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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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然而……所有的甜蜜在這一刻灰飛煙滅,化成滿腔憤怒了。

  她恨不得現在就跳到歐陽雨軒面前,指著他的鼻子把他痛罵一頓。但是現在她被關在這間屋子中,這屋子在山腹之內,歐陽雨軒和逐月在山外,根本見不到也摸不到。

  看來逐月也是故意的,故意將她關在這間能夠用機關傳音的秘密房間裡,就是為了讓自己聽到她和歐陽雨軒的對話,卻讓自己無法見到他。

  「如果我今生還能活著出去,歐陽雨軒,你等著!」她咬牙切齒地抓起畫筆,在紙上迅速塗抹一片亂七八糟的圖形和文字。她氣惱地畫完之後,丟擲下筆,一頭倒在旁邊的一張床上,緊緊閉上眼。

  然而山外那一對男女的聲音卻漸漸不可聞了。他們在做什麼?趙蝶衣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卻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像,眼前飄來蕩去都是兩個人卿卿我我的畫面,甚至是歐陽雨軒也在親吻逐月的景象。

  她忍不住鼻頭一酸,一股熱流衝進眼眶,又無可抑制的從眼眶沖刷而出。

  她許多年沒有流過淚了,為何這一次竟然為了歐陽雨軒那種花花公子、採花大盜而流淚?真是不爭氣!

  她一邊在心中罵自己,一邊使勁擦拭眼角的淚,但淚水擦了又來,彷彿流不盡一樣。

  她赫然明白,自己之所以會流淚,是因為對歐陽雨軒動了真情,所以當聽到他和逐月的對話,發現自己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喜怒哀樂都被他一手操控,才明白原來……她的真心沒有換來他的真情。

  原來,在這世上她是孤獨一人。

  眼淚還在流淌,她趴在床上,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憋死在枕頭裡。

  此時,耳畔再度傳來歐陽雨軒的聲音,這一回,他的聲音彷彿更近了,同時傳來的還有追雲宮侍女的驚呼,「歐陽雨軒,你把我們宮主怎麼了?!」

  她不解地抬起頭傾聽。

  他用滿含輕鬆笑意的口氣說道:「妳們宮主有些困了,所以我抱她進來,不知道她的臥室在哪裡?各位姑娘可否領我去?請各位也小聲一些,不要吵醒了她。」

  他還真是憐香惜玉啊!趙蝶衣氣得銀牙暗咬。在外面兩個人柔情似水就罷了,居然還親熱到山裡面來,而且他還親自抱著她進門!

  不,等一下……好像哪裡不對勁?

  不對!逐月明明剛才還在和他深情款款,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睡著了?她的心陡然又提到嗓子眼兒來,直覺告訴她,歐陽雨軒的舉動另有深意。

  外面的侍女說:「宮主的房間在那邊,歐陽公子請隨奴婢來。」

  他們的腳步漸走漸遠,慢慢地又沒了聲息。難道是她想錯了?歐陽雨軒並不是來救她的?

  就在她六神無主,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時候,原本緊鎖的兩扇門驀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條縫,緊接著,像是有什麼金屬的東西在鎖頭上撥弄了兩下,那鎖就嘩啦一下開了。

  她呆呆地看著從門外悄然閃進的人,有點木訥地問出一句傻話,「你怎麼不好好地陪她睡覺,到這裡來做什麼?」

  那熟悉的笑臉正慢慢靠近她,戲謔的笑聲也一如往常。「在吃醋嗎?怕我要她而甩了妳?」

  她不知怎地,忽然舉起手來,朝那張讓她覺得可惡至極的笑臉打了下去,而他卻並不躲避,只是專注地望著她。

  她的手掌擦到他白皙的面皮時陡然停住,氣悶地問:「你為什麼不躲?你哄女孩子開心時是不是都用這一招,就像你哄逐月一樣?」

  歐陽雨軒抬頭看了看四周,「我就知道她是故意將妳藏在某處,好讓妳聽到我倆的對話,果然妳這個笨腦子就是容易上她的當。」

  「你才……」

  她想反唇相稽,卻被他一手摀住嘴,「噓──不要叫得太大聲,引來追雲宮的其他人妳就逃不掉了。」

  趙蝶衣的大眼睛定定地看著他,柳葉眉蹙得緊緊的,那雙滴溜亂轉的眸子裡好像有無數的話要說。

  「我知道妳有一大堆問題要問我,但可不是現在。」他一環她的肩膀,將她扯到門口,透過門縫向外看,外面的走道靜悄悄的。

  「妳別看這追雲宮看似不大,其實在山腹之中有無數條小路,如果沒有她們的人為我引路,我也不能找到確切的出口。」

  趙蝶衣努力扒開他的手,說道:「以你的魅力,對她們多笑幾下不就知道出口在哪了?」

  歐陽雨軒好笑地看著她。「妳這話是在吹捧我,還是罵我?」

  「自己想。」趙蝶衣撇著嘴,「你把逐月怎麼了?」

  「點了她的穴,讓她可以安靜幾個時辰。」

  她不滿道:「這樣的壞女人你怎麼不殺了她?」

  他正色教訓,「她並沒有傷天害理,只是為情所困,如果因此就要她死,也未免太不將人命當作一回事了。」

  「哼,就知道你捨不得,所以把人家送給你的戒指珍藏這麼久。」

  「那句話也聽到了?」歐陽雨軒認真解釋,「那的確是我故意保留的。這個女人心計多端,能言善辯,我必項有隨時應對的準備,那枚戒指就是留著應對非常時期的,只是沒想到會是為了救妳而拿出來。」

  他無意間看到桌上擺著的那幾張亂畫,好奇地走近一瞧,忍俊不禁地笑出聲,「妳就是這樣糟蹋我的?」

  只見畫上畫了一隻狐狸,轉著一雙滴溜溜的眼睛,正笑咪咪地抱著一隻小白兔,口水橫飛,旁邊還有標注──歐陽雨軒是也。

  「糟蹋?我還覺得把你畫成狐狸是美化你了,應該畫成一隻色狼才對。」趙蝶衣一把扯過他手中的紙,再度揉成了團,丟到旁邊。

  歐陽雨軒微笑著低下頭,一指托起她的下巴,問道:「為了什麼事情對我這樣不滿?是氣我不該抱著逐月,還是氣我不該親妳?」

  「沒心情聽你胡扯。」生怕被他聽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急忙轉移話題,「說來說去,你到底要怎麼帶我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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