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見此狀,齊逸一時心急,低下身拉開她的手,卻見她俏生生的臉蛋近在眼前,不由得情不自禁地俯下頭,想一親芳澤。
「不,不要!你想做什麼?!二師兄!」察覺他的逼近,武夕娃扯開喉嚨尖聲驚叫,身子則拚命往後直退。
她的叫聲令齊逸全身僵住,又見她一臉驚恐,且防備地看著他,頓時之間,一股難堪之情湧上心頭。他握緊拳頭,猛力捶向她身後的石壁,指間立即傳來痛楚,但這痛絕不及小師妹拒絕他所帶給他的痛!
「二師兄,你不要這樣!」武夕娃縮著身子,眼底掠過一絲畏懼。
她承認此時的二師兄令她感到很害怕,這樣的二師兄是她從未見過的。
即使小師妹眼中的害怕令齊逸深受打擊,他也不打算就此放她走,於是他兀自起身,說道:
「你若是不肯接受我的情意,就一直留在這山洞裡,直到你改變主意為止。」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山洞。
一直到他消失在洞口,武夕娃始終沒有再開口。
*** *** ***
「她在哪兒?齊逸。」趙少樊在找不著丫頭的蹤影后,立即找上最有可能將丫頭藏起來的齊逸。
齊逸這會兒早因受到深重打擊而抱著酒瓶痛飲,完全忘了自己將小師妹留在山洞裡的這件事。
既然他喜愛多年的小師妹一點都不喜歡他,那麼他不如醉死在這兒,反正何老爹的山寨裡金銀珠寶沒有,陳年老酒最多了。
看著齊逸處於昏醉狀態,趙少樊握著拳,心中的焦急完全顯露在臉上。
眼看天色已暗,卻始終不見丫頭的蹤影,這情況著責令人擔心。
倘若丫頭遭遇到任何不測,他絕無法原諒自己——為何當時要眼睜睜看著丫頭從他眼前跑走而沒有追上去。
他原以為這片山林和山寨都是丫頭熟悉的地方,讓她一個人四處走走,應不至於會有什麼危險。
豈枓,他的一時大意卻令她足足失蹤了半天。
他和宮籐在不驚動山寨任何人的情況下,幾乎找遍了山寨四周,卻始終不見丫頭的蹤影。
也因此,他便想到唯一知道丫頭去處的人只有眼前這個齊逸。
即使他此刻已喝得酩酊大醉,仍必須給他一個清楚的交代。
趙少樊冷冷地瞟了趴在桌上的齊逸一眼,便走至一旁取來一盆水,再走回他身前,將手中的水對著齊逸兜頭淋下。
「天殺的!搞什麼?!是誰這麼大膽?!」被淋了一身濕的齊逸立即清醒不少。
當他睜開醉醺醺的雙眼,發現來人竟然是他最痛恨的趙少樊時,不由得怒火中燒,凌厲掌風直接攻向他。
趙少樊早有防備,一個側身,爽俐地閃過他的掌風,隨即將他一隻手扣在他背後,再將他壓制在桌上,沉聲道:
「我沒時間和你耗,快說出丫頭的下落。」
「你有本事,不會自己去找嗎?」一手被人擒住,並扣在背後,齊逸語氣氣憤地回道。
哼!這姓趙的傢伙再厲害,此時還不是有求於他!
「齊逸,若是你知道小師妹的下落,就快說出來。」宮籐在一旁同樣心急地追問。
這時間一再耽擱,小師妹的處境就更令人擔心了!
「大師兄,你到現在還在替他說話,你——」
「齊逸,你給我看看外面,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你若真心愛護師妹,就趕緊將她的去處說出來。」宮籐緊揪住他的衣襟,強行拖他至窗口,然後打開木窗讓他看向窗外。
當齊逸瞧見那懸掛當空的明月時,渾身一震!原先還在昏醉的神智完完全全清醒了過來。
「你清醒了沒有?!都這麼晚了,你難道一點都不替小師妹現在的安危擔心嗎?!」宮籐氣不過地咆哮道。
向來內斂的他鮮少動怒,但為了小師妹,他卻是大動肝火。
「快說出丫頭的去處,不要再耽誤時間了。」趙少樊的神情更顯憂心。
不管此刻丫頭人在何處,她隻身一人想必很害怕,他恨不能立刻趕到她身邊。
「我這就帶你們去,大師兄。」看著憂心的兩人,齊逸宛如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拉開大師兄的手,逕自走在前頭。
他確實是太衝動了,竟做出了這種糊塗事!他居然將小師妹留在山洞裡,還因為一時心情沮喪而將自己灌醉,接著便將自己把小師妹留在山洞裡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小師妹現在一定很害怕,他甚至沒有為她留下一盞燈。
他是個笨蛋!光想到小師妹此刻心裡的恐懼,齊逸忍不住暗自痛罵自己,步伐更加快了。
而跟在他後頭的兩人,立即迅速地跟上。
*** *** ***
「就是這兒,小師妹就在——」齊逸話未完,就見有個人影迅速從他面前掠過,一瞬間便衝進了陰暗的山洞裡。
齊逸愣了一下,回頭就見大師兄仍站在原地,並未跟著進山洞。
「大師兄,你不進去?」
「我想小師妹此刻想見的不會是我。」宮籐聳聳肩,但覺無妨地笑了笑,接著便往回走。
「何以你能表現得如此無所謂?大師兄。」齊逸著實不明白大師兄何以能做到這一點。
「我並非無所謂。齊逸,老實說,如果可以,我情願不退讓,然而,看見小師妹心不在我身上,即便是將她強留在身邊,她不會開心,我同樣不會快樂。若是一定要演變成如此局面,那麼我寧願見到開開心心笑著的小師妹。」宮籐說出他對這段感情的看法。
難受自是難免,但男子漢大丈夫,對這段感情的挫折,總有一天必會慢慢釋懷。
宮籐看著表情若有所悟的齊逸,徐緩地笑了,他相信這小子一定是想通了。
「大師兄,其實我跟小師妹表示過心意了。」齊逸跟在他身後,老實說道。
「哦?然後呢?」宮籐挑起一眉,頗為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