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兒!"夜秀夫妻倆怒不可抑,卻又痛恨自己無力阻止。
日剛直挺挺的站在他們面前,不讓自己轉頭去看夜秀與藍天日,他怕自己會怯儒,無法承擔自己犯下的錯誤。
「只要你們不為難我的家人,我就跟你們走。"要不是他瞞著父母親帶弟弟們去城裡玩,也不會惹出這場大禍,他好後悔。
黑衣人不語的伸出手,日剛則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剛兒,就算你犧牲,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夜秀痛心的說。依照過去的情形,震宗門的殺手絕對是趕盡殺絕,不留一個活口。
難道他們什麼都沒有辦法做了嗎?她不甘心!
「哥!"日濃和日菲紅著眼眶叫道。
藍天日握劍的手青筋暴起,卻無法出聲,他必須考慮到其他的家人,夜秀不會武功,他一個人難敵眾人的包圍。
可是他痛恨必須犧牲大兒子的局面!
黑衣人捉住日剛的同時,也毫不留情的命令道:「殺!」
「走!"藍天日推開夜秀,為他們阻隔最近的殺手。
夜秀咬緊牙關,狠下心,帶著日濃和日菲離開藍天日。
「不!不!"著急的日剛在黑衣人手中強力掙扎著,卻逃脫不了,只能仰天悲憤的大叫。都是他的錯,都是他不好,要是他聽娘的話,乖乖的待在家裡,就不會連累他最重要的家人。
看見藍天日被殺手們所傷,日剛再也承受不住,激動得昏厥過去。
藍天日逼退一些人,但另一群黑衣人又蜂擁而上,他失去理智的大開殺戒,要這些掠奪殘害他家人的惡徒付出代價!
夜秀抱著日菲,拉著日濃,看著藍天日為了保護他們深陷敵人之手,她卻只能跑……眼淚不爭氣的落下,她不想留下他一個人孤軍奮戰,可是只要有一絲機會,她絕不能讓天日和日剛白白為他們犧牲,他們要活下去。
只要她還活著,奪子之仇,殺夫之恨,她絕不會忘記!
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踏平震宗門!
藍天日和夜秀他們越離越遠。
另一批殺手迅速的追上沒有人保護的夜秀他們。
藍天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妻兒被仇人包夾。
一把亮晃晃的刀從夜秀的背部砍下,鮮血飛濺而出,她和孩子們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不!"漫天的悲憤從口而出,藍天日手中的劍更加凌厲的揮動著,黑衣人倒下的更多、更快,卻依舊無法殲滅。
陷入殺手群的藍天日心急手更亂,他破綻百出的身中數刀、體力不濟,眼看就要命喪震宗門殺手的刀下。
正當危急存亡之際,三道人影縱身加入了戰圈,帶他遠離刀光劍影的包圍。
藍天日終於無法支撐下去的喪失了意識,昏厥前他只記得,他絕不會忘記這件事!
老天爺,他藍天日發誓,就是耗盡他的一生,他也絕對要了結這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不遠處,他們的家正熊熊燃燒著。
所有甜蜜過往都將化為灰燼,不復存在。
☆ ☆ ☆
震宗門分舵
「門主,人帶回來了。」黑衣殺手拎著日剛走進來,雖然他們沒有真正完成任務,但最重要的血子已經抓回。
「我看看。"震宗門門主審視著日剛,"沒錯。"這個小孩就是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祭品,他的模樣可是一點都沒變。
日剛瞪著讓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以祭親人在天之靈。
「你沒有想過會有今天吧?我看你這次還能逃到哪裡去!"震宗門門主得意的嘲弄道。
日剛氣憤的對他吐了口口水。
「該死!"震宗門門主一巴掌甩向日剛,臉上殺氣大盛。
日剛的臉馬上腫得像個饅頭,血絲溢出嘴角。
「門主!"黑衣殺手急忙叫道,"千萬不可衝動。"當年他們失去了血子,沒有按時舉行血祭,導致天神降下災難,鬧得門內雞犬不寧;如今尋回血子,在血祭前絕不能再有任何意外發生。
震宗門門主冷哼一聲停下了手,吩咐道:「把他帶下去,明天我們就起程回總舵。」
「是。"黑衣殺手恭敬的答道。
☆ ☆ ☆
就在離震宗門分舵不遠處的客棧中,有人正焦急的來回踱步,在見到從廂房出來的老人時才停下腳步。
「怎麼樣了?」柏圓洋著急的問著宇伯。
「小姐她傷得太重,能不能活下來還是一個問題。"宇伯的臉上有著掩不住的悲傷。
他們想都沒想到,本來是去探訪小姐過得好不好,卻遇上這樣的大事,若非看到火光,察覺不對勁,恐怕就來不及救小姐了。
「她會活下來,她必須活下來,恨會讓她活下來,她的孩子也會讓她活下來。"柏圓洋衝動的把話說完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的情緒。她輕聲問宇伯:「那兩個小傢伙呢?」
「受了驚嚇,一直不肯離開小姐的身旁,也不開口說話。"不管他再怎麼表示善意,兩個小少爺就是不肯對他放下戒心,只是緊挨在小姐身邊,眼神空茫得讓人好心疼。
「要不是我們去晚了一步,她也不會傷得那麼嚴重。該死!"柏圓洋悔恨的說。如果他們早一點趕到,就幫得上忙了。
「柏小姐,這筆帳我們一定要向震宗門討回來。"宇伯冷絕的說。
「這是一定的。"柏圓洋寒下臉。傷了會龍幫的二當家,他們定要震宗門悔不當初。
☆ ☆ ☆
另一處的客棧中。
「怎麼樣了?」溫禎禮剛送走大夫,一踏進房門就著急的問。
「傷口都包紮好了,幸好只是些皮肉傷,可是他卻一直昏迷不醒。"秦宇慕搖著頭回答。
「天殺的震宗門,竟敢傷了天日,我要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我們這幾個名捕可不是在江湖上混假的。"溫禎禮難忍怒意的道。
「為了找天日,我們都辭去公職了。」秦宇慕提醒衝動的他。
「那又如何?就因為已經不是公差,做起事來更不會礙手礙腳。"溫禎禮哼道。身為捕頭,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但那不妨礙他想為藍天日報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