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彩布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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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安靜多了。」單奕月嘴角噙著一抹滿意的微笑。

  第七章

  「太可惡了。」紀真將桌子一拍,忿聲道:「真是小人行徑,難怪人家說無奸不商。」

  「你說什麼?」坐在他身邊的紀薔不怎麼高興的看著他。什麼無奸不商,難聽死了,她可一點都不奸。

  「沒有、沒有,我說的不是你,我指的是別人。」他話說得太快了,忘了面前有兩個道地的「商人」。

  「這兒也沒有別人了,我不是的話,自然就有人是了。」紀薔撇過頭去,哼了一聲。

  紀真用手肘撞了撞單奕月,「喂,說你呢,奸商。」

  「好,我是奸商。」他無奈的承認。紀薔對他先前的舉止非常的火大,連話都不直接跟他說了。

  「我們先放下個人恩怨,一起對付興順,如何?」

  紀薔有些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紀真,你跟那個人說,我跟他沒有恩怨。程老爺那邊我會對付,不用他費心了。」

  「喔。」紀真將頭轉向另一邊,「奕月,我老姐說……」

  單奕月白了他一眼,順手在他頭上敲了個爆栗。「我聽到了。」紀真還真的要轉述呢!『

  他又不是聾子,怎麼可能沒聽到紀薔說了什麼?

  「紀薔,你一個人對付不來的。況且對方相當狡猾,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再去動他。」此事得從長計議。

  哼,她難道還怕程府那群狗東西嗎?

  「紀真。你跟他說,他是他,我是我,沒有人跟他是『我們』,他喜歡幹嘛就幹嘛去,不用把我也拖下水。「說完,她便驕傲的抬起下巴,起身逕自揚長而去。

  她打算直接去跟梁老闆說,他這個虧吃得可不小,下次他得精明一點,別再讓程老頭佔了便宜。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紀真搖了搖頭。「怎麼辦?她完全無視於你的存在,她真的生氣了。」

  單奕月聳聳肩。「我也沒有辦法呀,我們就是合不來。」

  「什麼合不來!是你自己搞砸了吧?人家愛你愛得要命的時候,你要拿喬、要嫌人家麻煩。現在人家生氣了,不愛了,你不想辦法挽救,還說這種話?真是呆!」紀真簡直不敢相信聰明如他,居然會這麼蠢。

  「別管婚事的事,你只要想,你喜不喜歡紀薔?要不要紀薔?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你也不用擔心她不理你;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他同情的看著他,「我想你就慘了。」

  聽了他一番話,單奕月一動也不動的佇立在原地。

  他到底喜不喜歡紀薔?他到底要不要紀薔?看來他真的得好好想一想了!

  一陣笑聲從四季染坊裡傳了出來,那聲音有男有女,個個是笑得開懷,連路過的人也感染了愉悅的氣氛,忍不住掛了個笑容在臉上。

  院子裡面,紀真正從染缸裡拉出一條已染好黃色顏料,剛浸完冷水固定色澤的布,他手腕施勁甩甩,那布便在空中不斷的轉著圈圈,變成一根長棍的模樣。

  隨著他的動作,布上多餘的水被甩了出來,濺上染坊裡男女工人的臉上、身上——

  大家笑著東躲西逃,卻又覺得很精彩,於是鼓掌喝彩。

  紀薔更是笑得喊肚子痛,沒看過有人用這麼花稍的方式在擰乾布呀,要是大家都得學這花招,那豈不是累死了?虧他還說這方法快又簡單,真是胡說八道。

  紀真大喝一聲,將手裡的布棍往天上一丟,落下來的時候剛好擱了一半在竹架上,他躍上去抓住一端,一個鷂子翻身將布反轉開來,飄飄蕩蕩的掛在竹架子上晾曬。然後,他優雅的落了地,接受眾人的再度喝彩!

  「好看是好看,不過似乎沒多大用處。」花白鬍子的工頭王叔說笑,「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的用老方法吧。」

  雖然要用到兩個人力,不過挺省事的。

  原來是紀真無聊,看見大伙忙著擰布,於是突發奇想,想教大家簡單又容易的方法。可是學武之人覺得簡單的事,對尋常人來說可是千難萬難,因此大家只看他表演,真的要學還是興趣缺缺。

  「我看還是別折騰我們這把老骨頭嘍。」

  「王叔說的是。二少奶奶,你說是吧?」工人們又笑又說的,染坊裡的氣氛始終是愉快、輕鬆的。

  紀薔點頭道:「你們別理他,咱們只管用老方法,這人可不是咱們四季染坊的人。」

  她這麼一說,大家又笑了。

  「是呀!紀真是南陵染坊的人,怎麼跑我們這裡胡鬧來了?」

  「一定是『那裡』冷清沒生意,咱們紀公子是個愛熱鬧的人,當然往這邊跑啦!」

  「我說二少爺也真可憐哪!唯一的工人也跑啦!哈哈……」

  紀真反駁道:「我又不是工人。」

  王叔笑著接口,「那更糟糕啦!一個工人都沒有,生意只怕做不長。」

  大家笑得東倒西歪,都希望織造品大賽是單奕月輸,好讓他快點用大紅花轎把紀薔給娶回去。

  這兩人明明是天生一對,大伙二少奶奶也叫了這麼多年,全城的人都認定他們是夫妻,他不娶怎麼可以呢?要知道紀薔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可是祟高無比,比那個自小離家學武的二少爺還來得高。

  聞言,紀薔忍不住噗哧一笑。「好呀!你們這些人背後說二少爺的壞話,當心他聽到了不高興。」

  工人們哈哈大笑,異口同聲的說:「我們心裡只有二少奶奶,況且這是事實也不怕二少爺惱。」

  紀真吐了吐舌頭,低聲道:「你給他們灌了什麼米湯?一個個都向著你。」根本就是一面倒嘛!

  要是單奕月真沒娶老姐,可能會被群情激忿的工人們喂拳頭喔。

  紀薔啐了他一口,滿面紅暈。「你胡說什麼!這些叔叔伯伯阿姨們從小看著我長大,當然疼我啦。」

  「說的也是。」

  他同意的點點頭。

  大家正說笑時,一群人凶神惡煞闖進四季染坊。

  原來是程老爺怒氣沖沖的帶著僕人們,難備來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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