼住人?」余依媚撒嬌的挽住他,「我喜歡新房子的味道,還要造個人工的小湖,旁邊要種很多梅花,我們可以在月光下賞梅,多美好呀。」
「我現在就已經住在那裡了」他扳開她掛在他臂膀上的手,「再說我還不打算跟任何人成親。」
「不成親?」林法蓉怒問。「你都二十六,依媚也十八了,沒多少時間讓你在那邊猶豫,女人的青春很寶貴的,你不能再耽誤依媚了。」
「我沒有要她等我,她肯就等,她不肯我也不會覺得有損失。」
「我當然肯等,我心裡早已經把自己當你的妻子了,夏生哥哥,我會等的。」
「那怎麼行!要等到什麼時候?我一年一年的老了,等不了那麼久。」「法蓉下了最後通牒,「我今年要是抱不到孫子,我也不想活啦。」
「娘,你不要這樣逼哥哥。」秦雨喬看不過去,「這樣對他很不公平。」
「你這丫頭也一樣,我說雪軍人品好、脾氣也不錯,你有什麼好挑剔的?難得的是他還肯入贅,你給我拿喬說不嫁,我還沒說你呢!」
「雪軍是另外一個哥哥,我怎麼能嫁給自己哥哥?」秦雨喬不服氣,「再說他壓根不喜歡我,誰知道他是不是愛秦家的家產才肯入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