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考慮得周到。」
過了半個時辰,待主事官起身告退,在外頭等待機會的努娜便大著膽子未經通報就進去,雖然這裡不是她的身份能來的地方,不過她可不想等著被人送走。
「見過王爺……」
他皺著眉睇睨跪在地上的侍妾。「誰讓你進來的?」
「沒有人,努娜只是想來伺候王爺。」她抬起頭,對自己的魅力有信心。
「不用了,你回去吧。」滕冥看也沒看一眼,直接越過她往外走。
「……是。」努娜不情不願地遵從。
不過戀慕的目光還是尾隨著走在前頭的高大身影,她跟著王爺最久,應該是最有感情的才對,其他侍妾都被送走了,就只剩下她,一直讓她以為自己是最有希望成為王妃的,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驀地,跟在滕冥身後的侍衛冷不防地拔劍刺向他——
滕冥的反應也極快,直接用右手握住揮來的劍鋒,剎那之間,鮮血就從掌中不斷地滴在地上……
「你!」他沒想到是自己信任的侍衛。
侍衛被他凌厲如刀的瞳眸瞪住,心頭猛地抖了一下。「請王爺恕罪……」他也是萬不得已的。把心一橫,使勁地將劍抽了出來,將滕冥的右手掌劃出一道很深的口子……
「王爺!」努娜抽出腰上的短刀。
「不准插手!」他要親自來。
聞言,她不敢再往前走,在附近巡視的烏都裡等人也趕了過來。
即便是空手赤舉,侍衛還是被他那股威猛強悍的氣勢給震得連連敗退,卻不能就此罷手,舉劍又殺了過去。
滕冥瞳眸驟瞠,偏身閃開,顧不得右手手掌鮮血直流,一個手刀打上對方的手腕,劍「鏘」地一聲掉了。
「為什麼要行刺本王?」竟然連自己身邊的人都被收買了?!
侍衛聽了,知道大勢已去,便把藏在袖口內的東西丟進嘴裡。
「你……」滕冥試圖讓他把毒藥吐出來。
他「哇」地一聲,噴出幾口鮮血,用盡最後的力氣撐住。「請王……王爺……原諒……卑職……的……爹娘……還有妻兒都被鸝……鸝貴妃……」話還沒說完便斷氣了。
「羊古?」烏都裡一眼就認出他。
「怎麼會?他怎麼會行刺王爺?」
「他居然會背叛王爺……」其他人也是難以置信。
「王爺受傷了!」努娜驚呼。
滕冥只是看了手掌一眼,雖然傷口很深,不過這點痛還挺得住。「把屍體抬走,想不到她居然使出這麼卑劣的手段,不能饒恕。」
逮到機會可以待在他身邊,努娜可是力求表現,馬上使喚侍女端來煮過的開水,幫滕冥清洗傷口,再幫他上藥包紮,這個工作可不想讓給別人。
這一折騰下來,已經是深夜了。
因為連灌了好幾碗烈酒,好減輕傷口的疼痛,滕冥沒多久便醉倒了,努娜攙著他來到之前的睡房,雖然她不喜歡這種小把戲,螭日國的女人一向都明著來,搶男人也是一樣,不過,再這樣下去,她永遠得不到想要的東西。
努娜想到這裡,便脫光衣服,全身赤裸的鑽進被窩裡,只要王爺抱了她,就有希望懷上孩子,起碼側王妃這個位子她非得到不可。
而瀲灩也在寢房裡等了一整夜,直到接近卯時,天都要亮了,還不見滕冥回房休息,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尋常,因為之前他若有事,都會遣人來通知一聲,要她先睡,不必等他的,今晚卻連說一聲都沒有……
想到這裡,瀲灩便讓侍女去打聽一下,這才知道昨晚的事,滕冥也因此受了點傷,她再也坐不住的往外走。
「王妃!」輪班的侍衛見到是她,上前一步,行禮。
「王爺還沒醒來?」
她聽完便要進房。
「王妃……」侍衛想要阻止。
「我不會吵醒他的,只是看一下傷勢嚴不嚴重。」瀲灩沒有注意到兩名侍衛交換一下眼色,像是有事不知該如何啟齒,直接推開房門。
她往裡頭走了幾步,看到的景況卻讓她僵在原地……
只見一個女人就這麼一絲不掛的伏在滕冥身上,兩人只有下半身被毛毯蓋住,那親密的姿勢讓她紅了眼眶。
「原來是王妃……」努娜早就聽見外頭的說話聲,就是故意要讓她誤會。「王爺好不容易才睡著,可別吵醒他了。」
瀲灩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面對這種狀況的一天,眼眶漸漸濕潤了,不過現在不是嫉妒的時候,得先確定滕冥的傷勢沒有大礙她才能安心。
「王爺的傷要不要緊?」
努娜回道:「幸好只是一點小傷,不過王爺還是擔心王妃會被這麼多血給嚇到了,所以才沒有讓人通知你,而是要努娜留下來,畢竟我們螭日國女人的膽子可是大多了。」
就在這時,還睡著的男人感覺到貼在身上的柔軟女體,以為是瀲灩,他下意識地伸手抱住……
「王爺……」努娜可不放過眼前的機會,更加緊貼著滕冥。
纖足倒退一步,又一步……再也看不下去,瀲灩搗住嘴,然後轉身奪門而出。
就不信她會不在意!努娜發出勝利的笑聲,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趁著王爺酒醉還沒醒,在她體內落種,這幾天她正好適合受孕……
「王妃!」侍女在後頭跟著跑。
瀲灩抿著唇,不讓眼淚掉下來,只想抹掉腦中看到的畫面……
一定要冷靜,可是心還是好痛……
瀲灩走得好急、好快,後頭的侍女都快跟不上了。
侍女追得上氣不接下氣。「王妃要去哪裡?」
「我想到王府外頭走一走……」瀲灩才回到寢房內,又馬上出去了,在這裡她無法思考。
以為可以喘口氣的侍女只好又跟上。
心……痛到無法呼吸了……
瀲灩用手摀住唇,不願意讓別人聽見哭聲……
你會是我唯一的女人……
這是我的承諾……
腦中冷不防的又響起滕冥說過的話,知道他不是個隨便許下諾言的男人,一n。說出口就會辦到,這麼一想,她便慢慢地冷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