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兒大叫,心疼地將目光轉向被摔成一堆碎木塊的椅子上,那是大憨前些時候為她們做的新椅子。
這是她犯的一個致命錯誤!
當她轉開眼時,拓跋窟咄貪婪的目光立刻盯住了她。
從第一眼在劉顯那兒見到她,她的美麗就像一顆鮮美的果子般吸引著他。如今這果子更趨成熟,也更有吸引力了!
此刻看著她,他對神靈的敬畏和對王位的野心,全被沸騰的淫念取代。
去他的神靈庇護!去他的天譴!
她早該是他的女人,五年來受煎熬的日子該結束了,今天煩人的老女人不在,這一定是個好兆頭,他得善加利用,其他的事可以慢慢再說。現在,她是他的了!
一個餓狼撲羊之勢,他撲倒了她,用全身的重量壓著她,將嘴貼到她臉上。
他的突然攻擊令若兒醒悟到自己的疏忽,她又氣又恨地躲避他的侵犯,手腳並用地反抗他,可是他很重,她根本無力反抗。
她震驚地發現,不久前,拓跋圭對她做過同樣的事,可帶給她的感覺卻截然不同。拓跋圭溫柔的碰觸讓她感受到甜蜜與震撼,而拓跋窟咄則是野獸般的掠奪,那粗暴的舉動帶給她的只有極度的厭惡和恐懼。
拓跋窟咄不顧她的反抗,抓住她的雙手,一邊狂笑著,一邊扯斷她的腰帶。
她的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她想吐。
「滾開。」她好不容易掙脫雙手,像受困的動物般淒厲尖叫,用指甲狠狠抓他的臉、拉扯他的頭髮。
可是獸性大發的魔鬼全然不顧她的反抗,將手伸到她的腰部,因無法撕爛她過於厚實的裙子而發怒,想找刀子割破她的衣裙。
若兒利用他分神的機會,揮拳往他頭上狠力一擊,她的手因而痛得鑽心。
她以為這有力的一拳即便無法打暈他,也會迫使他滾到一邊去。可是她錯了,他的頭只是被打得稍微偏了偏,然後他毫不含糊地打了她一耳光,而這記耳光令她天旋地轉,雙眼冒金星,兩耳也嗡嗡響個不停。
可是她仍然搖著頭尖叫,揮舞著雙手抵抗。
就在她絕望時,房門被推開了,身上的重量隨即消失。
「畜生!」
一聲怒吼混合著拓跋窟咄飛跌而出的慘叫聲,震得她的耳朵再次嗡嗡作響。
她掙扎著坐起來,克服一陣暈眩後,看到滿臉怒容的拓跋圭就在眼前,拓跋窟咄則狼狽地趴在牆角。
拓跋圭的出現令若兒驚駭,他神色冷峻、鼻翼翕動、胸膛起伏,嘴裡正吼叫著什麼,可她耳朵轟鳴,一時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拓跋窟咄的話才進入她的耳朵。
「怪了,你竟然跑到這裡來?」他滿臉血痕、頭髮散亂,卻還想端出王叔的架勢,不過說話牽扯到臉上的傷,他因此痛得咧了咧嘴,用手背摸摸臉。他目光兇惡地轉向若兒,惱羞成怒地對她吐口水。「呸,臭婆娘,你得為此付出代價。」
「混蛋,你竟敢碰她?」拓跋圭一腳踢中他的下巴。
拓跋窟咄的身子往後一仰,如同一灘爛泥似的癱倒在地,但拓跋圭的拳頭毫不含糊地往這灘稀泥砸去。他的拳頭與若兒的絕對不能相提並論,僅僅幾拳,那色鬼已口吐鮮血,躺在地上再無還擊之力。
拓跋圭的拳頭依然未停。「你再敢動她,我就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王上。」被他的暴怒神情嚇呆了,若兒終於清醒,撲過去抱著他的腿。「不要再打了,你會打死他的。」
「他活該被打死。」拓跋圭怒氣未平。「誰敢那樣對你,他就得死。」
「不可以,他是王叔啊!」若兒緊抱著他不放,試圖讓他冷靜。
第4章(1)
拓跋圭看著她青腫的面頰和流血的嘴,怒氣衝天地問:「他這樣傷害你,你還替他求情?」
「不,我不是替他求情,可王上是一國之君啊!」看看門口的士兵,她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在牛川這裡,別說是王叔,就是其他貴族躇蹋了一個牧羊女,那又有什麼罪過呢?反而是他若為此殺了王叔,一定將引起大亂。她不能因為自己而連累他。
她的眼淚和弦外之音,果真讓拓跋圭冷靜了。
他看了眼門口圍觀的士兵和昏迷不醒的拓跋窟咄,知道如今的他還得忍讓。
「你們帶他回去。」他對門外的人說:「王叔這一跤,摔得可不輕。」
那些長平府的士兵立刻蜂擁而入,將主人抬起。
在他們離去前,拓跋圭嚴厲地說:「今天這裡發生的事,半點不得對外透露,否則你們都得死。」
「是,王上。」眾衛士明白地連連點頭。
看著他們遠去,拓跋圭對他的兩名侍衛說:「你們到羊圈去。」
「去羊圈幹嘛?」憨直的柯石不明就裡地問。
「幹什麼都行,離開這裡就好。」拓跋圭揮揮手,催促他們離去。
晏子拉著還想再問下去的柯石。「走吧,兄弟,咱們去掃羊糞。」
「掃羊糞?」柯石滿臉驚訝地看著他的「兄弟」,但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錯愕的表情十分滑稽,要不是因為嘴有傷痛,若兒真想大笑出聲。
兩個侍衛離去後,拓跋圭回頭看著依舊坐在地上,頭髮散亂的若兒,心裡湧動著憐惜、心痛、憤怒和自責的感情。如果不是馴馬場的牛大憨跑去找他,讓他及時趕來救了她,後果真不堪設想!
他走過去,對她伸出雙手。
她警覺地抓緊胸前的衣服,用憂慮的目光看著他,今天她第一次知道男人使用起暴力時有多麼可怕!此刻她依舊暈眩的腦袋裡,全是拓跋窟咄邪惡的嘴臉和拓跋圭憤怒的表情,他們都讓她感到害怕。
「別怕。」他柔聲說著。「要不,你抓著我的手站起來。」
看著他不再生氣的溫和眼神,若兒遲疑地將手放在他伸出的手掌上。
可才站起來,她就膝蓋一軟,如果不是拓跋圭及時抱住她,她準得跪下,也因此,她鬆開了抓住衣襟的雙手,被撕破的衣服頓時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