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書獃與賭徒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19 頁

 

  一講出來,全場沉默。

  然後,就……就……就被七嘴八舌套出天天鴛鴦浴的事。不過總算她知道死都不能說出背後的原因。

  如果被他們知道,她結婚八個多月還是處子之身,他們不知道會笑得多厲害——唔,可能對她老公的「面子」也不太好。

  琬琬匆匆換上清潔用的圍裙,拿著長柄布刷,到旅館後面洗玻璃窗。

  身後有腳步聲踢到空水桶的聲音,她頭也不回地說:「湯尼,幫我再提一桶水來好嗎?」

  身後的人沒應。

  「湯尼?」她納罕地回頭。

  嘩啦嘩啦!長柄刷著地,撞翻一堆清潔劑。

  「你、你、你想做什麼?」琬琬飛快把長柄刷再撿起來,退到清潔車後面,滿懷戒心地看著那個前兩天想殺她丈夫的男孩。

  桀騖不馴的少年走近一步。

  「你不要過來哦!你再過來,我……我有武器喔!」她威脅地揚一揚長柄刷。

  琬琬也不知道她老公是怎麼做到的,那天的消息完全被封鎖,沒有鬧上媒體;阿鎧說他只是一個愛出風頭的小子,沒有必要因為一時的差錯毀了人家一生,所以琬琬也一直不知道這個少年的真實身份。

  既然阿鎧沒有提出告訴,對他已經夠寬大了,他還來找她做什麼?

  「哼,壞人的女人也是婊子!」少年啐道。

  「喂!你的嘴巴放乾淨一點,汪先生不和你計較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你還敢找上門?還不趕快回家去!」琬琬漲紅了臉,揚了揚長柄刷。

  「他就是因為心虛,才沒有提出告訴的!」少年挑釁地道。

  「你們這種愛找名人出風頭的小鬼,他幹嘛為你們感到心虛?有第二次機會還不懂得好好把握,快回家把書念完!」

  少年偏頭看了看她,突然嘲諷地挑了下唇角。

  「原來妳真的不知道!我還以為你們夫妻都是那種裝模作樣的人,今天才特地來找妳問清楚究竟想怎樣。沒想到,妳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琬琬的長柄刷不自覺放低了。

  「我叫做艾倫·湯普森。W.H.湯普森就是我的父親!」少年惡狠狠地看著她。

  琬琬手一顫,長柄刷落了地。

  那個在電視上神情憔悴的中年男人,攜著兩名幼子倉皇逃避的女人,茫然不解事的小孩子……

  不對,電視裡並沒有這個少年啊?是了,看他的年紀,當時可能正在寄宿學校讀書吧。

  琬琬突然覺得自己的嘴巴有點發乾,「你、你是湯普森的兒子,跟我先生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想殺他?」

  「妳以為我們一家現在變成這樣,都是誰害的?」艾倫怒吼。「我父親和他無冤無仇,也只是受雇於人而已,玻璃迷宮的董事會有意聘請他,難道是他的錯嗎?姓汪的如果不滿意,為什麼不去找老董事長理論?為什麼要拿一個無辜的人開刀?」

  「你……你父親的事和他沒關係!」身子一顫的琬琬又退後一步。

  「怎麼會沒關係?」艾倫威嚇地踏上前一步。「一切都是他設計的!他騙我爸,他只是希望保住一個副總裁的位子,再把他拐到那種煙花場所去,又是金錢又是女人的攻勢,最後看我父親快入彀了,甚至拿出搖頭丸誘哄他吃,再在背地裡把這一切拍下來寄給媒體,這種無恥下流的誘陷手段他也做得出來,他還是人嗎?」

  「那是……你父親……意志不堅定……」她的反駁很薄弱。

  「這是構陷!是蓄意誘人犯罪!即使在法庭上,警察蓄意誘人犯罪都是不合法的,我父親又不是聖人,哪禁得起有心人士這樣的陰謀?」艾倫憤怒地大吼。「我父親一生清清白白,正正直直!只因為姓汪的要給老董事長一個好看,就這樣毀了一個好人。他如果那麼有種,為什麼不去找老董事長開刀?」

  琬琬咬著下唇,神色一陣青一陣白。

  「現在他被公司解雇了,我母親帶著兩個弟弟回到娘家,吵著和他離婚,所有朋友都不敢伸出援手,怕被扯入醜聞,『有人』把我家的地址洩漏出去,外面圍滿了記者!你們要逼死他才甘心嗎?」少年滿臉恨意地道。「我真恨我弄不到真槍,否則我早就殺了汪迎鎧,絕對不只是嚇嚇他!我恨不得殺了他!」

  少年踢翻水桶,憤怒地跑走。

  琬琬軟軟地坐倒在地上。

  我父親是個好人。

  你們要逼死他才甘心嗎?

  我恨不得殺了他!

  不!琬琬用力搖搖頭,汪迎鎧不是那種人!他那麼溫柔,那麼有耐心,那麼好……他不會去設計一個無辜的好人,連對方的家庭都一起毀了。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她要去問清楚!

  *** *** ***

  下掩的簾縵,幽暗的燈光,浪蕩的氣氛,淫靡的氣息。

  華麗的總統套房裡全是酒香肉香與女人香,四個東方人,兩個西方人,和主人汪迎鎧懶散地橫陳在沙發椅及各式躺椅之間,

  大理石茶几擺著酒食水果,每個男人身邊都有一個妖嬈的女人如蛇般倚偎著,柔媚無骨的嬌手在他們身軀上下四處游移。有兩個東方人毫不遲疑地撫摸回去,在她們幾無寸縷的嬌軀上放肆揉捏享受,嘴不時往她們耳後和柔軟處輕舔嘶咬。

  汪迎鎧注視著這宛如大君後官的浪蕩室內,眼神一如往常一般淡漠。他身旁的女人看其他幾對都已經進入情況,隨時打算提槍上陣了,他卻還無動於衷,不禁吃味,經驗豐富的手開始溜往他的鼠蹊部。

  四個東方客人裡,除了兩個日本人,還有兩個台灣人是從小看他長大的叔叔輩。雖然稱呼是叔叔,其實年齡相差不過十幾歲而已。

  男人在應酬的場合是不講什麼形象的,在這種異色的招待場所,更不必當什麼君子,想當君子的人也就不必來了。所以沒有人矜持,隨意閒談的途中,不時與身邊的艷女狎暱。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