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主子愛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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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沒錯,我沒打算認你這個孩子,連你娘都下要你了,穎王府又何必撿人不要的,就算你是王爺的親骨肉又如何?那跟我毫無關係。但你若進了侯門,不只是丟你自己的臉,也連子藍的臉一塊兒丟盡了。」

  咬住唇,低下頭,她宇字句句全紮在寶兒心版上,扎得她的心血肉模糊。

  「我言盡於此,其它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什麼樣的身份就該做什麼樣的事情,野丫頭可別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

  王爺夫人不等她的回答,深深看她一眼,逕自走出房外。

  什麼樣的身份就該做什麼樣的事情,野丫頭可別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

  淚盈子睫,寶兒硬是不讓自己哭出聲,這是她的親人跟她說的話,要她妄想。拔下珊瑚釵,寶兒搖搖晃晃地走下床,滾燙的淚珠無聲無息滑落。

  她懂,她真的懂她的意思,她並不想害寶少爺,更不希望寶少爺因為她的緣故而丟盡顏面。

  所以,她會走,走得遠遠的,永遠不再回來,祝福他和晚均幸福。

  第十章

  風好大,白雪茫茫。

  寶兒站在木屋門前,看著眾師姐們一個個和師父道別,投向家人的懷抱。

  她攏了攏白色大氅,圓眸裡浮現一絲落寞。

  好快,又要過年了,雲陽山上又只剩下她和師父兩個人。

  「寶兒,進來陪師父喝杯茶吧!」徐師父若有所思地瞥她,轉身進屋。

  「是,師父。」戀戀不捨地看了其它師姐一眼,寶兒轉回頭,隨師父的腳步進屋,在皚皚白雪留下淺淺的鞋痕。

  曾經,她也找到了她的家人,只不過她們不承認她的存在。心微酸,是種深深的無奈,到頭來找到親生父親又如何,她還不是同樣孑然一身?

  思緒不由又跑到湛子藍身上,想起他燦爛無害的笑,想起他魅惑的眸子,想起他總是開心地抱住自己喊寶兒妹子,想起他老是嚷著只想疼她……

  好多好多的回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把她的胸口塞得滿滿,也把她的心塞人滿滿的酸,寶兒斂下美目,強忍住淹水泛紅的眼眶,雪白的素手絞緊。當初的憂慮果然沒錯,寶少爺已在她心裡形成可怕的思念,忘不掉、忘不掉啊!

  其實王爺夫人說的沒錯,她只是名出身貧賤的私生女,出生時連母親都丟棄,一個連娘都不要的孩子,又憑哪一點攀上侯門?就算寶少爺真喜歡自己,難道她捨得見他在其它王侯面前丟盡顏面?!

  這些道理她懂,她真的都懂,在這世上可能再也沒有別人比她更懂。所以她逃回雲陽山上,成全晚均姑娘,有時候自己愛的人幸福,比自己的幸福更重要。

  鵝毛般的大雪飄落,覆蓋住眼前的世界,連帶把她心裡的餘溫冰凍。

  「寶兒。」師父的輕喚截斷她紛亂的思緒。

  「師父。」寶兒強打起精神,綻開笑顏面對。

  「你從永浚侯府回來後,師父一直沒有機會和你好好聊過,你坐下,咱們師徒來聊聊。」師父慢條斯理地為彼此斟杯熱茶。「告訴師父,你在永浚侯府過得如何?」

  「徒兒過得很好。」

  「那麼永浚侯呢?他對你好嗎?」徐師父銳利的眸光落在她白皙的小臉上,沒放過任何一絲最微小的表情變化。

  腦海裡冷不防眺入湛子藍的笑顏,耳旁彷彿又聽見他開心地喊著寶兒妹子。寶兒心微微一顫,她閉閉眸,再睜開眼已是一片坦然。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她是真的這樣想。

  「侯爺對我很好。」寶兒話說得極輕,唇邊還揚起淡淡的微笑。

  徐師父深深看了她一眼,不著痕跡地蹙眉。若問這孩子去趟永浚侯府回來變化最大的是什麼,應該說是變得懂得人情世故,卻也更安靜、更無求了吧!唉。

  這不是她當初所希望看到的結果呀!

  「那位侯爺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他——」話到舌尖頓住,因為她感覺到心裡蔓延出來的苦。話題能不能別再在寶少爺身上打轉,她一點都不想談哪!她只想把他深深藏在心底,永遠的懷念。

  「寶兒?」見她欲言又止,徐師父又問。

  「侯爺人很好,完全沒有王公貴族高傲的氣焰,雖然少爺脾氣忒大,但也不見他真的責罰下人:他愛笑,舉止行為不同於一般人,但是他很聰明,只是愛用嬉笑掩飾真性情,他——」話說到這裡完全說不下去,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

  還不行,就算已過了一段日子,她還是無法坦然談起湛子藍,一說起他就會心痛。

  她的神情並沒有逃出徐師父的觀察,她無聲歎氣,執起杯。

  這孩子該是動情了吧!

  「寶兒,如果有個機會,能讓你得到最想要的東西,你會想要什麼?家人嗎?」

  倏然揚眸,寶兒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無法消化。

  「你會想回到家人的懷抱嗎?」

  「不會。」咬住下唇,寶兒堅定的搖頭。「那不是屬於我的地方。」

  勢利的王府夫人、貪心的王府千金、貪好漁色的爹……她不希罕回到那樣的家;若是真有機會能讓她選擇——

  她只想待在湛子藍身邊,就算永遠是他的護衛也好,只要能聽見他開心的喊自己寶兒妹子,她就已心滿意足。

  她的寶少爺呀!她真的好想好想他,可惜她不能、也沒有資格出現在他身邊,她不要他受她牽累,變成眾人的笑柄。

  所以想歸想,有些東西想想就好。

  「寶兒,你可想出答案了?」輕輕滑動碗蓋,徐師父輕聲問。

  對子這名從小就安靜的孩子,她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啊!

  「嗯,徒兒心裡已經有答案。」

  「是永浚侯嗎?」

  「咦?」寶兒訝然。她沒說,卻被師父一語道中。

  「前些日子師父收到一封信,上頭寫著有人今天要來接你回家。」徐師父銳眸瞬也不瞬地看住她的。「信是永浚侯寫的,可是師父必須先確定你想不想回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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