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遙在電話另一端的咒罵引起藍偌芙這一端的哈哈大笑。
「總之,Behave
「你……」她一時想不出該如何接口,臉上的笑意卻更濃。「……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哪!」
「對了,今天報上新聞說白夫人墜崖身亡。」
「什麼?」她一驚,整個人坐了起來。
「我也不太相信,但是我沒時間看完全篇報導……唉!我得走了,Bye!」
「Bye!」
藍偌芙掛上電話,看看鐘,早報該到了。她急急到門口拿報紙,一眼就找到那則新聞。
「企業界名女人白雪蓮不慎墜崖身亡」
她撿重點看。
「……據調查,白雪蓮應邀至合歡山參加某名流所辦之賞月酒會,於醉酒之際不慎由欄杆處墜落崖底。尋獲時已氣絕身亡……」
藍偌芙不覺倒抽一門冶氣。雖然她從不喜歡驕傲蠻橫的白夫人,但白夫人如此慘死,卻是她始料未及的。
忽然,她想起了楊海培,不知他是否無恙?頓時,一陣揪心的刺痛無端漲滿胸口。
藍偌芙輕歎了一口氣,為什麼經過了這些年,只要一想到他,仍會心痛不已?
沒有程天遙的週末是平淡乏味的。
藍偌芙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早上還好,至少有工作可忙。現在待在自己的窩裡,總覺得好像少了什麼。看了半天電視,也弄不清到底在演什麼,她終於起身關掉電視,眼光不經意地落在電視旁的一堆書上。
帶著萬般無奈的心情,藍偌芙拖著身子走過去整理書籍。
咦?有兩本不是她的,隨意翻了翻,看到封底的簽名,她的心陡然一緊,是楊海培的書!
早上那股椎心之痛頓時又向她襲來。她好想再見他一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個念頭排山倒海般淹沒了她。
終於,她把書捧在懷裡,直直奔向楊海培的宿舍。
楊海培的母親是個曾經美麗過的煙花女子。在心情好的時候,總會抱著他亂親一陣。「培培,我的小寶貝。」
「哼!你這個拖油瓶、討債鬼,」喝醉的母親就會變得不可理喻。「那張臉哪!長得眼你那個騙子父親一模一樣!」
她總會狠狠捏住他的臉頰,或重重打幾巴掌。「打死你這個小混蛋!要怨就怨你那個專門靠臉蛋吃軟飯的臭老子!」然後便自顧自地嚎啕大哭起來。
楊海培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母親也在一次流氓打架中被誤殺。
「讓他跟我吧!」母親的鴇母說。「瞧這小雜種的臉蛋,幾年以後,不愁有富婆為他掏盡腰包。」
「您算盤打得可真精!」
「哈哈哈……」
於是他逃出來,碰到車禍,也遇到楊以慶……
一陣敲門聲擾亂了楊海培的思緒。
「誰?」以他目前的處境,他非得小心不可。
「是我,藍偌芙。」
是她!她跑來幹什麼?
儘管如此,楊海培仍然開門讓她進來。
幾年不見,她出落得更加嬌俏動人。
「有什麼事?」他抑制心中的激盪,強迫自己用冷淡的態度相待。
「我是來還書的。」看著他,藍偌芙在心底歎息著。有誰能解開他的心結呢?
「擱在桌上就好了。」
「你其他的書呢?」她突然發現原本堆滿書籍的房間,如今竟然空空蕩蕩。
「燒了。已經用不著了。」楊海培始終不正視藍偌芙。
「不可能!你一向惜書如命……」
「不關你的事!」
「是不是你義父要你……」藍偌芙不禁心中生疑。
「你別多管閒事!」楊海培粗魯地打斷她的話。
藍偌芙怔怔望著楊海培奸一會兒。「為什麼你要受你義父驅使,做那些見不得……」
突然,楊海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扼住藍偌芙的咽喉,眼中射出凶狠陰冷的光簇。
「你知不知道白夫人為什麼會墜崖而亡?就是因為她知道得太多,管得也太多了。」
「是你殺了白夫人!?……呃……」倏地,她感到喉頭一緊。
「這是守住秘密最好的方法。」他冷酷地說。
「所以……你要……」喉頭的力量越來越緊,她幾乎無法說話,呼吸也開始困難了。「……呃……殺……我……滅……」
她漸漸垂下雙手,合上眼睛,心中輕歎:如果就這樣死去,她也認了,畢竟她是死在楊海培的懷裡……
忽然間,頸部的勁道消失了。
她緩緩睜開雙眼,看到楊海培背對著她,肩頭微微顫抖起伏。
「為什麼不掙扎?」他如困獸般,帶著怒氣沙啞地問。
「如果我掙扎,你就會放棄你所走的路嗎?」她哀絕地看著他。
「你在說什麼?」他轉過身來。
「無論我變得如何,你還是會照著現在的路走下去,沒人阻止得了你,對不對?」她幽幽地看著他的眼睛,直探他心靈深處。
「……」他別過頭,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所以我認了,如果你認為殺了我會比較好,我願意成全你。」
「為什麼要這樣?」他的聲音低啞柔和。
藍偌芙神情淒迷的仰起臉,目光鎮定。「我陷得好深好深……」她的聲音越來越細弱,眼神卻充滿熱烈的光彩。「深得我無法自拔……」
面對她專注溫柔的眼神和淒美的臉龐,楊海培再也無法克制久藏心中的激情。天!就讓他縱情一次,讓他為自己所愛活一次吧!終於,他伸手擁緊了她。
他不自覺地將唇貼在她的髮梢、耳畔、臉龐,急於用每一份觸覺去感應她的存在。
藍偌芙本能地輕撫他冷峻的臉龐,每一指尖皆帶著無限憐惜。他痛苦而茫然的眼神,溫柔而激烈的碰觸,每每牽動她心中最深沉的情愛。
看楊以慶把你折磨成這樣……想到這異她便淚流不止。
「別哭!」他低啞而模糊地說。
藍偌芙抱緊他的頸項,淚水依然簌簌流出。
「看你這樣,我的心……好痛……好難過……」她無法再說下去,一任楊海培昏亂而熱烈地將抑制已久的柔情傅遞給她。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倒在床上。他本能地用牙齒咬開她的衣扣,把臉埋進她起伏的胸前,她的手輕揉他濃密的頭髮,口中低喚著他的名字。他把臉埋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