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藍天日肯定的說。
「那你去城裡買賣物品時,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在找我們吧?」夜秀不放棄的問。
「沒有。"藍天日回答夜秀,同時在心中忖道,除了十幾天前他出手教訓一個欺人太甚的地痞流氓外,他並沒有跟人有任何過節。
況且他不認為那個不長眼的壞蛋敢再來招惹他,所以他也就沒對夜秀提起。
「那……也許是我多心了。」她這樣安慰自己。
「我和剛兒明天不去田里,留下來陪你可好?"藍天日建議道,他不放心留他們母子三人在家。
「不,我沒事。」
「你最近一直睡不好。"藍天日心疼的說。夜秀已經連著幾天失眠了,她本來就淺眠,現在更沒有辦法好好的睡覺。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感覺好煩躁。"夜秀也說不上原因,只知道她的心一直很不安穩。
「明天我去摘一些有定神效用的藥草回來。」
「嗯。"夜秀在他懷中點點頭,緊緊的抱住他。
藍天日順著她的髮絲,安撫著她。
「天日,我們離開這裡,帶孩子們到城裡玩幾天。"夜秀低低的說,她不想再待在家裡。
「我們明天就走。"藍天日眼神深沉的說道。
夜秀抬頭看他。
「不好?"藍天日輕柔的問。
「沒有。"他是否也察覺到有哪裡不對了?
「再睡一下。"藍天日低沉的說。
「陪我。"心中不知所以的慌張,讓夜秀開口要求。
「我等你睡了,我再睡。"他保證道。
「嗯。"夜秀窩在藍天日懷中,沉沉的睡去。
藍天日卻沒有再合眼,他戀慕的看著熟睡的夜秀,同時極力注意外面的動靜。
夜秀異樣的緊張感染了他,他巡視過家裡附近,並沒有發現陌生人出現的蹤跡,卻仍舊覺得不妥。夜秀不是那種大驚小怪的人,連他也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藍天日突然回頭往房門外看,夜秀在同時驚醒坐起。
「天日。"她驚慌的喊道。有人正逼近他們,這次她感覺強烈得再也沒有辦法忽視。
「你把孩子帶到安全的地方藏起來,我去阻擋他們好爭取時間。"他交代著,下了床拿起劍就要衝出門。
「你自己小心。"夜秀跟著下床。
藍天日看了夜秀一眼,攬過她緊緊的擁抱一下,用臉頰摩挲著她的臉頰,"我太粗心了。」都是他不好,敵人靠得那麼近了還不自覺。
「不是你的錯。"夜秀搖頭,緊緊的回抱他。是她太輕忽了直覺,可是她想不透,他們怎會找到這個地方?
「照顧好孩子,照顧好你自己。"藍天日放開她,再一次叮嚀。
「你也是。」
他們夫妻倆再次緊擁之後就出了房間,分別往兩頭奔去。
夜秀搖醒日剛、日濃和日菲。
「娘?怎麼了?」他們睡眼惺忪的齊聲問。
「噓,不要出聲。下床穿好衣服,我們到秘道去。"夜秀幫著日菲穿衣服,低聲吩咐。
他們看見夜秀異於平常的凝著神情,也不再多問,聽話的趕緊穿上衣服。
「日剛,你已經長大了,如果爹和娘發生什麼事,你要好好照顧弟弟們,知不知道?"夜秀半蹲下身來直視著日剛,嚴肅的交代他。
「娘,我知道。"日剛點頭,十二歲的他儼然是個小大人。
「日濃,你要多幫著哥哥照顧弟弟,不要給哥哥添麻煩,知道嗎?」夜秀看向日濃,不捨的摸著他的臉頰。
「娘,我知道。"日濃點頭。
「日菲,要聽哥哥們的話。"夜秀也不忘交代日菲。她多心疼孩子們又要面臨殘酷與血腥。
「娘,抱抱。"日菲伸出雙手,要夜秀抱他。
夜秀不捨的抱起他,"走吧。"她領著孩子朝秘道走去,希望他們一家人能夠躲過這個劫數。
「娘,爹呢?」日剛四處張望,卻找不到藍天日的身影。
「你爹處理完他的事,就會趕過來跟我們會合。"夜秀邊回答邊打開密室的門,帶著他們小心翼翼的走入秘道中。
陰黑的秘道中,只有他們急促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等到夜秀他們走出秘道後,才知道這裡也已經被敵人包圍了。
夜秀把日剛和日濃拉到身後,一臉的漠然。
「你們是震宗門的人?"她驚訝的是,他們怎麼會來得如此不知不覺,甚至知道秘道的出口?
一個胸前繡有銀色"殺"字的黑衣人站在出口處,他身後站了八、九名殺手。"把孩子交出來。」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夜秀不解,她自認沒露出任何的破綻,她也不相信柏圓洋會出賣她。
「把孩子交出來。"他再著申一遍。
跟他們說再多都是多餘的了,夜秀緊盯著他們的舉動,腦筋快速的運轉,想要設法讓自己一家人能夠脫離險境。
就在黑衣人下令動手搶人之際,藍天日神色凝重的趕過來,阻止了殺手們的妄動。
「你們沒事吧?」看到他們毫髮未傷,他才放下一顆焦慮的心。
正當此時,他們身後不遠的屋子竟在瞬間成了一片火海,火光照亮了夜色,卻顯得魅影深重。
另一群震宗門的殺手悄然出現,圍堵在夜秀一家人身後,將他們團團包圍住,要他們插翅也難飛。
夜秀看向失火的房子,心痛又無法置信的問:「是誰?是誰放的火?」
「還會有誰。"藍天日咬牙道。就是因為他們放火,他擔心妻兒的安危,才匆匆趕到他們身邊,豈料黑衣人已經早一步封了他們的退路。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夜秀愣愣的低喃道。他們毀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切,毀了她用盡心力才構築完整的窩。
藍天日沉著一張臉。豈只不可原諒,他們全都該死。
「把孩子交出來。"黑衣人再重複一遍他的目的。
「不可能!"夜秀和藍天日同時回答。
「不要為難他們,我跟你們走。"日剛從夜秀的身後走出來。
他知道他們是衝著他來的,因為他們跟那一天受傷的男人穿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