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快……快讓阿德請大夫過來。」程譽隨即道。
「他說不行。」梅沁趕緊阻止。
「為何不行?」就連程夫人也有疑問;「這份恩情我們一定要報,為他療傷也是應該的。」
「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說柳霸天並不知道他住在我們府裡,如果找了大夫來,消息很可能會走漏,這樣會為我們招來麻煩。」梅沁嘟起小嘴,望著他們,「夏隨風這麼替我們著想,而我只是照顧他,你們就這麼激動!」
「這……算是我們太心急,可是你一個姑娘家每天夜裡去找他,這成何體統呢?」程夫人對於這一點還是很堅持。
「娘,你就不要太介意世俗的眼光了。」
「這怎能不介意,你還是個未出閣的閨女呢!」
程譽也加入意見,「你娘說的有理,我會另外派下人照顧他,你就少和他見面,等他傷好了,也該離開了。」
「爹,你要他走?」梅沁瞪大眼,難以置信。
「他遲早要離開。」
「不……不,我不能讓他走,我……好,我老實說吧!我喜歡夏隨風,我想跟他在一塊兒。」她憋不住了,要將這份愛埋在心底,真的好難好難。
「你說什麼?」程夫人深提了口氣。
「我說我喜歡他。」她真誠地說,「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很愛他。」
程譽想想不對,提出疑問,「你不是喜歡江傑?該不會是他不在,所以你——」
「爹,你把我想成什麼樣的女人了?」梅沁難過的噙著淚,「以為江傑不在,我才移情別戀是嗎?」
「我只是……」
「我承認我是為了江傑才找上夏隨風幫忙,這一路上他非常照顧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感情就這麼產生了……對江傑,我只是懷著少女情懷暗暗喜歡著,但對夏隨風,我卻是拿出全部的心思去愛他……甚至為了他,我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在她而言,這段感情已是刻骨銘心了。
瞧女兒這般激動,程譽夫妻好意外。
「梅沁,別激動,告訴爹娘,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程夫人退而求其次,想先搞清楚夏隨風的底細是否配得上他們程家。
「身份?」梅沁搖搖頭,「這一點也不重要。」
「這怎會不重要?爹要知道他——」
「別說了,今天就到此為止,我還是會天天去照顧他。」丟下這話,梅沁便奔出爹娘的寢居,還真是讓程譽夫妻一籌莫展。
*** *** ***
「夏隨風……夏隨風……」
梅沁急促地奔進夏隨風房裡,卻下見他的人影。
「天,傷才剛好,他又到哪兒去了?」梅沁抿緊唇,擔心他又跑去調查柳霸天了。
走出房間,她又在府內四處找尋,最後在問過人之後,在府邸後方的空地上找到正在練功的他。
「你怎麼悶聲不吭的一個人跑來這裡?」梅沁抿緊唇說。
「身子養好了也得練練身,活動活動筋骨。」夏隨風指著身旁的那棵大樹,「想不想到上面看看?」
「要我爬上去?」她俏皮地皺著鼻子,猛搖頭,「雖然我小時候愛爬樹,可已經好久沒爬了,何況這麼高……不可能的。」
「原來你還會爬樹呀?」夏隨風意外地挑眉。
「當然了,我小時候可是很頑皮的。」她對他吐吐舌尖。
「那麼就重溫一下兒時的樂趣吧!」夏隨風摟住她的腰,親暱地與她面對面,笑望著她一臉驚奇,「我帶你上去看看。」
「什麼?」在她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之前,夏隨風已抱著她一躍而起。
梅沁睜大眼,發現自己迅速升高,最後落在樹梢上!
老天,為什麼會這樣?「你是怎麼辦到的?好神奇,竟然可以飛上天。」
「這是輕功啊!小傻瓜。」他指著前方的夕陽,「你看,是不是美得讓人不忍眨眼?」
「嗯。」梅沁覺得好新鮮,她從不曾在樹梢上看遠山、看夕陽,沒想到風景是如此的美。
「喜歡嗎?」他緊摟著她的腰。
「好喜歡,以後我如果想看,你可以再帶我上來嗎?」她回頭睇著他。
「當然可以。」夏隨風笑著允諾,突然又想到什麼問道:「聽說程老爺和夫人將你叫去,是說了些什麼嗎?」
「沒什麼,只是問我最近在忙什麼?」不是梅沁要騙他,而是依目前的狀況,她不想讓他有負擔。
畢竟爹娘是她的親人,她有責任要說服他們,讓他們成全她和夏隨風。
「你怎麼回答?」
「就說陪你囉!」她主動握住他的手,「無論如何,以後你絕不能丟下我,像風一樣的跑了。」
「放心,如果我真要當風跑了,你便是我的紙鳶……沒有你,我不會快樂,沒有我你也飛不起來。」夏隨風傾訴的語氣是這般動人。
梅沁羞紅了小臉,沒想到他也會說這種讓人暈陶陶的情話。
想著想著,她好像真的暈了,忘了自己正站在樹梢上,腳步往後一挪,整個人就要掉下去。
「小心!」夏隨風趕緊勾住她的腰,「老天,你要嚇死我了。」
「對下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暗暗吐舌,「下過剛剛我也嚇壞了。」
「我看我們還是先下去的好。」輕輕地勾起嘴角,他親密的摟著她,雙雙飄下地面。
「腳踏實地的感覺就是這樣嗎?」她看看地上,「以前從不會去體會它,如今才發現踩在地上有種踏實的安心感覺。」
「那跟我飛就不放心囉?」夏隨風端起她的小臉。
「如果你讓我變成你的紙鳶,和你一塊兒飛的話,我會覺得很幸福。」梅沁著迷地望著他嘴角勾勒的笑意,是如此迷人。
就像他一開始便迷惑了梅沁的心是一樣的。
也讓她明白了什麼是習慣,什麼又是愛。
以往她習慣了江傑,就以為是喜歡他,可遇到夏隨風之後,她才確信什麼是愛,明白什麼叫海枯石爛、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