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宮家只是個過客。
曉音接過花束退了一步讓宮靜翔進來。「房間你已經知道,請自便。我煮好了晚餐要一塊吃嗎?」
「好。」宮靜翔很隨意的說,「晚餐吃什麼?」從今天起他們正式同居,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適應,他們都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生活。
雖然明知道曉音沒有多少浪漫的細胞存在,但他現在的心情是既興奮又充滿期待,雀躍得讓他手心直冒汗。
「面。」她簡單的回答,然後擔心的再加上一句,「你挑食嗎?」
「不挑。」宮靜翔笑開了臉,他喜歡這種家常的問話,讓他不覺孤單,逐漸融入她的生活中。
「那好。」曉音暗鬆了一口氣,「我的廚藝並不好。」
「我很好養。」他很快樂,有人陪他吃飯不曉得是幾年前的事。
「把東西放下,我等你吃飯。」曉音對他勾起笑,嘴角有著他看不出來的緊張,她轉身走進廚房。宮靜翔望著地的背影呆了一會兒才往房間走去。
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對他說過這句話,想不到他會從另外一個女人的口中聽到。放好行李,宮靜翔快步的走進廚房。
他坐在餐桌前看著曉音端上桌的「清湯掛面」,他疑惑的揚高語音,指指那碗麵說:「我們的晚餐?」這太節儉了吧!
「不好?」曉音從往上冒的熱氣中抬起頭來,眼鏡上全是霧氣,看不見宮靜翔現在的表情,她拿下眼鏡。
「不是不好,是我會吃不飽。」一個小碗公的面,怎麼能填飽他這個勞碌一整天的大人。她要是想餓死他,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要再煮嗎?」她自己本身吃得不多,給宮靜翔的面已是特大碗的了。
「我來煮好了。」宮靜翔挽起襯杉的袖子。
「你?」曉音擦掉眼鏡上的霧氣,再戴上眼鏡,臉上滿是不相信的神情。他一個大少爺會煮飯,不是特別有興趣就是被人虐待過。
依他的情況,八成是被人虐待的成分居多。
「冰箱裡有什麼?」宮靜翔沒有被曉音的表情打倒。
「自己看。」她從來都不在意吃些什麼東西,不過她今天倒是特地跑了一趟菜市場。
期待他進駐的那種又甜又酸的心情是她從未有過的。
宮靜翔興致高昂的打開冰箱,「很多東西嘛。」他開始在她的冰箱裡翻找。
她好奇的看著他在流理台和冰箱間走動,來到他的身後,問道:「你要煮什麼?」
宮靜翔空出忙碌的手在她的鼻樑上畫下一道白線,「炸豬排。既快又省事,而且很好吃。」現在沒空讓他煮大餐,因為他想好好品嚐曉音煮的面。
曉音抹掉鼻樑上的麵粉,看到他弄得很開心的模樣,她的手也摸進麵粉裡面去。
她覺很有趣,以前她不是在外面吃就是別人煮給她吃,她很少下廚房,因為自己煮飯給自己吃,會讓她倍覺一個人生活的孤單,而她討厭那樣讓她脆弱的感覺。
「你也想試試?」
曉音難得溫馴的點點頭。
「那有什麼問題。」宮靜翔很好心的將麵粉遞給曉音,叫她打蛋下去和,炸起來的豬排才會香。但不知是麵粉袋禁不起他們傳遞的折騰,還是他們都太緊張了,紙裝麵粉竟不小心掉落到地板上。
地板撒滿了一地白色的麵粉,白色的粉末淹上他們穿著拖鞋的雙腳。
他們倆望著撒滿一地的白粉都有點呆住。
「我去拿掃把。」曉音回過神,急忙往放掃具的地方走去。
她怎麼又會在他面前出錯?
「我幫你。」宮靜翔趕緊說。他不喜歡才剛住進來就給她添麻煩。
「不用!」她突然慌亂的大聲說。顯得不安的她,沒有注意自己的腳下,一腳踩上滑膩的麵粉,整個人往前滑去。
「小心!」他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的腋下,穩住她要碰地的身軀。
「為什麼在你面前我就會那麼笨拙?」她懊惱的呻吟一聲,氣怒於色,不敢相信她的拙劣。
他則愣了愣,對她的惱怒淺笑出聲。
「別笑!」曉音轉頭怒瞪他,在他面前她根本酷不起來,她一貫的平靜對他總是沒多久就會自動粉碎。
「是。」宮靜翔說完,卻還是無法阻止的大笑出聲。
她的表情好可愛哦!
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女人也會有這樣的困擾,他以為她是沒感覺的,所以每次在他面前出糗後,她都能夠馬上冷靜下來,但現在聽她這麼一抱怨,他才知道她是在意的,而且還是非常的在意。他喜歡她的在意。
曉音氣紅了一張臉,脫離宮靜翔的大手。面對他,她平時的冷靜、優雅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
「別生氣。」宮靜翔知道他過分了,但他真的是太高興所以才會那麼失態,他的笑聲還是沒有辦法停下來。
「你還在笑。」她指著他說,語氣帶著彆扭的撒嬌意味。
「沒有。」他馬上變得正經,卻掩不住喜上眉梢。
「哼!」曉音氣憤的走回餐桌坐下來。
宮靜翔在她看不見時又露出微笑。他們之間緊張的氣氛已經不見,雖然她變得不高興,但他很高興他們回復到平常的他們,不會再不知道手腳該擺在哪裡好。
他們都太在意對方的存在。
「別氣,我煮大餐給你吃。」他討好的說。
「順便教我煮飯?」曉音眼中閃著精光。
「那有什麼問題。」他開朗的笑開。
「那你要先教我什麼?」她期待的問。
「最簡單的咖哩飯。」他快樂的回道。
☆ ☆ ☆
「你不能這麼做。」曉音叉著腰,雙眼閃著火苗。
「曉音,我能,我要,而且我想這麼做。」宮靜翔嘴角輕勾著笑面對怒氣勃勃的曉音,他對自己的立場非常的堅定。
「這是——」對要衝口而出的話,曉音馬上知覺不對的閉上了嘴。
「什麼?」他傾身靠近她,要她把話說完。
「我、們、的、家。」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話來。
「既然這是我們的家,那我可不可以有意見?」他要她開口肯定他已經是她生活的一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