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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舒柏昀和林傲軍之間沒有話聊。國中生正屬叛逆期,回到家裡她喜歡把自己關在臥室。兩人獨處時,林傲軍並不會對她有任何逾矩的行為,只是看著她的眼神讓她不太舒服,但這種情況並不多,因家裡一直有外籍傭人和司機四處走動。

  那天是林傲軍和費珍珍的離婚日。一通電話,林傲軍被告知OUT出局,這已經不是費珍珍第一次如此粗率處理感情事件。

  林傲軍壓抑的怒氣全爆發在舒柏昀身上。

  傭人和司機被支開,舒柏昀下課回家,林傲軍伺機以言語挑釁,問她在學校是不是有異性朋友,她隨口回答說:

  「我媽不會管這個,她說我應該多交朋友。」

  話畢,林傲軍趁機罵她不聽話、賤人等難堪的字眼,毫無預警的對舒柏昀拉扯,接著她被揍得鼻青臉腫,他還差一點殺了她,她身上被刀劃開好幾道深淺不一的傷,頭因為撞擊到地面而暈了過去,如果不是因為費珍珍的經紀人臨時趕回來拿戲服,她很可能因此被強暴或被殺而死去。

  林傲軍躲在門後,只讓舒柏昀把門打開一半,讓她面對岑子黎。

  站在門外一臉嚴肅的岑子黎疑惑地問:

  「妳還好吧?」

  「我……」感覺到林傲軍威脅的尖刀正抵住她的背,她眼神驚恐地望著岑子黎,嘴上卻說:「我很好。」

  「是嗎?我剛聽到妳的尖叫聲,我以為妳出事了。」岑子黎審視著她,察覺她握在門上的手輕微顫抖,雙眼浮現萬分驚恐,整個人也緊繃得很不自然。

  [求你救我!]舒柏昀幾乎要衝口而出向他求救,無奈尖刀又用力抵向她的背,似快劃傷了她,她緩緩垂下雙眼,害怕地說:

  「是蟑螂。」

  「蟑螂?」岑子黎微蹙濃眉,直覺不對勁,她不像是會害怕蟑螂的女人。

  痛!尖刀割傷了她的肌膚,林傲軍沒有握刀的另一隻手可怕地緊貼在舒柏昀的腰上,威脅她盡快結束談話,她只好說:

  「我累了,我想休息。」

  舒柏昀話一說完,林傲軍將門快速在岑子黎面前關上。岑子黎無可奈何,接著猛地聽見門上鎖的聲音;岑子黎直覺太奇怪,總之就是不對勁,他從沒見過她那種驚駭莫名的眼神,像是屋內被人闖入,她被挾持一般。

  為舒柏昀的生命擔心,他本想下樓去找管理員開門,又怕來不及,於是設法去找看看有沒有另一條通路。

  唯一的可能,只剩下樓梯間狹小的氣窗口,勉強可以通到舒柏昀客廳的陽台。問題是,舒柏昀的公寓在大廈九樓,爬過氣窗之後,必須經過一條非常窄小的水泥橫樑,寬度大概只有六十公分,走過去得冒著掉下九樓的危險。

  顧不了這麼多了,岑子黎小心翼翼地跨過橫樑,跳進舒柏昀的陽台。

  萬一他的直覺出錯,他這樣唐突闖入恐怕會惹來舒柏昀的驚叫。然而岑子黎顧不了這麼多,他發現客廳已空無一人,於是放輕腳步,走向臥房──

  岑子黎看見舒柏昀雙手被反綁坐在床上,套裝的外套已經脫掉,襯衫的領口被拉壞,他甚至可以看見裡面的粉色系內衣。

  不用說,她的眼裡充滿驚恐,嘴被膠帶封住,手腳也被膠帶捆住無法動彈。有個男人──應該就是歹徒拿著尖刀正坐在椅子上,病態的以尖刀輕輕抵自己的臉滑下。

  「我的生活全被妳給毀了,妳知道我等這一刻等多久了嗎?」林傲軍猛地站起身,走到舒柏昀面前,以尖刀滑抵她脖子到胸部之間的曲線。

  「妳長大了。我不喜歡妳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當年妳比較清純,比較像只小白兔,我就是喜歡妳那個樣子。」

  舒柏昀嚇得不自覺顫抖,她覺得自己完了。一剎間,舒柏昀看見岑子黎站在臥室門後,岑子黎整個人處在憤怒暴力的邊緣,他對她比了個別擔心的手勢,他那銳利的眼神彷彿可以看穿林傲軍的背。

  岑子黎以手肘挾住林傲軍的頸項,強拉的力道讓林傲軍難以呼吸快要窒息;趁林傲軍向後倒,岑子黎硬拗住他的手腕,搶下他的尖刀。

  岑子黎開始痛毆林傲軍的臉,他才不在乎這傢伙看起來年紀近五十歲,恐怕挨不了他這麼多拳頭,他只感到說不出的憤怒。這個無賴竟然有膽子敢闖進來把舒柏昀嚇得半死!

  林傲軍的臉被岑子黎揍得鼻青臉腫,最後他裝昏過去想躲掉更多的拳頭,然後不動聲色地拿出襪子裡預藏的尖刀,趁著岑子黎以為他昏厥過去,背對他正要掏出手機報警的瞬間,毫不遲疑地跳起來將刀子往岑子黎身上刺過去。

  舒柏昀無法出聲,想以眼神警告,但岑子黎已防備不及,他感覺溫熱的血從身上流出來,低頭一看,刀子陷進肌膚深處,只見刀柄在外,林傲軍一把拔出,傷口噴出更多的鮮血。沒想到會被偷襲,岑子黎憤怒地以拳頭猛擊林傲軍的臉,力道之大,讓林傲軍整個人撞向臥房的水泥牆,跌在地上無法動彈。

  這次為了確認林傲軍真的暈了過去,岑子黎還重重地在他胸口上踏一下,這一擊,至少可以讓他肋骨斷好幾根。

  傷口出血量開始增多,襯衫上一片鮮紅的血漬,岑子黎猜測可能是刀陷得太深的緣故,他走過去,一把拆掉舒柏昀嘴上的膠帶。

  「你受傷了。」舒柏昀眼裡充滿擔憂,岑子黎卻是不慌不忙地將纏住她手腳的膠帶拉開,然後再打電話報警。

  「這傢伙妳認識嗎?」結束簡短電話,岑子黎斜看著躺在地上的林傲軍,問。

  「他是我國中時期的繼父。」舒柏昀說。

  「是嗎?」岑子黎的表情顯露訝異。「我還以為他是妳哪個變態的病人,該不會就是他打電話騷擾妳吧?」

  「或許。」舒柏昀擔憂地看著岑子黎身上的傷口。「我得先幫你止血。」

  舒柏昀衝去客廳櫃子拿醫藥箱,裡頭有一些簡易急救的東西,她挑了幾樣東西,暫時止住他的傷口,然而傷口很深,還是得盡快送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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