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頂級男奴之養夫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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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火速趕到警察局,便瞧見一抹小小的身影極度不安地在警察局門口來回團走,攢眉像是在沉思著什麼。

  下了車,范季揚來到她面前,輕聲喊著,「瑞芽。」不敢貿然前進,怕她又忘了他是誰。

  何瑞芽頓了下,抬眼,緊張和不安在瞬間解除,明顯地鬆了一口氣,然而面對他緊繃的神情,她立即判定自己又惹他生氣,垂著臉,小小聲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氣自己好沒用,就連照顧自己都不能。

  他歎了口氣,長臂一扯,將她拽進懷裡。「不用跟我道歉。」緊緊地將她護在懷裡,不留縫隙地將她貼向自己,恍若用這個動作可以安撫她始終不安定的靈魂,也可以一併鎮住他為此惴慄的思緒。

  摟著她,他才發現,她微微輕顫著,也發覺她好瘦好小,纖弱得像是一陣風吹來就能刮走她。

  他到底有多久沒正視過她了?

  離開台灣六年,他並不是不曾回國,但是每回回家,他很少正眼看她,待個兩三天又立即離去,甚至連話都不曾交談過。

  好歹也有幾分青梅竹馬的交情,但他卻小鼻子小眼睛,連一句問候都沒說出口,要是何老爺在天之靈,知道他是這麼照顧他最寶貝的女兒,肯定溜進他的夢中給他飽拳一頓。

  「我以為我的記憶恢復得差不多了,所以就想到外頭走走,可誰知道走得太遠,竟找不到回去的路……」何瑞芽在他懷裡小小聲地解釋,貼在他厚實溫熱的胸膛中,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覺心底的駭懼一絲絲地抽離。「更可惡的是,我竟然想不起家裡的地址,我……氣死我了!」

  他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讓她心安的氣味。儘管她對他仍有些許的莫名恐懼。

  「傻瓜,這跟你的記憶沒關係,你每回出門都是司機專車接送,不知道住址算正常,而且你根本沒獨自一人在外頭逛過街,當然不認識路。」

  聽出她的懊惱,范季揚突然覺得心疼得快要死掉,甚至開始懷念以前那個高壓統治的瑞芽女王。

  「下次,如果你想要到外頭走,打電話給我,我陪你。」

  「可是,你不是要工作嗎?」她抬眼,突地發覺兩人貼得好近,粉顏燒燙燙的快要釀出一把火,不知如何是好的只能猛力推開他。

  「瑞芽?」他意外極了。

  意外的不是她推開他,而是推開之後,他懷裡的失落感好深重。

  「那個、那個……」她心跳得好快好亂。

  好奇怪的感覺,心跳得又怪又急,總覺得有一口氣快要喘不上來,分不清楚是喜悅還是憤怒……她是不是真的撞壞腦子了,怎麼連分析自己的情緒都做不到?

  「你知道我是誰吧?」范季揚繃著臉。

  不滿她把他利用完畢就丟到一邊。

  「我知道。」用力點點頭,很怕他又生氣。

  「我叫什麼名字?」他又問,趁機又走近她一些。

  「呃……」等等、等等,她記得的,不要催她,一催,她又會忘了。

  「嗄?」他開始磨牙了。

  真是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個心胸狹窄的男人,很氣她老是忘了他,氣到快要內傷,而且恨死了這種被遺忘的感覺。

  「我想起來了!」何瑞芽突地擊掌,向來慘淡的小臉迸出光彩。「范季揚!音同很犯賤的犯嘛!」

  「……後面那句可以省略。」幹麼重複他說過的話?算了,無所謂,他已經成功達陣,扣住她的手腕。他道:「走吧,上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不容拂逆的,她就這樣被他拖著跑。

  「去一個……能讓你早日康復的地方。」坐上車後,范季揚語重心長地道。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不能容忍她這個模樣,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她恢復原來的模樣!

  第三章

  「這個時候,美女就對野獸說了,喂,你可不可以先去整容?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很嚇人?野獸聽了之後,就覺得……」

  「美女沒有這麼說吧。」何瑞芽打了個哈欠打斷他。

  范季揚瞪她一眼。「有,我寫的美女與野獸的對話就是這樣。」他說得振振有詞,她卻咯咯笑著。

  「給人家亂改。」她笑著又反駁。

  「快睡啦。」他佯怒嚇她,但實際上卻愛死了她這般嬌笑的模樣。

  印象中,他似乎沒瞧過她笑得如此甜美而小女人,像朵柔妍淡揚著香氣的雅蓮。

  「好啦。」

  今天的她真像個孩子,只因為他帶她去玩了一個下午,從此將他列為好人,心中的怕意也減少許多。

  「閉上眼。」他張牙舞爪地威嚇著。

  何瑞芽咯咯笑,乖乖地閉上眼,又道:「對不起,把公司的事都丟給你,還要你陪我去玩。」

  「知道我辛苦就好。」

  「我一直都知道。」細聲咕噥了一句,挪了個舒服的位置,甜甜入睡。

  范季揚沒聽清楚她的咕噥,直瞅著她,確定她的呼息均勻,才疲憊地站起身,再幫她把被子拉妥。

  真是要命,他這一輩子都沒想過,有一天他竟然得為她念床邊故事,哄她入睡。

  這輩子,就屬現在和她最親近吧。

  伸展了下身子,他的目光落在牆面的那一扇門,輕輕推開,裡頭是瑞芽的個人工作室,通常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

  他沒有窺探他人隱私的習慣,特地踏進禁區,是因為想要知道她當初為何想要開發東海岸的案子,找到原由之後,才能說服其他大老。或許在這間工作室裡,能夠找些蛛絲馬跡。

  這件案子要是不趕緊推動,怕會就此凍結。今天帶瑞芽回醫院複診,她的主治大夫余醫師說──

  「她這種狀況不屬於記憶障礙。」余醫師指的是,何瑞芽對他的重複遺忘。

  「不是嗎?」范季揚不懂。

  何瑞芽由護士帶開,讓他和余醫師單獨會談。

  「記憶障礙指的是從她清醒之後,學習上出現記憶力不足的現象,會容易遺忘剛記住的一些人事物,但並不包括事發之前便已認識和知道的。」余醫師翻看著何瑞芽的病歷,話題嚴肅,但臉上笑意和藹。「她的記憶障礙問題,在日常生活中已無大礙,若要接觸繁雜事務,可能是比較吃力一點。至於你先前問我的問題,依我看,她會不斷遺忘你,也許是下意識想要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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