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注意!有愛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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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她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漸漸的越沉、越深、越濃,甚至開始有種無法自拔的感受。

  也許可能是因為他在她最脆弱的時刻,闖進她的心囚,才會使得她一向小心翼翼的感情放這麼重。

  但她越來越喜歡他是事實,他對她的喜歡和疼愛也不容置疑,只是,大概在病床上躺久了,太過無聊,她竟然開始擔心,他們之間的感情,會不會脆弱到不堪一擊?

  拿著啃淨的果核,她低低歎了一口氣。

  最近她實在太過多愁善感,竟然出現對愛情患得患失的症狀反應了……

  「怎麼了?歎什麼氣?」席火主動接過她手中的果核丟掉,並用濕毛巾擦淨她的右手手指。

  他這些天幾乎日夜不分地住在醫院裡照顧她,結果漸漸給他抓到了照顧病人的心得來,為她打理一切生活細節的動作,也越來越熟練了。

  「我在擔心,我會越來越愛你啊!如果將來變得太愛你了,不能和你分開了,那該怎麼辦?」她的眼睫一垂,露出煩惱的表情。

  聽見她主動地對他吐露近似表白的話,席火露出樂得快要飛上天的表情。

  「那很好啊!我們就不要分開,一直在一起不就好了?」他嘿嘿地傻笑著。

  看他笑瞇了眼,她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傢伙,還真是超級樂觀的天然動物性格,少了一根煩惱筋。」

  「什麼天然動物?難道還有人造動物嗎?」席火直覺地問道。

  「天然的意思,就是天生的。」褚茉眨眨眼解釋。

  「喔。」席火點點頭,過了一會兒才會意過來。「等一下,你是在說我天生就像動物嗎?」

  「唷,變聰明了?」

  「馬的!你耍老子啊?」

  「什麼老子?你又不是我爸爸!」她的小臉一沉。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別生氣,我的口頭禪一時還沒辦法全部改過來啦!」他抓抓頭,有些傻氣地嘿嘿一笑,馬上跟她道歉。

  他知道她不愛聽髒話,加上他也曾發過毒誓不再講髒話,所以這段時間的說話方式就慢慢改過來了,但偶爾還定會有一、兩個「發語詞」,很順口地就會溜了出來。

  「提到父親,褚茉的神情黯淡了下來。

  一我爸現在不知道在哪裡?有沒有東西吃?是不是睡在街頭?最近天氣不太好,我爸又不太會照顧自己,我很怕他會生病。上回見了他兩次,我老是覺得他變得好瘦、好老,健康好像出了什麼問題……」她難過地說。

  席火聽著她近乎自責的喃喃話語,掙扎猶豫的表情又出現在他臉上。

  「小茉……你爸爸……」他有些艱澀地開口,覺得腦子裡有正反兩股力量在打架,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她父親的事。

  腦袋裡一邊在喊——告訴她、告訴她、告訴她……

  另一邊則在大喊——不要說、不要說、不要說……

  鬧得他腦袋都快炸掉了。

  「席火,你不是說知道他在哪裡嗎?」她問道。

  「是啊……」席火捧著腦袋回答。

  「那你可以帶我去看看我爸爸嗎?」

  「等你左手上的石膏打掉後,我就帶你去看你父親。」唉,說不出口啊!

  「那還要三天耶……」

  「那就再等三天。」他露出沒得商量的表情,心裡卻有些焦慮地暗暗盤算著;三天後,要怎麼開口告訴她實情……

  褚萊鼓起雙頰,對他有些無可奈何,但誰教自己目前算是暫時性的障殘狀態,就算想逼他怎樣,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就只好聽他的話,認了……

  第七章

  「安寧病房?」褚茉呆呆地看著牆上的標示。席火扶著剛剛才拆掉左手石膏的她,表情分外的嚴肅。

  「席火……」她的右手十分不安地反抓住他的袖子。那四個字所代表的意義,讓她感到害怕。席火看著她,欲言又止。

  「不是說散步,怎麼把我帶來這裡?走錯方向迷路了嗎?」她壓下滿眼的疑惑,強自笑道。

  「呃,不……不是。」席火扯了一下唇,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忽然間,她的心頭閃過一抹不祥之兆。

  「誰在裡面?」

  「……是你爸爸。」他垂下眼說道。

  「我爸?」她震驚地望著他,滿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席火的表情十分凝重,點點頭。

  她心裡忽地一涼,身子倏然一抖,整個人晃了一晃,像要站不住了。

  席火預料到了她的震驚反應,牢牢地圈住她的腰,扶持著她坐到牆邊的椅子上,不讓她跌倒在地上。

  「他……他為什麼住進……住進……」她的小臉一片死白,說不出話來。

  「他最近回來找你時,就已經知道自己是肝癌末期了。本來還想瞞著你不說,沒想到前幾天病情忽然轉重,醫生……建議他住進安寧病房,我自作主張先幫你爸爸答應了。」席火抱著她,輕聲說道。

  「肝癌末期?怎麼會這樣……」她捂著唇,絕望傷心地倒進他懷裡顫抖不已。

  「你受傷住院的時候,他偷偷來看過你。那時我曾經攔下他,和他談了很多話。他要我告訴你,他早年做生意時,曾經保了一筆金額不小的保險。他去問過人了,雖然這一年多沒有繼續繳費,但保險公司主動幫他續保墊錢,所以他的保險效力還在。如果你父親……你將會繼承一筆鉅額保險金,足夠還完他的債務,剩下的部分也能讓你的生活得到一些保障。」

  「所以他上次跟我提到的保險金……是指他……他的……」淚水崩潰,她的心口痛到極點。

  雖然警方後來證明了奶茶鋪的火不是她爸爸燒的,但她還是十分傷心地認為父親曾經想要藉著火災意外來跟她分一份火災的保險金。

  原來……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父親之所以提到保險金,不是貪圖火災的理賠金,而是想告訴她,等他……身故之後,她很快就可以得到一筆錢,解決所有問題了……

  席火歎息一聲,溫柔地抱著她,不斷地安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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