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吐口氣,他回頭望著她那雙紅紅的眼睛,「你……真的這麼愛他?」
抿抿唇,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明心底的想法,只道:「從我離開蘭州之後,第一個認識的就是他,所以我無法形容自己對他的想法……」
見她淚流不止,夏隨風沒轍的走到她面前,「行了,不准哭,我不走就是了。」
「真的?」她傻氣地抹去淚水,跟著笑了出來。
雖然她常愛和他逗嘴,可是不能不承認的是,她愈來愈依賴他,甚至無法想像如果他真的離開,她該怎麼辦?
憑她自己是絕對救不了江傑。
「為什麼一定是我?江湖上見義勇為的俠客這麼多,憑你爹的勢力,要救一個人根本不是問題。」
她搖搖頭,「我下希望因為自己的事讓爹娘操心,他們……他們以為我離開蘭州是去找水蓮,還不知道我是為了救江傑……」
「你還真是個好女兒,好吧!看在這份上,我會盡力幫你調查他是生是死。」
夏隨風指著客棧,「我們進去吧!」
梅沁微笑地點點頭,與他一塊兒步進客棧,兩人決定今晚在這裡住一宿。
第三章
蘭州古稱金城,為絲路的起點,商旅奇多。
許多人喜歡拿蘭州人與四川人做比較,若依地理環境而言,蘭州確實不如四川,氣候過於干冷,易生鼻病。但是這兒的居民天生豪爽好客、熱情又樸實,倒是令許多人來過後便不捨離開。
這也是為何程譽退休之後會選擇在這裡定居的原因。
「進去吧!」送梅沁到程府門外,夏隨風打算自個兒另找住處。
「跟我一起進去嘛!」梅沁怎會讓他離開。
「放心,我不會走遠,只是在附近找地方暫住,若調查出什麼一定會立即通知你。」夏隨風交代之後便轉身離開。
「等等。」她奔到他面前拉住他,「我怎能讓你到了蘭州還得自行打點住處,跟我進去。」
她隨即走到大門邊輕敲門環,不一會兒門房來應門,見了她,驚喜地笑道:「小姐,你回來了!」
「阿德叔,我爹和我娘呢?」她笑著向門房打招呼。
「老爺和夫人都在大廳呢!」
「好,那我進去見他們。」
「這位公子是?」門房見她帶了個男人回府,甚是驚訝。
「他……他姓夏,夏隨風,是我的保鏢。」說著,她便領著夏隨風繼續朝大廳移步。
「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保鏢了?」夏隨風訝異地問。
「不這麼說,我不知道要找什麼理由帶你進府嘛!況且,這一路上你不就像保鏢一樣保護著我嗎?」到了大廳外,梅沁先深吸口氣,然後舉步往裡走,當看見爹娘正在閒聊,便大聲喊道:「爹、娘,我回來了。」
「梅沁!」程夫人一瞧見她,立即站起笑問;「怎麼下捎封信回來,我好派人去江南接你呀!」
「沒關係的,我長大了,可以自己打點。」她笑著上前緊握住娘的手。
「這位是?」程老爺看見站在門口的男人。
「在下姓夏,夏隨風,是——」
「他是我的保鏢。」梅沁趕緊搶了話,就怕他說溜嘴。
「保鏢?!」程夫人瞪大眼,望著夏隨風又望著梅沁,然後拉著她往邊上問道:「告訴娘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需要保鏢呢?」
「因為路途遙遠,我有點害怕,就請人保護我了。」她回頭對夏隨風眨眨眼,提醒他千萬要配合。
「可是……」程夫人仍覺得不妥,「可你身邊跟著個男保鏢,一路上不會不方
便嗎?」
「娘,你想太多了,怎會不方便呢?」梅沁呵呵笑著,企圖矇混過去。
「女兒平安回來就好,你就別再追問了。」程譽聽見她們的談話,站起走向夏隨風,「這一路上辛苦你了。」
「這是我該做的。」夏隨風客套道。
「爹,他沒地方落腳。」梅沁補上一句。
「你不是平安到家了?幹嘛還要繼續帶著保鏢呢?」程夫人直覺其中定有隱情。
「爹、娘,你們難道沒聽說咱們貴玉鎮上來了個惡霸?」經梅沁一提,程譽夫妻臉上多了層郁色。
顯而易見的,他們知道梅沁指的人是誰,也明白這陣子蘭州的風風雨雨。
「看來柳霸天真的做了不少入神共憤之事,我猜他除了家財萬貫,拿銀子為非作歹外,背後尚有很硬的靠山。」夏隨風道。
「沒錯,聽說他的靠山很硬,但我還沒打聽出是誰。」
「爹,依你的身份,怎能讓他為所欲為呢?」梅沁不明白地問。
「爹已沒有權勢,根本拿柳霸天沒辦法,像柳霸天這種人……不找咱們麻煩就該慶幸了。」
爹所說的怎麼跟夏隨風說的一樣呢?梅沁歎了口氣,心想這下糟了,對方這麼難纏,憑夏隨風一人有辦法對付他嗎?
「別擔心,只要別去招惹他,我想他還下王子找咱們麻煩。」程譽安撫擔憂不已的,梅沁。
「我知道了,爹。」她點點頭,跟著又看向夏隨風,「爹,那他……」
「我會命人整理房間讓他住下。」程譽轉向夏隨風,「就麻煩你保護梅沁的安全了。」
「我會的。」夏隨風拱手道。
「不知大俠師承何處?」做爹的總是顧慮多些。
「在下來自南方的冽風莊。」
「冽……」
擔心爹曾聽說「梟雄」之事,梅沁趕緊打岔,「爹,我好累,他應該也累了,就別再問了嘛!」
「好好,我不問就是,隨於管家休息去吧!」
夏隨風朝程譽點點頭後,便離開大廳前往客房。
路上,於管家好奇問道:「你一路上保護大小姐平安歸來,武功想必不弱了?」
夏隨風扯唇一笑,「好說。」
「那你和大小姐是怎麼認識的?」
「因緣際會。」簡單四個字堵住於管家的嘴。
「呃……這樣呀!就是這間房,你若需要什麼儘管吩咐。」問不到小道消息,管家只好放棄地離開。
步進屋裡,夏隨風卸下包袱正要休息,聽見房門被輕叩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