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挽星也跟著睡了,當她再度睜開雙眼,才發現已經半夜一點多,身旁的男人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完了!方媽他們找不到我一定很著急。」她急著起身,才發現腿間的酸疼,只得放慢速度,順手拉起被子蓋在衛峻天身上。「衛大哥,我一點都不後悔,因為是你,我才願意。」
挽星現在明白她有多喜歡他,因為他不是個會說好聽話的男人,但是卻以行動來表示他的溫柔和關心,這比光說會說卻做不到的男人還要來得珍貴,而且她真的很難想像如果嫁給青梅竹馬的小江,或者是其他男人,實在沒辦法跟他們做同樣的事。
不過現在沒時間想太多,她很快地穿好衣服,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確定走廊上沒人,這才出去,然後閃進電梯下樓。
小心地探了探頭,屋內靜悄悄的,而且燈也關掉,換成開小燈,挽星吁了口氣,以為大家都去睡了,不過似乎高興得太早了,就在這時,「叮」地一聲,天花板的燈全亮了。
「哇!」她驚跳起來,看著三個歐巴桑早就在等她出現了。「怎麼不出聲?嚇了我一大跳。」
阿桃姨也撫著胸口。「小姐,你跑去哪裡了?我們差點就報警了。」
「我……」這叫她怎麼說。
接著換方媽上前質問。「沒錯,小姐到底去哪裡了?看你剛剛從電梯裡出來,該不會一直在樓上?為什麼不說一聲呢?」
她一時語塞。「呃,對不起,我忘了……」
方媽狐疑地瞪著她。「忘了?小姐要去哪裡一向都會先跟我們說的,從來沒有忘記過。」
其他兩人也點頭。
距離她最近的劉嬸忽然瞇起眼,想看個仔細。「小姐,你的脖子怎麼紅紅的?是被什麼咬的?」
挽星連忙用手摀住。「沒、沒有,可能是蚊子。」
「給我看看!」方媽拉開她的小手,結過婚的女人當然知道那是什麼。「這是誰幹的好事?」
「我聽不懂方媽的意思。」她眼睛心虛地轉了轉。
「是那個姓衛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他突然跑回來說要報恩是有目的的,天底下哪有這種報恩法?」方媽握緊的雙手氣到發抖。
「我去砍了那小子!」劉嬸也氣得轉身回到廚房,抓了菜刀出來。
「不要!」挽星抓住她握著菜刀的手。「衛大哥喝醉了,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是我心甘情願的,不是他的錯……」
阿桃姨紅了雙眼。「小姐,你怎麼這麼傻,要是他不娶你怎麼辦?你以後要怎麼嫁人?」在他們老一輩的觀念中,這是很嚴重的事。
「可是我不後悔,我真的想跟他在一起。」她擠出毅然決然的笑臉。「這件事你們不要管好不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讓我自己來處理?」
三個歐巴桑你看我、我看你。
挽星看著她們,裝得好可憐,想軟化她們的決心。「我從來沒有拜託過你們,這是第一次,答應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沒想到方媽是第一個同意的人。「小姐已經長大了,是該讓她自己作決定的時候了。」
聽她這麼說,其他兩人自然也不再說話,可是並不代表真的會袖手旁觀,而是靜觀其變。
「謝謝。」挽星張臂抱住她們三個。
「小姐,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們,我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她們的寶貝小姐已經長大了。
*** *** ***
頭好痛……
好像被火藥炸過一樣。
衛峻天抱著快裂開的頭顱坐起身來,慢了兩秒才注意到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被窩裡,不過生理需求讓他無暇細想,掀開被子下床,搖晃著走進浴室,只是當他出來之後,臉上卻帶著極度困惑的表情,因為他發現身上有不明的血跡,雖然不多,可是並沒有傷口。
這是怎麼回事?
他努力回想,只記得昨晚吃完了飯,還有挽星的笑臉……
衛峻天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想到作的那個夢,那個夢好逼真,那麼身上還留著體液就不令人意外了,於是走到床邊,才打算撿起丟在地上的衣物時,腦中一連掠過幾個畫面,手臂陡地一僵,接著又有更多——
挽星因疼痛而咬白了唇瓣……而他卻沒有停止……
不!
不可能!
彷彿想要證實自己的猜測,大掌揪住棉被的一角,用力掀開,闃黑的黑眸不禁瞠大,瞪著還留在格子床單上的幾滴血液,看在衛峻天眼裡是多麼的沭目驚心,接著他似乎又看到什麼,伸手拿起掉在床上的一隻鑲著水鑽的星星耳飾,原本它應該貼在挽星小巧的耳垂上,現在卻出現在他的床上,這只代表了一件事。
「我做了什麼?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他在這裡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個結果來,於是衛峻天火速地著好衣裝,跨著大步衝到樓下,卻找不到當事人。
「挽星呢?」他遇到阿桃姨,粗聲地低吼,馬上發覺自己口氣不好。「對不起,挽星在哪裡?」
阿桃姨原本想說他一頓,不過想了想又算了,還是把話嚥了回去。「小姐去市場還沒回來。」
「謝謝。」衛峻天轉身就走。
他必須找到她問個清楚,可是如果他真的對她做了天理不容的事……老天!他寧可殺了自己。
「你醒了?」挽星正好買菜回來,兩人在門口遇到。
「我有事要找你。」衛峻天直瞪著她,心中一片混亂。
「呃,我先把菜拿進去。」見到他,她不禁有些羞窘,於是拿了好幾袋東西進屋,一路到了廚房,把東西交給劉嬸。「菜我都買好了,要不要我幫忙?」挽星想再拖延一下時間,讓她好好想想該怎麼應對。
覷了一眼她身後的衛峻天,劉嬸咳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弄就好。」
「真的不用我幫忙……啊!你幹什麼?」纖腕被一隻有力的大掌握住,連人往外拉。「衛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