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應該要馬上放開她,能退多遠就多遠,最好保持三公尺以上的安全距離。
可是,他也沒有,只是急匆匆地將目光調開。
「你……不要緊吧?」他低頭問道,沒料到她卻猛然抬頭——
叩!
兩人的額頭撞得正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乃熙連連說了三次對不起,紅著臉,急著要後退。
這一退,意外又來了,她的腳被傳學健絆到,整個人往後倒。
「啊!」她又尖叫。
再也顧不得其他了,他雙手撈起她,緊緊攬抱進懷中。
「你能不能別再嚇人了,想整死人也不是這樣!」他大吼出聲。
她被他的吼聲嚇到,動也不敢動.乖乖地待在他的懷中,任由他緊密地抱著。
原以為,她今晚出的糗應該到此為止了。
可,她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她接連著三天,都過著遊魂般恍
恍惚惚的生活,那就是——
他竟然吻了她?
不知道事情是怎麼開始的,等到一直被擠壓在兩人間的小貓發出淒厲的呼救聲,兩人才倏地分開來。
他們瞠大雙眼,看著彼此。
傅學健的氣息不穩,眼裡跳動著火一樣閃耀的光芒。
與他相較,乃熙更糟,水嫩嫩的唇被吻腫了,微張的嘴不斷地喘息著,頰靨似兩顆熟過了頭的蜜桃,紅透了,更慘的足,她的眼濛濛地染著水色,水色中更沁著星子般的光亮。
傅學健太清楚那像星子般的光亮代表著什麼,可是他什麼都不能做。
「我、我想起來有事,先走了。」往後又退開了幾步,他轉身急急地離去。
他一向相當有自信能控制自己的慾望,然而,今晚他卻差點失控。
他不該吻她的!
還差點迷失了自己。
「該死的!」他低咒了聲,用力地槌了下方向盤,然後踏著油門的一腳
猛地加重力道,車子瞬間在車陣中狂飆了起來。
他不記得自己在街道上飆了多久,最終回到飯店的地下停車場。
他將車子插入停車格,又在車上呆坐了許久,抽完了一根又一根的煙,直到車門下的地板上堆滿了煙蒂,他才深吸了幾口氣,推開車門下車,反手將車門甩上,按下中控鎖。
他走出停車場,搭上電梯,看著電梯內樓層指示燈轉換,他的心情卻絲毫沒有好轉。
悶!
悶得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煩!」他啐了聲。
這時,電梯門剛好開啟,他才剛走出電梯,就見到走道底端,他住的房門前,站了一個女人。
「學健。」周秦群一見到他,高興得笑逐顏開。
傅學健腳步微頓,有一瞬間,他並不希望見到她,但腦海中閃過的想法,讓他突然覺得,她的到訪似乎也不錯。
「來很久了嗎?」他問,大步朝她走來。
等不及他走到身邊,周秦群已先一步飛奔到他身旁,緊緊抓住他一邊手
臂,不僅臉蛋,連整個上半身都靠上了他的手臂磨蹭。
「你上一回不是說,要我幫你找設計師裝潢屋子嗎?我今天幫你拿設計圖過來。」
「是嗎?你真好。」傅學健勉強微綻笑容。
「對你……我能不好嗎?」
「當然不能了。一起進來吧,我有瓶不錯的紅酒,是我家老四托人由法國空運回來的。」
說著,他任由她挽著手臂往前走,來到房門口,掏出磁卡刷開門。
周秦群隨著他的腳步踏入房裡,站在玄關,等著傅學健將門推上。
「你……想先看設計圖,還是我們先喝紅酒?」
她那帶著濃烈暗示意味的勾引眸光,已說明了她想要他。
至於他呢?
「我想設計圖和紅酒,都先緩緩吧!」既然她想要,他也不在乎來一場驚天動地的激情性愛,好藉此證明,他對康乃熙有的感覺,對任何女人也一樣有。
「你兩者都不想,那是想先做什麼呢?」周秦群做出驚訝表情。
他欺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將她攬近,「不如……我們先做愛如何?」
「你……想不到你這麼壞。」她故作嬌嗔模樣。
他俊顏欺近,吻很快落下。
她的嘴唇很軟,但帶著濃郁的人工香味,甚至因為唇蜜的關係而顯得有點粘。
突地,傅學健覺得噁心,他猛力地推開周秦群,瞪大了一對厭惡雙眼看著她。
「學健!」突然被推開,周秦群錯愕地望著他,「你……」他眼裡的厭惡,讓她無措。
「我……」那煩躁了一晚的情緒又重回心頭,擾得他好想砸東西發洩。
然而,他還是忍下來了。
「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我今天有點累。」他說著,轉身朝沙發走去,癱坐在沙發上。
看著他的模樣,周秦群想了下。
她不想變成他討厭的人,而且,來日方長,不急於今夜。
「既然你累了,就早點休息吧,我把設針圖放這裡,有問題你再與我聯絡,我就先回去了。」說著,她放下手中袋子,轉身走了出去。
傅學健緊閉著雙眼,聽著門開了又關,知道屋裡終於只剩下他一人。
他張開雙眼,緊緊瞪著門板,許久後,他抓起茶几上的煙灰缸,朝著門板猛力一砸。
砰——
「該死的女人,為什麼你的唇就不能像她一樣好聞,像她一樣甜美?媽的,沒事幹嘛擦什麼唇蜜……」
第7章
乃熙的性格溫柔、單純、低調、不多話,雖然和時下的年輕女孩不大一樣,但或許是年齡相近的關係,她很快在公司裡交到了新朋友。
「乃熙,你在想什麼?我都在你身後喊了好幾聲,你都沒回應。」李時貞比乃熙大兩歲,是今年剛大學畢業的社會新鮮人,在公司當總機,乃熙第一天來找趙經理面試,就是她引的路。
「沒有,我哪有想什麼。」乃熙匆匆回神。
已經足足過了三天了吧?
她卻還是時常閃神,想起了那一夜,他的吻,嘴唇上紅紅腫腫麻麻的感覺,像是硬被烙上了心坎,抹也抹不去,揮也揮不掉。
唉!整整三天,他都沒有再出現過,是因為尷尬於那個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