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簽一點也不想碰發荷摟的當家,那個人有斷袖之癖,而且還特別喜歡找名目來見他。
左翼邪氣的笑著,拍拍微皺的衣服,「我自己會走。」
「主子。」多爾和瓦簽攔住他。
「做什麼?我去了就是。」他們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沒什麼事,但是裡頭有……」他們一臉的內疚加不安,雖然被人家買通是他們的錯,但總不能棄主子的安危不顧。
「邪君任棄海,聖劍薩深雲。」左翼不在意的替他們說完。
「主子,你知道?!」多爾和瓦簽訝然,他們還以為主子不到醉情樓是因為那兩人,難道是為了名妓杜蘭?
左翼不理他們,舉步就走,很快地來到醉情樓。
左翼沒有理會醉情樓裡任何跟他寒暄的人,也對杜蘭深情又迷人的眼光視而不見,他自顧的走進醉情樓名妓杜蘭一向閒人莫入,現在卻暫時出借的房間。一進門,他就看到任棄海那一頭披散的長髮和高大的背影,還有薩深雲那雙深情溫暖又帶笑的眼和潔淨的臉龐。
左翼走過去坐落在他們中間,淡然的望著這兩個不算朋友的朋友,也算朋友的朋友,至少他們還沒有成為敵人的時候。
任棄海暗如沼澤的眼,帶著深深的殺氣讓人不敢久覷,倒是左翼不在乎地對他笑,開口問道:「有事?」
任棄海沒回話,而薩深雲有如聖人般純潔不染色的眼眸則看著左翼。
「你們兩個到底拖我來這裡做什麼?」左翼再問,受不了他們買通多爾和瓦簽讓他到醉情樓來,卻又不乾脆的說出目的。
「祝壽。」薩深雲的表情顯得有點覦覷,說謊一向不是他的專長。
左翼失笑道:「一個是不屑涉足,一個是不願涉足,卻又一同出現在這個稱不上如你們意的地方,會沒事?」他的笑讓薩深雲臉紅,讓任棄海想殺人。
薩深雲只好單刀直人的說:「見過這個嗎?」他遞給左翼一柄像小刀的暗器。
左翼看著小刀的開口分岔,形成兩個殺傷力極強的銳刃,如果功力夠便可在人身上挖出一個大洞來。「誰的?」他不喜歡這麼歹毒的暗器。
「你也不知道?」薩深雲有點失望。
「沒見過。」左翼再次審視一遍,他不喜歡這柄小刀,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讓他疏忽了,而他不喜歡心底有個不可解的疙瘩在。
「知道荊河州每一年都會出現一次的盜賊殺人事件嗎?」他和任棄海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怎麼會意到你們?」左翼聽過這件事,做生意的特別會對這種殺人竊盜的案件在意,而且,他還聽說荊河洲的州長劉雁門特定從袞州請出即將退出捕界,名聞江湖的女捕頭來查這件案子。這個在五年內,每一年都會幹上五樁滅門慘案,卻沒有留下任何證據的兇手實在是讓荊河洲的每個生意人膽戰心驚,聞之色變。
「聽過袁洲的女捕頭果花嗎?」薩深雲溫暖的眼色更深了。
「聽過,如雷貫耳,做生意的對這種消息總是很靈通的。」這個女人被袞洲的百姓們奉若神明,就連其他州郡的百姓也對她敬佩有加,她剛正無私,是個真正在為百姓做事的人。
「她曾幫我家一個大忙。」
薩家在荊河州是個大家族,身為薩家主事的薩深雲因不滿家規而私自離家的這段期間內,果花幫了薩家一個大忙,所以當她要求薩家幫忙時,薩深雲不能置之不理。
「那棄海呢?」
任棄海一張臉冷得像關外結冰的湖面,始終不吭聲的他只是拿著酒猛灌。
左翼咧大了嘴,知悉的吹了一聲口哨,「是誰?!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讓我們幾近冷血的邪君動了少到幾乎沒有的真情?任棄海那樣的表情他何止見過一次,在蘋兒失蹤的那段時間他就是那副失魂落魄樣,有時候看到銅鏡中自己的影像,他都會被那個憔悴不已的男人嚇到。十年了,傷口有了一屑薄膜,沒有再流血卻也未曾結疤癒合過。
聞言,任棄海臉上結得寒霜更深,繼續猛灌酒。
「別喝了,說出來,我為你拿主意。」左翼帶笑的拿走任棄海手中的酒杯。
「不用。」任棄海第一吹開口說話。
「棄海,別讓自己後悔。」左翼太明白愛情的魔力,抗拒只會造成後悔和不可挽回的悲劇。
「我已經後悔來這裡。」他不該來的,只為了能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他竟然被那個知情的女捕頭利用。
「不,你後悔的是為什麼這件事不早一點發生,為什麼你不能早一點遇到她。」左翼笑著說。
「左翼!」任棄海怒喝。
左翼邪魅的笑開,一張俊美臉龐上只有數不盡的愉悅。「你知,我知,深雲知,那個女捕頭知,不會再有第五個人知道了,我們都不是大嘴巴的人。」
「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任棄海怒中帶著不為人知的無奈,自從他無所選擇的跳上那艘船後,他就注定跟這些人糾纏不清。
「你怎麼知道不是你的幸運。」左翼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個霉星。
「這是我的事,我不要任何人插手。」任棄海的話語如冰珠。
「可是你卻任由那個女捕頭插手,真是為我們的友情感歎。」左翼撇著嘴說。
任棄海扭頭就走出房門,惹得左翼放肆的大笑,薩深雲則淺笑出聲。
左翼把矛頭指向薩深雲。「那麼你呢?什麼時候也有好消息?」他把手中的扇子打開來扇著。
「左翼,為什麼你總是注意我們的婚事?」薩深雲笑著問。左翼是個難解的謎,有時候他總會覺得舉止優雅,學識驚人的左翼應是出身在富豪世家,但將近七年的船上生活,左翼的勤奮無傲卻讓他感受不到。海上堅苦的生活,讓他和左翼還有棄海相知相遇在一起。
「我只想確定你們的生活幸福快樂。」左翼一臉委屈的說。他怎麼能不關心他們的未來,他們曾經是患難與共的好夥伴,他也清楚的知道他們這樣的人要有一個幸福的婚姻是很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