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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只剩一個侍衛在,現在正是好機會!敏柔緊張得心頭突突亂跳。

  「你叫什麼名字?」敏柔閒步走著,一邊問。

  「回公主的話,屬下名叫瑞慶。」

  敏柔點點頭,毽子—拋,又踢了起來。

  「公主,您不是說腰疼嗎?還是別再踢了吧。」瑞慶忍不住提醒她。

  敏柔噗哧一笑,忘了剛才胡說自己腰疼了,不過不這麼踢毽子,一會兒可不好瞞騙過去。

  「喂,你瞧瞧是他們來了嗎?」為了不被太快看出破綻,她朝月華門伸手一指,果然引得瑞慶轉頭看去。

  「不是。」

  瑞慶剛答完,還沒轉回頭,就聽見敏柔驚叫一聲。

  「哎!我的毽子!」

  「公主怎麼了?」瑞慶連忙奔過來。

  「我的毽子飛上去了!」敏柔指著屋上的梁架喊。

  「啊!」瑞慶呆了呆,滿臉困惑。毽子是怎麼會忽然飛到樑上頭的?

  「發什麼呆?快拿梯子來呀!我要拿回我的毽子!」敏柔跺腳說道,其實她早暗中把毽子塞進了袖子裡。

  「是!」瑞慶哪裡來得及細思,忙奔進值房內扛出梯子來。

  「這裡這裡!我看見飛到這上頭了!」敏柔指揮著瑞慶將梯子放到貝蒙擱置那件「東西」的位置。

  瑞慶架好梯子後,準備爬上去,卻立刻被敏柔制止。

  「我的寶貝毽子我自己拿!那是世上少見的鳥羽做成的毽子,你要是不小心折斷了一根羽毛,看你拿什麼賠我!」她胡謅。

  宮裡的主子們所用之物有哪一樣不是珍稀少有?甚至有嬪妃為了宮女摔碎玉碗而把宮女給活活打死的,因此瑞慶一聽敏柔的話就慌了神,連忙讓出梯子來。

  敏柔攀著梯子,一階一階快速地往上爬,緊張得屏住氣息,擔心會引起注意和騷動,所以她爬的速度又急又快。

  「公主仔細,當心!」瑞慶緊抓著梯子,渾身大冒冷汗,深怕她不小心踩空了跌下來,那可就十個腦袋也不夠皇上砍了。

  「我又不是老太太,別囉嗦了行嗎?這麼大聲嚷嚷的,把一堆人喊來了招我煩!」敏柔必須在秀婉和另一名侍衛回來之前趕快拿到那件「東西」,因此愈接近梁架,她的心情就愈緊張。

  終於攀上了梁架後,她在積了灰的角落裡看到了她要找的「東西」——一個用紅綢布包裹的長形盒子。

  一定就是這個了!

  「公主,找到了嗎?」瑞慶在底下叫喚。

  「找到了!」她飛快地把紅綢布包裹的盒子攏進左袖中,然後把預先藏在袖裡的毽子取出來,故意明顯地晃動羽毛取信底下的瑞慶。

  「還好找到了!」瑞慶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沒有絲毫懷疑。

  敏柔爬下梯子,毽子抓在右手,左手則輕壓在腹部,小心藏妥那個「東西」,一顆心緊張得怦怦亂眺。

  就在此時,秀婉領著兩名太監抬轎進了月華門,敏柔一刻不停地快步走向轎,等太監一掀轎簾,便立刻坐了進去。

  「公主,這件斗篷交給誰?」秀婉捧著漿洗乾淨的玄青色斗篷問道。

  「給瑞慶吧。」她右手指著瑞慶。「瑞慶,這件斗篷你替我收著,看到貝蒙時再交給他。」

  「是。」瑞慶雙手接過斗篷。

  「走吧,回宮。」敏柔迫不及待地拉下轎簾,把盒子緊緊護在胸前。

  「回宮了!」秀婉扶著轎喊一聲。

  太監立刻抬起轎,穩穩地將敏柔抬回了永壽宮。

  一進了永壽門,轎子才剛停妥,敏柔就飛快地掀開轎簾,頭也不回地奔進東偏殿她的寢房,然後緊緊關上房門。

  「公主,您腰疼得厲害嗎?要不要奴才去請御醫來看看?」秀婉在門外高聲喊著。

  「不用了,這會兒不疼了。」敏柔脫了鞋上床,把兩邊床帳都放下。「我乏困了,想睡一覺,沒我的吩咐誰都不許進來!」

  「是。」

  聽秀婉腳步聲走遠,確定安全以後,敏柔這才小心翼翼地把袖裡的東西拿出來,解開外層包裹的紅綢布。

  是一隻玉匣?

  她把玉匣捧高,在眼前仔仔細細地轉著看。

  玉匣看起來就只是普通的玉匣,表面平滑,沒有任何雕琢,也沒有鎖,但是玉匣內似乎有物體滾動的聲音,勾起她強烈的好奇和慾望。

  裡頭裝著的東西是圓的?

  她深深吸口氣,緩緩地打開玉匣——

  一道柔和的光芒從開啟的匣縫中溢射而出,奇異絢爛的五彩光芒倏地照亮了整個床帳。

  敏柔瞠目結舌,被匣中散放著異色霞光的珠子震懾住。

  這、這到底是什麼?

  第三章

  「敏柔,你實在愈來愈放肆了,連皇額娘都敢不敬!」

  乾隆坐在養心殿正殿寶座,臉色陰沈地盯著敏柔。

  敏柔心不在焉,沒仔細聽乾隆在說什麼,心思都懸在那兩顆寶珠上。

  「朕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乾隆敲桌大喊著。

  敏柔定了定神,眼神淡漠地看他一眼。

  「皇上想說什麼只管說就是了,我聽著。」她慢條斯理地挪動坐姿。

  乾隆被她冷淡的語氣激得更怒。

  「朕知道你不想嫁到漠北喀爾喀,你在生朕和皇額娘的氣,可是身為皇室公王,你應該清楚自己的婚姻就該聽從聯的安排。父皇不也是將和惠公主嫁到喀爾喀,把淑慎公主和端柔公主嫁到科爾沁嗎?」

  「皇上,我沒說我不嫁。」敏柔木然地看著乾隆。「皇上將和敬公主下嫁輔國公,還特意蓋了公主府,而且將額駙留住京師,並沒有讓和敬公主遠嫁到科爾沁去,皇上這麼做無非是疼寵和敬公主,但我卻沒能得到這樣的待遇。」她咬住唇,不再往下說,她知道自己再說下去恐怕又要觸怒天顏了,畢竟和敬公主是乾隆和最深愛的富察皇后所生的女兒,她如何能將自己拿來與她相提並論?

  「朕知道漠北的生活很苦,也知道你心裡的不平。」乾隆臉上毫無表情,語氣沒有發怒,只是淡淡地說著。「朕記得當年父皇將和惠公主嫁到喀爾喀後,第二年和惠公主就病歿了,當時父皇為了此事一度很自責。」說到這裡,他喟然一歎。「昨日皇額娘對朕提了這件事,是朕疏忽了,沒先想到和惠公主是你的親姊姊,也沒多想想你的感受。念在父皇和和惠公主的分上,朕就駁回原先對你說的話,不把你嫁到喀爾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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