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穎說,他只是不討厭她。
恨天討厭女人,同性戀?
不,也不對,誰規定討厭女人就等於同性戀的?
恨天?恨天……
打從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她就覺得有點耳熟,卻老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聽過呢?
恨天……恨天……
突然,腦袋靈光一閃,她錯愕的睜大眼,張著嘴,好一會兒,終於失聲喊了出來,「我的天啊!他是恨天!」
周書玉突然大喊,君思穎被她嚇了一跳。
「恨天怎麼了?」
「思穎,他是恨天,你怎麼沒告訴我他就是恨天?!」周書玉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一邊搖一邊激動的質問。
「書玉,你在說什麼啊?」君思穎簡直被她搞得一頭霧水。「你明明早就知道他叫恨天了,什麼叫做我沒告訴你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君思穎狐疑。
「就是……」化妝室進來另外兩名女士,周書玉閉上嘴。「算了,走,我們出去。」拉著君思穎離開。
回到座位,侍者剛好上餐。
「我擅自替兩位點了餐,希望兩位不要介意。」恨天微笑。「聽思穎說,周小姐喜歡吃魚,所以我替周小姐點了餐廳的招牌菜『牛尾爐烤海魚』,海魚肉的口感非常細緻,在爐烤封汁處理後,更顯得柔滑鮮嫩,再搭配上濃郁牛尾醬汁相輔相成,讓整道料理更加美味,希望周小姐會喜歡。」
變得真快,上次見面這個男人還一臉冷漠的對她,回答問題還都單字回應,愛理不理,這次就會微笑,更記住她愛吃魚,幫她點餐,未免太慇勤了吧?
是因為……她是思穎的唯一好友,大概也知道她不會贊成這樁婚事,所以才對她獻慇勤?
「一個問題。」周書玉說。
「請問。」恨天挑眉。
「你就是『聯星』的恨天?」周書玉直看著他。
「對。」恨天微微一笑。原來如此,原來周書玉到現在才知道他就是聯星集團的副總裁恨天啊!
「很好,這是我的名片。」周書玉將名片遞給他。
「卓越世界特約記者周書玉。」恨天低喃她名片上的職稱。原來她是雜誌社的記者,卓越世界是專門報導商界頂尖人物的雜誌,每年還有替一些未婚的頂尖人物做評比,票選十大鑽石單身漢。
「我的名片和請求,曾經到過你其中一名助理手中,好像叫王伯輝的,我想大概沒有上呈到恨副總您的手上吧!」
「不,伯輝有跟我報告,不過我的習慣是不接受任何採訪。」恨天微笑。
「書玉?怎麼回事?」君思穎一臉疑惑,忍不住開始懷疑,讓書玉大驚小怪的「恨天」到底是什麼身份?聯星?難道是那個……聯星?!
「你暫時安靜一下。」周書玉抬手制止君思穎的問題,緊盯著恨天,「一篇專訪,以及未來聯星有任何動作的獨家報導,怎樣?」
「這是讓你同意這件婚事的條件?」恨天冷淡的一笑,如果是的話,這個周書玉也未免太天真了一點。
「呵呵呵,我不是思穎的媽,恨副總,就算是,思穎也已經成年,有絕對的自主權,根本不需要我的同意。」周書玉輕笑,笑意有些狡猾的味道。「我只是想看看思穎的份量有多重,看憑著唯一知己好友的身份,能不能沾點思穎的光罷了。」
「一篇獨家專訪可以,專訪的問題由我擬定,我寫好之後會直接傳真給你,往後的獨家報導不太可能,不過我可以給你最優先報導權。」這女人不簡單。
「可是問題如果太過不著邊際,也是廢物。」周書玉搖頭。「這樣好了,我把問題傳真給你,你能回答的就回答,不願意回答的就簡單帶過,如何?」
「可以。」恨天乾脆的點頭。
「好,成交!」周書玉伸出手。
他揚眉,考慮了一下,才勉為其難的伸手握住。
「太好了。」周書玉眉開眼笑,轉向皺著眉頭的君思穎。「恭喜你,思穎,我很榮幸能當你的伴娘。」
「是嗎?」君思穎撐著下巴。「謝謝,不過如果兩位不介意,可以好心一點跟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怎麼有一種被賣掉的感覺?」
「呵呵呵,思穎,你在說什麼啊,賣掉你的,不就是你自己嗎?」她只是順便從中撈了一點好處罷了。
「你們雜誌社要找恨天做專訪?」君思穎問。
「嗯哼。」周書玉點頭,已經開始用餐了。
「恨天,你的身份很高級嗎?」
「拜託喔!」周書玉翻了一個白眼。「你都要和他結婚了,不要告訴我你現在還不知道他就是聯星集團的副總裁!」
果然是那個聯星!那個跨足許多行業的企業王國,她被開除的那家餐廳,就是聯星集團旗下的一間,而他是副總裁?
「我現在知道了。」她望向恨天,原來他的身份還真不簡單呢,那……為什麼是她?
「沒什麼大不了的,那並不重要。」恨天不喜歡看見她眼底的懷疑。「或者,以後你可以對我必恭必敬,我不反對。」他故意說。
「去!是你求我跟你結婚的,為什麼要我對你必恭必敬?」聯星的副總裁有什麼了不起,她才不在乎咧!
「嘖,說的也是。」恨天輕笑。
「你幫我點這是什麼?」君思穎望著眼前美味佳餚。
「松露爐烤美國特級紐約牛排,這道料理採用Prime最高等級牛肉,還有著濃濃的松露香,你吃吃看喜不喜歡。」
「對了,思穎,今年高中同學會你參不參加?」周書玉突然問。
君思穎微微變了臉。「不要。」
「這樣啊……」周書玉瞥了一眼恨天,然後聳聳肩。「算了,到時候再說。」
恨天微挑眉,高中同學會有什麼嗎?
*** *** ***
她結婚了。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成了恨太太。
婚禮非常盛大,但是恨天的父親沒有參加,恨天解釋,他父親是被他故意支開的,免得旁生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