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將會有寶寶,而寶寶需要爸爸。」宮靜翔捺著性子慢慢的解釋。
「可是那並不碓定,說不定我不會有。」他不覺得擔憂這種還不確定的問題很無聊嗎?而且還未雨綢繆的向她求婚就更無聊了。
「你會有!」宮靜翔的執著讓彼此都覺得非常莫名其妙。「我真不曉得你到底在我身上施了什麼樣的魔法?」他嘟囔著。活了三十年,從小到大,他還沒為哪個女人那麼執著過,就連他對喜歡的青梅竹馬蘇西西也沒有這樣的感受。
「我什麼都沒做。」曉音為他的推卸責任瞪了他一眼,一臉無所謂的提了個建議。「不過既然你想結婚,那你搬來跟我一起住好了。」
「為什麼?」這次換他不知所以然。
「不住在一起怎麼結婚?」
她理所當然的語氣讓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結了婚當然就得住在一起,但結婚之前跟有沒有住在一起當然沒關係,住在一起並不表示就得結婚呀。
「曉音……」
宮靜翔慢了半拍,曉音早已經作下了決定。
「你今天下班後就搬進來。」
「那麼快?不行,你至少得給我兩天的時間,我得整理要用的東西。」宮靜翔的商人本色在面對對他不利的情況下馬上發揮功用。
「如果今天不行就算了。」他不懂得需要速戰速決的原因,可是她有預感,如果不讓他馬上作出決定,他又會陷入她所不知道的一團混亂之中。
在跟他交涉的印象中,他不是一個做事會拖泥帶水的人,他處理事情的果決、敏銳是一等一的,可是那是在公事上。
私底下,他的態度就常常無厘頭得讓辛總和她哭笑不得,輕浮得讓她覺得此人不值得信任,所以能讓一向堅毅的他那麼難過的事情,一定是因為他沒辦法讓自己有超然於外的態度,如果她在這方面不強勢一點,他會走回頭路。
她要他切斷與過去的一切,與她重新開始。
「今天就今天。」宮靜翔在曉音的堅持下棄械投降。
「成交。」
她露出難得開朗的笑容,讓宮靜翔呆得忘了自己是如何淪落到這步田地,而他又為什麼會甘之如飴?
這樣的感覺與對西西的戀慕,似乎是不一樣,但卻又更深一層,可是他無法確定的知道那是什麼,他從來都沒有經驗過。
「我們得去上班了。」曉音笑眼含情的提醒他。
「嗯。」宮靜翔溫柔相看,不再去細想。
收拾完餐桌,曉音換好衣服從房間內走出來,又是一副都會上班族的裝扮。
宮靜翔拿起西裝外套陪她走出公寓。
他等著曉音鎖上鐵門的同時,順手拿過她手中的皮包幫她分擔重量,自然得彷彿他們已經是多年的夫妻,每天一起上下班,不需要言語就能知道對方的需要。
但曉音的一句話打破了魔咒,「我自己開車去上班。」她仔細的盯著宮靜翔。
他皺眉,「我送你去。」
「你準備好讓你的家人知道我們要結婚了嗎?」她問,心中想要他確定的答案,卻也知道不可能。
宮靜翔的臉倏地刷白,曉音馬上知道他的問題出在哪裡,她的猜測沒錯,但面對他來不及遮掩的痛苦,她突然對自己的敏銳憎恨起來。
他不會在意旁人對他的看法和態度,只有他所愛的人才能傷到他。
「皮包。」宮靜翔憤然的把手中的皮包塞給她。
曉音還沒有接過來,就被他一把攬進懷裡,他拿下她的眼鏡,溫熱的薄唇狂肆的吻上她的。
曉音遲疑不到一秒,就熱切的回應他,一點也不似平常對人的冷淡和不在乎,夾在他們懷中的皮包何時掉落沒有人去理會。
宮靜翔捧著她的頭,更加深入的探進她的口中,汲取她的甜蜜,再度撩起他們昨晚的熱情。
任何人都可以傷害他,都可以知道他的懦弱,只有她不行,只有她不能知道。
他痛恨她在他無法防衛時,讓她的敏銳刺穿了他。
他知道他該拿回主控權,知道他該對她防備一切,不該讓她如此深入他的世界,讓她有能力傷害他,但他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任由她帶著他飄向任何一個地方,只要能遠離之前讓他崩潰的所有。
他們吻到兩人都需要呼吸後,才喘息的挪開相接的唇。
「我的頭髮亂了。」曉音窩在宮靜翔的懷中勾起笑,她很高興自己可以讓他失控,就只是因為她自己,這證明她對他不是沒有影響力的。
宮靜翔輕輕移開身體,美麗的眼巡過因被好好吻過而表情飽足、紅唇鮮艷性感的曉音,胸腔的緊窒讓他閉了下眼。
他低下身拾起掉落的皮包,不讓曉音看見他的眼中渴望她的不飽足。
再起身,已不見他的混亂,恢復原本的面容,他幫她戴上眼鏡,打開她的皮包,拿出梳子幫她的髮梳理整齊。
看著她的髮絲從紊亂到平順,也撫平了他心中的煩躁。
「下班後我自己回家。」曉音再說。
宮靜翔面無表情的抱住她的腰,緊得讓她抬頭看他。不想再刺激他,她輕輕的偎入他的懷中。他原本柔美的臉部線條,如今又繃得緊緊的。
他會讓她一個人去上班,即使他對這個決定百般不情願,但他情願現在不甘心,也不要將來後悔。
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能在還沒有完全脫離宮家前讓曉音曝光,尤其在不知道宮辭宏為什麼恨他之前,他不能讓她捲進這一團他還沒有辦法堅定立場去解決的混亂。
這是他的麻煩,不是曉音的。
☆ ☆ ☆
晚上六點,門鈴聲響打斷正在廚房煮東西的曉音。
「你的行李就只有那麼多?」曉音幫宮靜翔開門,看見他的手上只提了一袋的行李和一大把的滿天星。
宮靜翔遞上他的禮物,對她的疑問不置可否。
他在宮家的東西本來就不多,不單是因為他的工作讓他忙得沒有時間去購物,也許在下意識中,他並沒有把宮家當作是永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