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有C呢。」她很驕傲地抬頭挺胸。麻雀雖小,不但五臟俱全,還俱全得很傲人哩。「想看嗎?」她突然對他猛拋眼,眼神不媚,還很算計。
她的挑釁,他接收到了。火燎原雙臂一疊,好整以暇地看她。「你敢給我看,我就看。」看她還想耍什麼手段。
本來還在笑的俏顏比變壞的天氣還迅速,剛剛陽光普照一過去,烏雲隨之而來,她翻臉給他看。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眼!幸好是我代替我姊來,不然她一定會被你欺負!很失望來的人是我對不對?沒把到我姊心裡很嘔對不對?我破壞你的好事讓你恨得牙癢癢的對不對?想看我脫光光,下輩子吧!」
說完,一腳送過去,完全不跟他客氣。這個男人連這種小小小小的測試都沒過關,果然不是好東西!
火燎原早料到她又來這招,手掌擋住她頂上來的膝蓋,化解掉她的力道,這種軟趴趴的拳腳比棉花糖還不如,他不放在眼裡。
「我並不期待你姊姊來。」這是他的心裡話。
「少誆了,我姊那麼美,哪個男人不像蒼蠅纏上來?」她從小到大保護姊姊免於被男性生物糾纏的次數已經數都數不出來,他會例外才有鬼!
「蒼蠅只會圍繞在腐爛的食物或是糞便上,你把追逐你姊的男人當蒼蠅是變相在說你姊是——」
「你敢說出那兩個字給我試看看!」她指著他鼻子吼,纖細的指沒有半點威嚇力,火燎原輕輕鬆鬆就撥開它。
「你叫什麼名字?」被她罵也罵過,踹也踹過,卻只知道她姓陶,是陶謹慎的女兒。
她一臉「咦?我沒說過嗎」的困惑,火燎原肯定地點頭,回她一副「對,你沒說過」的表情。
「陶樂善,樂善好施的樂善。」她說完,立刻防備地補上,「你想套我姊的名字沒有用,我不會告訴你。」
她遇過很多這種男性生物,先是好意接近她,和她攀關係,等時機差不多之後就開始釣其他問題,像是「你愛吃麵呀,那你姊姊呢」、「你喜歡剪短髮呀,那你姊姊呢」、「你的星座是獅子座呀,那你姊姊呢」……諸如此類。火燎原的下一句話一定是「那你姊姊呢」,哼哼哼,她看透他的心思啦!
他也沒打算要問好不好。火燎原交代她,「把制服換上,等一下再帶你去場子裡熟悉環境。」
咦?他……沒問?
「火燎……」她還沒叫完他的名字,他已經關上門讓她更衣。
奇怪奇怪奇怪,他是想放長線釣更大只的魚兒嗎?
陶樂善有些迷惑,試圖解釋他的行為。一定是這樣的嘛,他想等和她再混熟一點,再一次多挖些關於她姊妨的事情,狡猾。
「你想都別想,我會擋在我姊前面保護她。」哼。
她脫掉襯衫,甩掉牛仔褲,套上貼身長旗袍式的賭場制服。黑色綢緞面的料子滑滑軟軟的,質感真好,她多摸兩把,喜歡它的觸感,袖邊和領口都編著細細的金邊,繡扣也是金色的,不讓黑色旗袍看起來死氣沉沉,而那些彎彎曲曲的金邊也的確發揮了效用。
「我好了。」她開門跳到他面前,展示她穿出來的效果。沒有在火燎原眼中看到驚艷,害她滿失望的,她對自己的小蠻腰很自豪哩。
「鞋子。」他指指她舊舊的平底鞋。「你穿幾號高跟鞋?」為了一致性,場子裡的制服有嚴格規定,男人是黑襯衫黑長褲,女人是黑旗袍高跟鞋,還沒有例外過。
「高跟鞋?那是什麼?」她一臉嫌惡,她這輩子沒碰過啦!
火燎原瞄她的腳一眼,目測尺寸後,按下耳機通話鍵。「Sue,拿雙二十二號半的高跟鞋來。」
「我不穿高跟鞋!」她搶話。
「八十萬。」
「我就知道你會把這筆債務掛在嘴上!」她老早就把他的卑鄙無恥計算在內了啦!
「知道就好。」他不否認自己一點也不介意落井下石,既然債主是一個如此高高在上的身份,那就拿來用用呀。
高跟鞋沒多久便由一名身材高跳的成熟美女送進房裡,落到她手裡。
「穿上。」
「為什麼鞋底要插一根竹筷子?!」她驚恐地瞪著手裡的東西。
「那叫鞋跟。」只是又細又長了一點。
她困難地舔舔唇,眼神透露出「這是妖怪這是妖怪這是妖怪……」的怨念,他看見她瞇起眸,菱唇突然浮現笑容,立刻知道有人在打著準備折斷鞋跟的壞主意,他當然不會讓她得逞,兩根指頭勾住鞋屁股將它們拎走,露出比她更不懷好意的白牙。
「你沒穿過高跟鞋,來,我幫你。」他蹲下,強迫地脫掉她的平底鞋和襪子,抬起右腳,她的身體自然很難平衡,第一個反射動作就是雙手攀在他的肩膀上,支撐住自己,嘴裡嘀咕嘀咕的抱怨他聽見了,但不理會她。
「換腳。」他說,卻根本沒等她動作,大掌又繼續攻擊她的左腳。
她感覺硬皮做成的鞋套住了腳丫,將腳掌整個包裹住,五根腳趾好像被人用力綁在一塊,不准它們亂亂動……
換好鞋,他起身,她慌亂地揮舞著手,抓住他的兩邊袖子。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我我站不住……等等等……」雙腳抖個不停。
她不是在作假,而是真的沒辦法將全身重量放鬆地交給腳底下那兩根像筷子一樣細的鞋跟,情願巴在他身上不下來。
「腳不用抖成那樣吧?」很好笑,她這副模樣真的很好笑,比剛學步的小娃娃好不到哪裡去,一個什麼都不怕的人遇上了罩門,卻是一般女人視為美麗象徵的區區高跟鞋。
「你穿看看就知道我為什麼會抖成這樣啦!」鞋、鞋跟好像是軟的,踩在上頭忍不住搖搖晃晃,她也不想抖呀!
「走兩步看看。」他很惡意的想撥開她的手,讓她失去支撐試試,不過他沒有這麼做,因為她捉得死緊,把他當成浮木,打死也不放手,小臉上真的存在著驚恐,他知道她真的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