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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一直以來,教中人皆不知道教主真實的身份--

  身為白蓮教主,鳳璽一直是神秘而且獨來獨往的。現下珍珠看到鳳璽身上穿的是宮裝,她猜測,鳳璽在教外的身份真相,必定驚人。

  若不是親眼所見,再怎麼樣,她不會料到鳳璽竟可能是……

  大清皇族中人。

  可鳳璽若是滿人貴族,她何以要反清?

  一陣冷風拂過、樹影晃動,鳳璽忽然貼近她身邊、附在她耳旁低道:"別問我什麼,關於我的身份並不重要,就如同你出身也不是重點一般。"

  珍珠臉色微變。

  一直以來,她以為除了師父與前任教主之外,教中無人知道她滿人的出身,可現下鳳璽卻有意無意地點破了--原來,她竟是知道這樁秘密的。

  神秘的笑容在鳳璽俊美的麗容上盪開……

  "從姑娘身上的服色看來,肯定不是滿人?"鳳璽突然轉變話鋒。

  "您是……"

  珍珠清澈的眸子盯住風璽,警覺到她言行舉止皆小心翼翼--

  "敬親王府,和碩貝勒。"

  像報名兒一樣,鳳璽宜誦自己的封號。

  敬親王府、和碩貝勒?

  那麼,鳳璽竟然是親王之後?這麼說,她身上當真有滿人血統!只是,為何不是"格格"卻是一名"貝勒"?

  "頭一回上四皇府?"

  鳳璽斂下眼,淡淡地問。

  "是"珍珠回答她,幽流的眸光盯住鳳璽。後者微微一哂,輕佻地笑問:"姑娘可願意賞光,擇日上敬王府一遊?"

  "小女子不過是庸乏的平民,豈能得到貝勒爺的青睞?"話鋒就像答覆尋常男子一般冷淡,卻回報了對方一抹情笑。

  珍珠沒有拒絕。因為鳳璽並不是男子,她故作輕佻的態度,只讓珍珠想發笑。

  鳳璽似笑非笑地盯住她。"姑娘的氣質很特出、如同青蓮一般冰潔,一點也不平凡。"

  珍珠再也忍不住笑出來--

  "你--"

  "噓!"

  鳳璽突然伸手抱住珍珠,拇指覆在她的紅潤的唇上,俊美的鳳眼睨向林後--

  "珍姐姐!"

  人還沒到,寶嬪興奮的聲音已經傳過來--

  "珍姐姐,皇四爺說我的腿有救了!"寶嬪跛著腿、興奮地奔過來。

  在寶嬪後頭,是一臉冷淡的允堂。

  鳳璽爾雅地回報一笑,允堂貝勒明顯的對她有--敵意?!

  "是麼?那太好了。"珍珠不動聲色地退開一步,與鳳璽保持距離。

  允堂貝勒的眼光很冷,看人的模樣,會讓人以為自己做錯了事。

  "皇四爺他還說--"

  注意到站在珍珠身邊的鳳璽,寶嬪突然噤了聲,激動的臉孔瞬間回復平時的畏法……

  "您、您好。"寶嬪畏縮地垂下頭,兩隻圓圓的眼睛,卻情不自禁地停留在風璽身上。

  鳳璽微傲報以一笑,寶嬪立刻紅了臉。縱然還是個孩子,可這麼'美'的男子。畢竟太少見。連一個孩子也知道讚歎、孺慕這樣的絕色。

  "我先走了,別忘了,敬親王府隨時恭候你。"鳳璽似笑非笑地對著珍珠道,俊眼略過冷著臉的允堂。

  兩個"男人"誰也不看誰一眼,擦身而過。

  看著鳳璽走遠,珍珠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沒有及時回神。

  "珍姐姐?"寶嬪呼喚她。

  珍珠一抬眼,就對住允堂陰鷙的目光。

  "寶兒……你剛才說,皇四爺能醫好你的病?"避開允堂陰沉的注目,珍珠只顧著同寶嬪說話。

  "是啊!皇四爺說我能好、能像大家一樣正常的跑、正常的走了!"得知自己的腿能好、有機會變成正常人,寶嬪雪白的小臉激動得漲紅,一反往常那般怯懦、退縮,變得活潑、精神起來。

  "那真是太好了……"

  由衷的,珍珠替寶嬪感到高興。

  只是像正常人一般能走、能跑,竟然能讓這個羞澀、退縮的孩子,黯淡的人生充滿希望!望著小女孩像寶石一般發亮的雙眼,珍珠胸口卻沒來由的冒出幾許酸澀。

  "天晚了,有話回府再說。"

  允堂冷冷的聲音提醒了珍珠。

  每一回面對寶嬪,她的情緒便失控了!

  "噢……"看到臉色不善的兄長,寶嬪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躲進陰霾裡。

  "咱們走吧!"

  挽起寶嬪的手,珍珠逕自轉身走出四皇府。她不喜歡他嚇著孩子。

  "等一下!"允堂抓住她--

  "你先上馬車。"卻對寶嬪下令。

  "可……"

  寶嬪開口想說什麼,可是她從未違抗過允堂的命令。看到她阿哥嚴厲的眸子,怯懦的本性讓寶嬪本能地退縮,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的態度能否更正一下?"等寶嬪離開後,珍珠終於忍不住。

  他挑起眉。"把話說清楚。"聲音更冷。

  "那孩子很少這麼快樂,你能不能待她好一點?"

  "你憑什麼身份質疑我的態度?!"

  "你--"

  她語窒了。他說的對,她憑什麼身份?再說,她不該讓感情失控。

  "算了。"

  放棄了想走,他卻不放手。

  "真的能'算了'?"他的聲音低沉,俊臉毫無表情。

  手腕上的疼痛,讓她蹙起眉心。"你是什麼意思?放開我……"

  "接下來想知道什麼?還是想得到什麼?"他往下問,沉緩的語調顯的有些冷酷。

  珍珠愣住了。

  "敬王府也有你想要的東西吧!"他冷冷的問,五指箝得更緊,直到她白皙的手腕泛起一圈青紫。"否則你又何必跟敬王府世子示好?"他陰沉地道。

  她瞪住他。"示好?"

  "不是嗎?"他的笑容很冷。"對每個男人,你都有不同'手段'吧?"

  "你瘋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僵住,冷淡地回應他。

  "我向來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他扯緊她的手腕--

  "放手!"

  她擰起眉心,本能地想反抗他--這自以為是的男人!

  "放手?"他嗤笑。"無意義的掙扎,不累嗎?直接把目的說出來不是更好?我可以馬上給你--你要的!"

  狂妄的言詞只加深珍珠的反感。

  他錯了,她永不會開口求他。在她的計劃裡,允堂貝勒只是阻礙、不是助力。如果不是因為寶兒,她不會浪費時間,事實上她可以自己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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