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阿鎧一個人在拉斯維加斯,真的闖出一片天了。」陳叔懶洋洋揉弄著身旁女體。
「陳叔,你考慮得怎麼樣?」他晃晃杯中的酒液。
「咱們現場幾個人分一分,每人拿個三千萬美金把飯店頂下來,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你確定你要玩到這麼大?」
「兩千五百萬美金就好。」他更正道。「除了爸爸之外,我另外有兩個朋友對這個投資也很感興趣,他們三個已經同意合力投資百分之五十的資本了。」
見鬼!符揚那種死個性,會對投資賭場酒店有興趣才怪。他只是被他這個死黨一天到晚電話騷擾到煩了,另外去拉了好友「章氏香料集團」的執行長章柏言出來應付他,符揚自己負責丟錢就好。
汪迎鎧就是吃定了符揚怕麻煩的這點!反正那傢伙賺錢容易,拿塊木頭刻一刻就有幾百萬的收入。他還得勞心勞力,操持終日才賺那六百七十萬的年薪,天理不彰,莫此為甚。
「我知道你的性子最不耐煩這些牽牽絆絆的,現在竟然鐵了心要把玻璃迷宮買下來,看來那票老糊塗真的惹毛你了。」陳叔哈哈大笑。
「我的個性不會坐以待斃,這點陳叔比任何人都瞭解吧。」
「我和你爸幾十年的交情了,他打電話來拜託我幫忙是看得起我。不過大家都是生意人,坦白說,也是我的理財顧問精算過了,告訴我這一筆投資贏面大過賠面,不然光靠交情也是不成的,你說是吧?」
「那是承蒙您看得起。」
陳叔對幾個帶來的朋友揚了揚手。「在場的幾個人不敢說多有份量,六個人湊個幾億還是湊得出來,看你哪時候決定下手,就讓律師擬好文件打個電話過來就成了。」
「那多謝陳叔了。」汪迎鎧微微一笑。
「虎父無犬子,你骨子裡的霸性果然跟你爸爸一個樣!好了好了,生意談完了,咱們好好玩玩,別浪費了這些活寶貝。」陳叔用力摟過身旁的艷女,邪邪一笑。
艷女嬌笑一聲,用嘴咬了一顆葡萄,親暱地玩起了搶葡萄的遊戲。
「鎧……」旁邊那個金髮艷女在他耳畔銷魂蝕骨地輕喚。
水蛇般的腰一扭,面對面坐到他的大腿上。他頭一側,避開她送上來的紅艷櫻唇。女郎順勢落到他的耳畔,誘惑地輕咬起來,柔軟無骨的手溜向牛仔褲裹著的男性部位。
終究是禁慾太久了,當一個半裸美女就坐在身上施展媚功,是正常的男人就不可能無動於衷。
艷女感覺手掌下的男性有甦醒的趨勢,不禁得意一笑,但是他的神情平淡,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啜口酒,又顯得不是真的那麼感興趣的模樣,她不禁迷惑,不是很確定現在是什麼情況。
牙一咬!如果今天勾引不到汪迎鎧,她這拉斯維加斯風塵第一艷妓的威名立刻掃地。
她誘惑地爬下他身上,跪倒在他的身前,舔了舔唇,手開始輕攏慢挑,拉下他的長褲拉鏈……
「他的秘書說他在這裡,我有事要找他,佔用不了他多少時間的!」爭執聲一路從門口移往內廳。
「汪夫人,請等一下!」門房急得滿頭大汗。
琬琬急匆匆地埋頭猛走。「沒關係,我知道地方在哪裡,你不必……」
一撞見內廳的景致,所有言語戛然而止。
美酒。凌亂。男人。女人。赤裸。曖昧。
無論她以為自己的丈夫在接待的是什麼客人,絕對不會是現在的模樣。
黑水晶似的雙眼大睜,小臉漲紅,再變成一片慘白!
汪迎鎧低咒一聲,立刻推開身上的女人,將敞開的領口與半褪的長褲拉鏈整理好,大步走過來。
「琬琬……」
琬琬被他碰到的那刻全身一震,火速推開他,那樣直覺的反應彷彿拍開某個污穢的物事。
汪迎鎧雙眸一暗,立刻把內廳的門在自己身後關上。
「琬琬,妳怎麼突然來了,是不是有事要找我?」汪迎鎧溫柔萬分地輕喚她。
所有荒淫顏色從她眼前消失,卻早已印進她的腦裡。
琬琬呆呆地看著他,從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空白地說:「艾倫。班尼。剛剛……」
「艾倫?艾倫·湯普森,那個小孩找上妳了?」汪迎鎧的黑眸變得凌厲。
不行。她沒有辦法待在這裡,沒有辦法假裝不知道後面那道門內發生了什麼事。
她雙頰慘白,猛然回頭往外走。
「琬琬!」汪迎鎧想拉她,但是想到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迅速跟在她身畔柔聲說:「咱們回家再慢慢談好嗎?」
她的心頭一團亂,甚至無法看向他。
汪迎鎧對門房使個眼色,命他去找別人來接手,然後半拉半牽地將琬琬帶回他們的住處。
一進家門,琬琬立刻甩開他的手,閃到客廳最遠的角落去。
汪迎鎧看著她過度慘澹的臉色,和那雙深黑空洞的眼眸。
他恍然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他一直以來最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他替那顆無憂無慮的心靈抹上塵埃。
「琬琬,」心頭又生起絞痛的感覺,他慢慢走到她面前,但小心地不碰觸她。「我知道妳一定誤會了,剛才在那裡其實什麼事都沒發生,那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應酬而已,男人都是這樣談生意的。」
「在你的標準裡,什麼叫做『很普通的應酬』呢?」
「我沒有和她上床——」
「你以為,只要性器官沒有接觸就不算出軌嗎?但是你剛才和她做的事情,和我們兩個之間做的事又有什麼不一樣?你和她親吻,接受她的愛撫,和她摟摟抱抱地狎暱,而且樂在其中。你有沒有真的進入她又有什麼差別呢?」
「琬琬,我在外面做什麼,並不影響我和妳的事。那些是公事上必須的酬酢,我如果要保住這個工作,提供我們兩人一份安定的未來,這都是避免不掉的事情。」
「包括去跟其他女人摟摟抱抱,跟她們熱情擁吻,甚至發生關係?」她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心碎。「阿鎧,請你告訴我,在我發覺以前,你已經做過多少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