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當然是嚇了一大跳,一開始還以為我是在跟她開玩笑。」齊逸悶悶地說。
「這是一定的。齊逸,你犯不著為此難過。小師妹一直以來就把我們視作她的親人,你突如其來的表白,自然會嚇壞她。」宮籐說著,攬住他肩頭,拍拍他,以示安慰。
「你說的沒錯,大師兄。其實當小師妹的親人也不錯,若是將來那姓趙的敢欺負小師妹,我們便有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痛揍他一頓了。」齊逸做做樣子的朝空中揮了幾拳。
見他這模樣,宮籐加大了臉上的笑容。這小子總算是想開了,為此,他終於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
*** *** ***
當趙少樊踩著急促的步伐衝進陰暗山洞裡,所見的居然是——那令他心急如焚的丫頭,這會兒正睡得十分香甜,就彷彿她並非身處在這陰暗潮濕的山洞裡。
瞧她那睡相多甜、多美,就像是個睡美人一般。趙少樊簡直難以相信,自己在這山林裡找了她大半天,擔心得都快發狂,而她這令人著急的正主兒,居然在這山洞裡呼呼大睡!換作是其他一般女子,恐怕早哭得驚天動地,嚇得魂兒都飛了吧。
唉!怕就是她這般與眾不同,才令他動心哪。
心中無奈地感歎,趙少樊逕自解開她身上的繩索,再將她整個身子抱到膝上,擁入懷中。
孰料正睡得香甜的她一聞到熟悉的氣味,便一古腦兒地往他胸前鑽,他立刻教她這動作逗得哈哈大笑,胸膛因而大力震動,手中的燈盞掉了地,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武夕娃被吵醒了過來,一見到四周仍是一片黑暗,不由得嚇得尖叫連連。
趙少樊本能地更加擁緊她,卻立即發現這是個錯誤;啪地一聲在黑暗中響起,武夕娃用力甩了他一巴掌,身子同時跳離他懷抱。
在他尚未開口之前,她已搶先說道:
「不要碰我!二師兄,我……就算你不把我當師妹看待,也不准你碰我!」
聞言,趙少樊這才明白原來丫頭在這黑暗中將他誤認為是她的二師兄齊逸了。
他這巴掌還真是挨得冤枉,於是他準備開口說明身份,不料她又出聲道:
「二師兄,我只把你當作兄長看待,就算是趙大哥心裡有別人,我還是想喜歡他。我一定要讓他喜歡我,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即便是你永遠把我留在這山洞裡,我也不會改變心意。我喜歡趙大哥,我要和他在一起,我——」她話說至此,突然被人擁進懷裡。
這親密的接觸立刻又令她大力掙扎,她又是叫又是推著他。
「丫頭,是我,別慌。」趙少樊柔聲安撫她,將她柔軟嬌小的身子抱得緊緊,心中有著無盡的感動。
「趙大哥?」她一愣,伸手摸著經過幾日上藥、她已熟悉的胸膛,即便黑暗中她看不見他,但這熟悉的觸感、熟悉的嗓音,仍令她認出來人的確是他。
這一確定來救她的人是趙少樊,她立刻嚶嚶地啜泣出聲。這一個晚上她心裡所承受的恐懼及害怕,終於在這一刻完完全全爆發出來。
「趙大哥,你怎麼現在才來!我……」
「你很勇敢,我知道。」在黑暗中,他伸手捏了捏了她的臉頰。
「趙大哥,你看得見我?」她訝問,摸了摸自己的臉,驚訝得忘了自己正在哭泣。
「當然。我可是練武之人。來,我抱你出去。」他伸手打算抱她。
「不要。」她突然堅決地搖頭,並往後直退,一直退到不能再退為止。
「丫頭?」趙少樊大皺眉頭,看著她莫名其妙的反應。
這丫頭是怎麼回事?適才才激動地一再說她喜歡的他,這會兒卻又表現得宛如他是一隻會吃人的怪獸而急於逃離他。
「如果你心裡已有意中人,你就別管我了。」她悶悶地說。
「適才是誰表示即便我有意中人,她也會喜歡我,也一定會讓我喜歡她的?」他質疑道。
「是我。可是……可是我只是個野丫頭,你是個大王爺,我……」她說著說著,低下頭來。
他則上前勾起她可愛的下巴,並趁她看不見的當兒,在她紅唇上偷香。
「你……」嬌呼一聲,她摸著自己被偷親的唇瓣,臉蛋不爭氣地羞紅成一片。
他明明已有意中人,怎麼會……
「傻瓜。若非對你有意,我不會這樣輕薄於你,你認為我一個人人敬重的王爺,豈會做出如此逾矩的行為?」他一向嚴以律己,一旦輕薄了她,就絕對會負責到底。
「你……你……」武夕娃一顆芳心頓時亂了方寸。
「我就只愛你這丫頭一人,你二師兄口中的意中人指的就是你。你如果已聽明白,就不准再為此事使性子了。」見她為此事如此耿耿於懷,他決定還是把一切攤開來,免得老是見她不開心,他心裡也不好受。
「你是說……可是二師兄明明說你奪人之愛,那個人難道就是——」
「就是你。你不也知道你二師兄對你有情意。他指的自然就是我搶走了你。」趙少樊婉轉地說。
至於宮籐的心意,說不說他都尊重宮籐的意思。
「可是我又不屬於二師兄,他這種說法太過分了。」終於弄明白一切來龍去脈的武夕娃,這會兒不由得忿忿不平的說。
二師兄太過分了!竟然讓她誤以為趙大哥早有意中人,害她那麼傷心、難過,想來真令人生氣。
「他只是不甘心自己多年來喜愛的小師妹竟然被我這個外人搶走。」趙少樊替齊逸解釋。
他並非不瞭解齊逸心裡頭的不甘,然而丫頭就這麼一個,他實在無法在和丫頭心意相許後,還刻意當個君子,將丫頭讓予他人。
畢竟就算是他也不能勉強丫頭在他們三人之中做出選擇。
聞言,武夕娃露出苦惱的表情;對於二師兄對她的心意,一直到現在她還是難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